王武豪迈道:“小菜一碟,左兄弟你且看我将他拿下。”
刘双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
第二场,王大人派出了张肖,王武也翻身跳上擂台,两人的身形实在不成正比,王武人高马大,身型健硕,而张肖却是枯槁消瘦,对比起来竟是显得张肖有些弱不经风。
在场的兵士们对张肖了解不多,纷纷也是猜测起了这场的结局,更有甚者居然开起了小盘口,赌两人输赢。
虽说两人看起来像是王武实力更强,但是功夫这个东西,并不是说个子大就一定强,很多高手都是小个子,毕竟个子小有速度优势摆在那里,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因而很多人都还是猜测张肖会赢,人家毕竟也是杨洒的副官,实力能差到哪去?
王武一声大喝,还是率先发难,碗口大的拳头冲着张肖面门就是一顿急风骤雨般的招呼,张肖实力也不差,横竖格挡,防的也是滴水不漏。
这一场可比上一场精彩许多,上一把杨洒和马进实力相差太多,杨洒基本上三招就碾压了马进,而这把可不同,王武的功击力就比张肖多出了1点,而且张肖个子稍小,稍稍比王武灵活一些,两人你来我往,竟是打成了平分秋色,下面的士兵们也是一阵拍手叫好,这样精彩的对决,平时那有机会见得到啊,趁此机会学个一招半式的,日后打起仗来不也是多了点保命的手段,因而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虽说这个局面左义没料想到,但是左义也并不担心,攻击力虽然只相差1点,但这种差距在打斗初期可能影响并不大,但是越往后,攻击力低的一方将会越来越招架不住。
果不其然,百余招过后,张肖防守的略显疲态,而王武却仿佛越打越起劲,横勾直摆的不亦乐乎。
终于王武还是在张肖的防守中找出了一个破绽,一拳震在了张肖肚子上,将张肖击飞出去,张肖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型。
王武也并没有乘胜追击:“还来吗?”
“我输了,再打下去也一样。”张肖依旧是一副平淡的表情,毫无波澜,让人感觉深不可测。
台下爆发了惊人的呼声,那些买王武赢的士兵自然是高兴之极,而买张肖赢的此刻也并不是太懊恼,毕竟见识了两位高手对决,从中学到的东西,那才是无价之宝。
王武也显得十分高兴:“承让了”,说罢退回了台下。
王大人眼中充满了对王武的赞许,想不到军中还真的有这等能人,虽然目前还是一个小卒,但若是稍加培养,定能成为骁勇善战之辈。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左义,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有识人只能,就是不知道这最后一局胜负几何了,若是左义真败了,王大人也没打算真杀了他,顶多充军罢了。
左义瞟见王大人耐人寻味的表情,也冲他轻快一笑,最后一场,左义势在必得!
“刘兄,成败在此一举,就看你的了。”左义拱手一礼。
刘双点了点头,疾步跨上了擂台。田玉也卸下一身行头,轻装上阵。
“总教头,还请不吝赐教!”刘双恭敬的向田玉行了一礼。
“你叫刘双是吧,我还记得你,不知道现在你的实力如何,有没有进步。”
没想到田玉竟是刘双的徒弟,左义也是跌破了眼境,徒弟跟师傅对打,徒弟攻击力还比师傅高,这叫个什么事啊,不过他随即也想明白了,田玉既然是剑兵总教头,那刘双是他的徒弟自然也不稀奇,至于攻击力还比他高,也说不定青出于蓝胜于蓝呢,想到这,左义也是颇有兴趣了起来,要是这师傅被徒弟打败了,看他如何收场。
“动手吧,比武场上无师徒。”田玉大声喊道,说罢率先向刘双发起了攻势,“无影剑”倒也不是浪得虚名的,此时虽然手中无剑,但田玉的拳头却如一柄利剑一般,快如鬼魅,虽然力道不大,但是胜在数量,暴雨梨花般的拳头让刘双一时间难以招架,更别谈什么还击了,但是田玉要想这样打败刘双,倒也是不可能,刘双虽然吃了几拳,但左右手齐出,将要害保护的是严丝合缝。
在场的剑兵许多都曾是田玉的徒弟,看到曾经的教头大占上风,一时间也是助威声此起彼伏。
面对着这样的局面,刘双也是急的满头是汗,光挨打却还不了手,奈何田玉的攻势又急又猛,一直找不到机会反击,突然刘双看到了一个空档,抬手正对着田玉下腹一记重拳,由于分出手来进攻,自己也是被田玉击中了胸口,力道之大,竟是震的两人同时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擂台上。
刘双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反观田玉,他可是比刘双狼狈的多,捂着肚子,满头冷汗,毕竟肚子还是比胸口脆弱的多。
不过田玉倒不是个软骨头,当即忍着疼痛,拍着地板就跃了起来:“再来!”
说罢率先又向刘双击了过来,不过此时的他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了,先前的拳头打得是快、准、狠,一招一式洒脱自如,此刻却显得毫无章法了起来。
连左义这个不会武功的人都看了出来,田玉是心急了,他迫切的想找回自己的场子,被曾经的徒弟击倒在地,这个面子丢大发了,这样一来,这场比赛应该是没有了悬念。
擂台比试最忌讳心急,心一乱,不仅该攻击的时候把握不到机会,而且防御也会完全暴露在对手的攻势之下。
刘双此刻也感觉到了田玉的变化,虽然仍旧是被压着打,但是田玉暴露出的破绽却是越来越多,自己只要稍微抓住一点机会,田玉必败无疑。
正在田玉横出一拳,收手之时,刘双当即发现这是一个好机会,果断选择弃守而攻,一拳打向了田玉的面门,可是却在快要打到田玉的一瞬间顿了一下,没错就是顿了一下。
正是这短暂的空档,刘双被田玉反手一摆拳打下了擂台,重重的摔在了左义面前。
左义也是丝毫未料想到有这样的变故,稳赢的局面却突然败阵,其中定有猫腻。
“我输了”刘双略有不甘道。
当他看到刘双意味陈杂的眼神,掺杂着一丝不甘,一丝惭愧,一丝懊恼,便瞬间便明白了,刘双此举,肯定是有把柄窝在田玉手上,否则此战必胜。
可惜这军中无戏言,反正输了两场,左义横竖都是一死,倒也没必要具体过问刘双的难处,只是向他点了点头,冲王大人道:“王大人,你赢了,依照赌注,要杀要剐,我左义绝无二言。”
王大人仰天大笑:“杀你倒是不必了,老夫改变了主意,不如你就留在我军中,充当急先锋,若是蒙古人来了,你率先迎战,倘若能一击功成,我还是将你奉为上宾,倘若你战死,倒也不枉为我大宋子民,为国捐躯,虽死犹荣!”
左义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只要不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到时候找机会跑便是了。
“且慢。”此时杨洒竟是站了出来:“王大人,我有些话想说。”
王大人平时钦佩杨洒的功夫与魄力,倒也是十分器重他,此时见他有话要说,自然没有相拒的道理,示意他但讲无妨。
杨洒从容的走到擂台之上,大声道:“这一局,是田玉败了。”
场下一片哗然,就连田玉本人也是愣在原地,随即一丝慌张在他眼神中一闪而过。
“稍安勿躁”杨洒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徐徐道来:“虽然我不知道田玉是靠什么办法让刘双在关键时刻分心,但是田玉,你觉得你这样赢的光彩吗?”
田玉被杨洒问及于此,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台下的众兵士爆发了更激烈的争论,有些人在杨洒的提醒下,确实想起了方才刘双反击的那一幕,但是还有一部分人,却是相信田玉的,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我知道你作为剑兵总教头,被自己的徒弟所打败,确是有些丢人,但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更是丢人!”杨洒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对田玉说道:“古人云,胜败乃兵家常事,败给对手何尝又不是一种磨炼,更何况你的对手还是我们襄城防军的兄弟,你不觉得此事做的太不光彩了吗?”
田玉帅气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惭愧:“杨营长,在场的诸位兄弟,说来惭愧,方才我以刘伍长的官职相逼,让刘伍长败下阵去,确实是田某做的不对,只顾及了自己的面子,还请诸位见谅。”
“刘伍长”田玉话锋一转:“你虽曾在我手下学剑,但现在你的实力已经超越了我,你赢了!”
众人一阵骚动,想不到他们敬佩的田教头,大名鼎鼎的“无影剑”,败给自己徒弟不说,还在比武场上使诈,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王大人的面子此刻也挂不住了,本来都已经赢了,哪想还有这出,但是他好歹也是军中统帅,当即走上台前,大声冲众人说道:“刘双武艺超群,确是我军中不可多得的猛士。此战既然有变故,刚才田教头也说了,本场比试,还是算刘双兄弟赢了,至于田教头,虽然在比试中使诈,但勇于承担,是条汉子。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罚你日后给我带一百蒙古人项上人头回来,要不然我就两罪并罚,如何?”
“田某戴罪之人,必不孚使命!”田玉单膝跪地,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