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完后走出面馆，周扬发现，宋毅没和陈文镜在一起。
她还在思考，领子被人揪住，紧接着，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
十三班四人组当即想骂人，再看到对方是余华华时立马怂了。再看看她身后站着宋毅和几个穿着二中校服的外校混混，瞬间别过头。
就当……没看见吧。
十三中的高中部比小学初中部复杂多了，大家都是一个个小团体。宋玲玲之前多次提醒她，要小心点，可还是该躲躲不过。
余华华眯着眼睛，没有之前几次的温和模样，周扬想她装的也挺辛苦的。
见周扬竟然不低头，余华华气不打一处出，身边几个人按住周扬，余华华伸手又一巴掌。
一巴掌，接着接二连三巴掌打了下来。
直到看见周扬右边脸肿的老高，余华华才住手，心里舒畅点。
周扬从小在缺爱环境下长大，各种冷嘲热讽早已习惯，内心强大的跟石头一样，这事换做沈晚茵早就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梨花带雨。
陈文镜哪里看的下去，撸起袖子起身，宋毅一个眼神，四个人立马上前按住他。
本来陈文镜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是不会被抓住，奈何对方趁他不备。
陈文镜瞪着宋毅，意思是还不放开。现在放开我能原谅你。
宋毅却使了个眼色，“啪”的一个手刀砍向后脑勺，接着赶紧叫人将陈文镜放面馆椅子上，好生看护。
面馆老板看形势不对，躲在里面不出来，任这边乱成一团，坚决无视。
宋毅心里默念了句：对不住了哥们。
十三班那几个墙头草彻底临阵倒戈，一把抓住周扬，但似乎也不敢对她继续做什么。
余华华见局面已转，冷笑了起来，她从名牌包里掏出个小刀，在周扬脸上蹭啊蹭的，最终停在她的脖颈处，吹气般挑衅，“你还真能逃啊……小婊砸，我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你以为我带着记者过来玩呢？”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周扬只能按捺住有些颤抖的身体，这时候怂不仅没用还会让对方更伤害你。
刀就这样划了下去。
鲜红的血，从脖颈处流了下来。
所幸划口不深，宋毅赶紧过来，一把抢过刀，对余校花捧着笑脸，“哎呦女神，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之后生怕她反悔似得，将刀收到自己包里。
可十三中的人好对付，外面二中的那几个就不好对付了。
有几个小混混已经暴躁起来，上来就抓周扬头发，狠狠一脚踢在她肚子上，周扬感觉腹部猛地剧痛，紧接着是第二下，一下又一下……
似乎还不过瘾，背脊再挨一下，周扬被迫跪了。
见这丫头倔强的很，不服，那几个小混混更暴躁，下手重了很多。
钻心的疼痛从全身上下袭来，周扬却突然想到余小春的身上也有很多这样那样的青紫痕迹，在医院黎校长给她换睡衣时，她看到了。
余小春是否也遭受过这样的事情。
打人的是不是这批人？还是另有他人？
她总觉得这群学生来的蹊跷，像是在掩饰什么。
即使余华华恨自己，也不至于这么着急，除非宿舍那边宋玲玲发现了什么东西，让余小春的死和余华华产生了直接关联，从而她才这么着急，把自己屈打成替罪羊都有可能。
一个浓眉大眼，寸头，又高又壮的男生见她不吭气，抬腿将她踹到地下。
“烈啊……再烈，哥让你含含……”
后面几个混混瞬间YIN笑了起来，“哎呦哎呦李哥你太坏了，要进也是先从后面撞。”说完还演示了前后撞击的动作。
“脱了裤子我用你教？”李哥不客气啐了口痰。
李哥上前扒开周扬衣服，周扬看到他的手，顺着目光也发现他右手的一串银手链。系着和平鸽和铃铛的手链，字母有两个YXC，周扬记得余小春在宿舍里洗漱时，右手也有一个手链，是LC。
余小春。
李？
虽然这个线索很微弱，但这对情侣和平鸽引起了周扬的重视。
这个人和余小春的死有可能脱不了干系。
周扬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努力记着眼前此人的相貌特征。
如果她能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真是如同鬼魅，阳光打下来，脸色白的跟纸一样。
“哥，**罪情节严重的，会嘣的一下，人就没了，哈哈哈。”有几个人笑嘻嘻的说着，脸上却没丝毫胆怯和惧怕。
李哥抓她的手松顿了下，然后便漫不经心的笑。
这群二中的校霸，和十三中是完全不同，他们对道德、礼仪、廉耻这类东西丝毫不在意，对人的欺辱张口就来。
这样的人，看不起谁，讨厌谁，能干出什么谁都不知道。
余华华撩了下头发，轻轻一笑，“我说李哥玩自己马子，在马路上玩情趣而已，你们紧张什么。”
周扬心猛地沉下来，她记得之前看过一起从心理学角度的婚内**的案件分析报告。受害人百口难辨，最后自杀了。
余华华说完从包里拿出枝口红，慢悠悠涂，一副胜利者姿态。
“呵……都想玩？行，想玩排队去。”
“是是是，还是和上次一样，来点那个。”另一个男生一脸猥琐，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
钱还是什么？
“去去去，神志不清有什么意思……老子喜欢清醒着干！”
药！
他们是否对余小春也下了药？
明明外面是酷暑，周扬心里越想越冷，这是群什么人渣。
余小春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哥，我还没玩过学霸的屁股呢，老大玩完后第一个给我嘛。”
“我还是喜欢上次那个，我让她咬我哪里，她就得听哈哈哈。”
越来越多下流的话涌入耳海。
似乎对方也看她认清自己处境，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不挣扎了。
余华华补好妆，将头发撩到背后，蹲下身来，扯着周扬头发，一搓搓使劲拉：“小婊砸，你怎么不横呢？”
周扬心里冷笑了下，是不是应该感谢下余华华看得起自己的心理承受力。
亏她拖了这么久，每个人的外貌特征和心理特点，她全部记下来了。
她不理会他们不是因为不害怕，而是她在最短时间把每个人的信息资料记在脑海里。
而且周扬不是白莲花，她是一只深渊里小黑莲。
她知道自己会没事，虽然她并不希望那人救她，但她已有打算。
余华华像是早料到她想做什么，此时冷不丁又补充一句，“喏，宋玲玲和沈晚茵同学，下午在小春的床铺上找啊找，找什么呢？对了李哥，我宿舍其他俩妞也挺漂亮的诶。”
几个混混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余华华拨通电话，“不信你们听，声音很甜吧。”
“果果……呜呜呜呜”沈晚茵哭了起来，背景是嘈杂的声音。
余华华将电话切断了，靠在李哥身上继续说。
“而且都是俩处女。”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校花你太坏了，但是我喜欢。”
周扬脸色已经白到不行，她决不能允许朋友出事。
宋玲玲和沈晚茵肯定因为担心自己，想帮忙找点线索，而且应该是找到了关键性线索，但被这群人给非法囚住了。
汗水开始顺着脖颈流，曾以为余华华只是一只兴风作浪的纸老虎，没发现她是一只蛰伏的蟒蛇。
蟒蛇，会慢慢吞噬你，一点一点，有步骤把你吃干抹净。
周扬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来。
似乎花了很大力气下定决心。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青山区森林公园怎么样，小树林，又没人，比宾馆好，你们做完就放了我，行不行……”周扬忍着心脏剧烈跳动，看着身后熟睡的陈文镜。她转过头，不经意抿紧嘴唇，“别在这里做。”
余华华知道她妥协了，自己赢了，笑的贼开心。
为首的李哥顿时抓着她衣领，狠狠地在她脖子上亲了两下，周扬闭着眼，忍受着恶心的感觉。
“李哥，味道怎么样？”
“香，下面估计更香。”李哥舔舔嘴。
听着这群二中混混下流的字眼，宋毅眼神很复杂，十三班四人组更怕，当即想溜。
李哥看见一个人打手机，一把夺过来，当看见前面数字不是110时才舒了口气。
“不不不，我哪儿敢报警。”十三班路人甲胆怯地说，说完还离周扬更远了些。
“对对，门卫那边我们会说周扬同学出去买学习资料了，哥，求放过。”路人乙补充。
李哥这才把手机还给他，颇为满意。
余华华看到周扬眼里黯然失神，继续说着，“上次你那么容易放过我，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见她沉默不语，余华华继续补充，“看不出来你们还挺喜欢欺负好学生的啊，把她裤子也给我脱了呗。”
余华华不经意扫过十三班四人组。
“是是是。”几个人吓得话都说的结巴了，刚想伸手，周扬一个眼神瞪过去，赶紧溜了。
见这群人屁滚尿流跑了，余华华心情很好，用脚踢着周扬。
“反正迟早要被扒光的，你烈什么啊，小婊砸。”
似乎只要有能让这个天之骄子的学霸挫败的事情，她都很乐意一样样尝试在她身上。
语言羞辱也好，行动羞辱也好。
从心理学角度上来说，过度的羞辱一个人来达到自信，其实是一种极度自卑。
“沈晚茵和宋玲玲在哪里？”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他们做什么？”
“欺负无辜的人有什么本事，你要做什么冲我来。”周扬内心已经混乱到不行，努力压抑着颤抖说完这句话。
“行行行，她们包厢时间到了自然有人进去，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周扬松了口气。
李哥听完扬了扬眉，这学霸看起来挺有骨气的。
“不过，我在她们饮料里下了药。”余华华“嗤”了一下。
“余华华，你在犯罪！”周扬几乎崩溃，眼睛通红。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余华华看着她的反应，似乎觉得有趣，一把手搂住李哥，一双眼眯着，懒洋洋说，“哎呀我好怕啊，你快来抓我啊哈哈哈。”
周扬决定不做声，但是更加肯定余小春非自杀。
而且，凶手十有八九和余华华有关系。
……
宋毅搀扶着陈文镜回到一栋男寝宿舍。
宿舍里的老风扇还在吱呀呀转，宋毅心里有些愧疚，但并不后悔。
宋妈妈和陈妈妈交情很好，陈妈妈绝对不想看见自己儿子出事。
十三中高中部以前很乱，就他们这届升上来后，陈文镜一个月时间结果把所有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加上他成绩很好，是个学霸，这才让十三中的风气变得好一些。但外面其他高中的风气就不一定了，很多重点高中学校其实很乱。
但陈文镜受了很重的伤，当时肋骨都被打断了，陈妈妈在医院外哭的样子宋毅还记得。
等几个人刚把陈文镜放床上，宋毅弯腰给他盖被子。
就见陈文镜眼睛一睁，宋毅手腕被抓住，心里大叫不好。
可已经晚了。
陈文镜一跃而起，从旁边笔盒拿出一根圆规，将针抵在宋毅脖颈处。
他漆黑眼里看着宋毅，脸色一如既往，却让宋毅怕了起来，汗水顺着面颊流。
“陈……”宋毅也有些慌了。
他怎么忘记陈文镜从小就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而且尤其是在果果事情上。
刚还没喊完，就见他使劲举手。
完了完了，宋毅认命。
“哐当……”圆规被陈文镜丢在地下，他这时从校服上衣兜里掏出手机，按了免提。
“叶警官，情况就是这样，麻烦你做个电话录音。”
宋毅彻底傻了，敢情之前陈文镜是装睡啊。
你在玩潜伏吗兄弟？
你媳妇被欺负成那样都能忍？
陈文镜这样做自然是有原因，还得感谢周扬打的配合，他才忍着内心一股燥火憋到现在。
周扬知道他醒了，也把地点故意透露给他。
电话那头的男声沉默了一下，很快回着，“好的，我相信你之前说的你们学校那起跳楼的事情绝非是一起自杀，我会派警察去调查。森林公园虽然大，道路都有摄像头，只需要花一点时间也能找到刚刚你们学校被带走的那位女生。”
陈文镜却拒绝，“不用，我在果果手机里装了追踪器。”
但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万一手机和周扬不在同一地点怎么办。
宋毅瞬间觉得……一阵冷汗。这家伙把他爸爸那套刑侦和反侦察，对付罪犯都拿出来用自己喜欢人身上了。宋毅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周扬有危险，他哥们总是第一时间到了。
还有……他会不会连窃听都装了。
完了完了，可怕。
陈文镜一个眼神过去，似乎再说，你在瞎说什么，我不会干这种违法事情。而且他之所以能追踪定位，只是因为周扬和自己的手机是一体的，而她俩手机都是陈文镜爸爸给的，警局给的手机，功能自然全面一些。陈文镜知道，但平时根本不会用。而且他启动需要一个条件，那就是对方先启动，他的手机才能接收到，两者是共同作业的。
“定位器开关不在我这边，是周扬先按下去的。”陈文镜解释。
当时趁着这些人没注意，陈文镜在兜里拨了叶警官的电话，叶警官喂了两声，耳边传来敲击屏幕的声音。
何等聪明的叶警官，立即屏住呼吸。
三短，三长，三短。
根据节奏叶齐在心里默念出。
是S-O-S。
莫尔斯电码，刑侦科必学项目之一。
宋毅顿时心里一寒，觉得这俩学霸组还是谁都别惹了好，智商都180的怪物啊。
“陈陈，到警局来把手机交给我们，你私自去，我担心你有危险，我听你描述，总觉得这起校园自杀案没那么单纯。”
陈文镜一顿，眼神有些复杂，却挂了电话，态度很坚决。
等他挂了，宋毅一脸服气，“哥们，早晚有一天你得把你爸拍死在沙滩上。”
这是吐槽他演技好？
前半部分是真的被打的很疼，后面醒了，按兵不动，但心里更疼。
他恨不得撕碎他们，只是周扬的想法，他得第一优先考虑。
看他没生气时宋毅松了口气。
“老大，大嫂会不会有危险。我认识那个李哥，上次在酒吧活生生把一个女孩玩到失神……不是个好东西。”张一帆虽狗腿但忠心。
陈文镜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他努力将十三中校风整治好，并不是让她去外面被欺负的。
“宋毅，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陈文镜已经飞一般走出宿舍。
宋毅：……（您还不如直接砍死我）
“还是我现在再找你算背叛我的账。”陈文镜补充了句。
“别，我最喜欢学**做好事了。”宋毅成了苦瓜脸。
……
两人出校门很低调，没开车，拦了辆车。
必须提前把周扬找到，一想到她被带去那种地方，会和一个陌生人做……那样的事情。
而且他虽然知道她总是下定决心就去做的人，但一点都不管自己处境，哪怕很危险。
陈文镜将想要逃跑的宋毅抓住扔进后车门，坐在身边堵住他。把他惹急了，现在把宋毅丢出去喂鳄鱼都干得出来。
司机疑惑问：“两位吗？”
陈文镜无视委屈的宋毅，淡淡回了句，“是。劳烦您带我们去XXX森林公园。”
司机应了声好，陈文镜便靠在一边闭上了眼睛。
周扬在面馆整理学校最近发生事情时，他也在整理思路。
其实她有一点和自己想到了一块去了，就是余小春应该是被推下去的。
车子出了市区，拐进山林间，约莫跟几公里后，在一个森林入口，这里原本四年前是荒芜一片。之后徐世房产买下这里就改建为森林公园度假区。
转弯处，车子突然停了。
陈文镜还在疑惑为什么停了，从车厢顶部，有什么重物“砰”的一声砸了下来，坐在旁边的宋毅本来咧着嘴笑，玩着手机，一下子蒙了。
“咚咚”的声响从车顶传来，夹杂着越下越大的雨声，就好像有人在车顶毫无章法地爬，紧接着，“砰”的一声又有什么撞在了挡风玻璃上，因为这一下，车子向右狠狠地倾斜了一下，然后又是“嘭”的一下撞击，车子果断出了道路，重重地撞上了侧面的公路围栏这才停住，车灯也在这时突然灭了，司机撞上前面玻璃，晕了过去。
好一会儿车里都基本上没人说话，宋毅小心翼翼问了句：“哥们，就说不该去管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说到最后一字时宋毅闭嘴了。
宋毅眼里神情复杂，因为窗玻璃上就好像……有个人趴着，伸头朝他们车里望。
陈文镜也看到了，还没说话，宋毅又突然怪叫起来，“别别别，我们只是路过的，我们只是进去看小脑斧！梅发怒！小福泥！小海疼！大穷猫！大诺驼！小乌堆！的纯良游客啊。”
信你个鬼。
而且卖萌可耻。
定位信号突然断掉。
周扬……
陈文镜心揪了一下，眼神穿过驾驶室。
不远处有一栋木屋隐藏在山林间，除此之外就是越来越黑的天。
“哥们啊，你闻到了什么没有。”宋毅一脸委屈。
汽油……好重的汽油味随着风飘进车里。
意识到什么的陈文镜握紧了拳，他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啊啊啊我就说不该来，我的第六感一直很准，这是想烧死我们，还是烧死谁。”
之前被“卖萌”走的黑影又回来了。
一只手敲在了车窗上，拍打着，不一会儿，一张看不清面孔的脸孔贴在玻璃上，这一瞬间，宋毅觉得自己要升天了，偏偏却不受控制地一直瞅着车窗外的……那个东西。
陈文镜却用手回敲了下玻璃，一双眼漆黑的可怕，问，“你是谁？”
车窗外的黑影消失了。
陈文镜准备下车，宋毅慌忙攥住他，语气沉重，“你疯了吗，不能出去。你要是有点事情，我怎么办，我没有你威武雄壮又脑子好使。”
“谢谢，但你会卖萌，你可以继续，我看它很吃你这一套。”
“别别别……。”宋毅自己说完刚也恶心到了。
四周都是盘天大树，现在是在森林里，雨还不算大，如果有火燃烧起来的话，这种荒郊野外，不出几分钟就会把他们全部烧死。
“哥们，要不我们回宿舍，哪儿也不去，把门锁上，让人民警察来救果果。”
“呵呵……”
然后陈文镜把他五花大绑在座位上，做完一切推门下去。
就让人民警察给你解绑好了。
宋毅一脸委屈。
……
外面黑沉沉的，没有路灯，雨越下越大，一阵寒意涌上身来，黑暗里脚下踩着的树枝声音就越发明显。
风，卷起雨向脸上打来，远处的木屋在黑暗里浓上一层光彩。
陈文镜仿佛听见人嘶哑的声音在耳边。
黑暗中传来微微的烟味。
有光——
身边早已漆黑，手机的亮光突然响起。
“嗡嗡嗡”的震动声在荒郊野外格外清晰。
一个陌生来电。
陈文镜犹豫了下，手指滑到屏幕，准备接听，对方却挂断了。
手机又静止了，光也暗了。
周围漆黑一片，手机来电时间和停止时间精确到就好像黑暗里有谁在监视自己一样。
屋檐下的电灯里只有一只小灯泡亮着，还闪烁着。昏黄的灯光投映在烧的发焦的木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