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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一语而终,苏霁歌终于在白流璃那坚不可摧的高傲下看到了破绽,只见白流璃在听到万花镜谷四个字时神色不觉慌张了起来,整个人都很紧绷,瞬间犹如花容失色了般。

就像傲然于世的红牡丹,被一场暴雨冲刷的蔫了下来。

白流璃试图在记忆中找到一丝苏霁歌存在过的痕迹,但是她失败了,可是苏霁歌又怎会无缘无故的提起万花镜谷,当年的事情只有她和肖录遥知道,根本不可能有外人知道,难道苏霁歌当时真的在万花镜谷见过她。

白流璃强撑镇定,眼角带笑,“我怎会去过万花镜谷,那地方三年前就没有人了。”她用手滑着自己的衣袖,看似不经意,实则却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苏霁歌见她如此反应,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看样子,白流璃和肖录遥两人定是与当年那事脱离不了关系了。

“那定是我眼拙了,白小姐是个忙人,我就不打扰了。”苏霁歌拢了拢腕间红纱,与白流璃擦身而过时,她似想到了什么,抬眼看了白流璃,“对了,这话虽是多余,我倒还是要提醒白家小姐一句,夜路走多了,小心阴沟里翻船。”说完,苏霁歌扬长而去。

白琉璃听着那话心间惶恐了,她觉得苏霁歌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她不会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她怎么发现的,不,一定是苏霁歌在诈她,她在世间出了名的阴险诡诈,定是想套她的话,当年那件事,绝不可能会有其他人知道,绝不可能。

如果有人知道了,那她一定会让她死无全尸。

白流璃回头看向那长道,眸中阴笃,手中死捏着袖纱,“苏霁歌,你不要逼我。”

当年的事,谁都不能再提起,最起码不能在她面前。

三年前那场腥风血雨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记起的事情,它是烙印,是刻在白流璃心中的血书,是直击灵魂的忏悔。

她躲了三年,逃了三年,好不容易从当年的事情走出了些,为什么偏偏苏霁歌在这时给她迎头一道,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不论她知道什么,也绝不能威胁到她。

绝不可能。

苏霁歌遇到白流璃后,心情沉郁,只身一人走在后庭。

这里繁华尽处,流水小亭,淡香平韵,倒让人舒心不少。

说来,这里她都没怎么来过,玄水深宫数十座,很多地方她都是在后来才知道的。

毕竟她在玄水的那一年,只游往于东南面的那座鲜有人至的无名小殿里。

每日百无聊赖,甚是悠闲。

却又冷清至极,寒凉入心。

那一年里,她体味了人间杂陈,酸甜苦酿皆尝了个遍。

到头来,也不过是一笑而泯。

那些快乐的,锥心的岁月,只得由她一人回味着,如一盅深藏于地底的酒酿,醇香浓烈,却也让她迷醉了很久。

若她也忘了该有多好,若她忘了,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心了。

白源骋,若我也忘了你,我们是不是就真的会毫无瓜葛,至此路人。

你忘了我两年,这两年间你可曾想起过我半分,哪怕只有一瞬,你会想起三年前你说要在玄水护一红衣女孩,哪怕一闪而过,你可曾忆起过我。

苏霁歌在一石椅上坐下,仰面迎着阳光,感受着那温热爬上眼睑,肆意的扑向她。

时至黄昏,阳光刺眼发黄,却依旧蔓延到了玄水的各个角落,让每一处都享受着这最后的温暖。

“陶素儿。”有人轻声唤着她,声音如温水,带着满满的宠溺,像极了三年前的那人。

就好像真的是那人在喊她,苏霁歌随口,“怎么了?”她微微睁眼,满眼的璀璨光晕下笼罩着一人,白色缎服,水波纹刺绣……

白源骋。

等到苏霁歌渐渐看清那光晕下的人,她脸上的懒倦顷刻间成了戒备。

那神色的变化被白沐尽收眼底,她刚才回他时,声音少有的温柔依赖,宛如裹了蜜一般。

所以她是把他当成了谁吗?

心底的答案在放肆的嘲弄着他,可他却硬生生的压了回去。

他将那痛楚埋在眼底最深处,让它沉入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白沐眉眼和顺,眸中温情,体款的看不出一丝破绽。

苏霁歌僵直的站起了身,随着她的动作,眼神中的冷漠越发深沉。

她好像根本没打算回复自己,只是淡漠的看着他,一如往常的谦虚已全无,现在的苏霁歌就如一只被恼怒的兔子,沉默且爆发。

若白沐害怕于此,便不会唤那一声陶素儿了。

出了水华殿的那一刻,他就再也不想做那个默默付出的人,他想要苏霁歌能够看得他,满眼都只有他。

“从你上玄水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到底是谁。”他温声,本是会让苏霁歌愤怒的话,从他嘴中说出,倒有些体谅的意味。

“你怎么可能知道……”苏霁歌没有说下去,她在玄水的那一年里见过的人屈指可数,她从未见过白沐,她记得清楚。

难不成是夫人告诉的他,苏霁歌心想。

“三年前,在宫道中我匆匆见过你一眼。”就是那匆匆一眼,让他对人第一次有了悸动。

他看着那红纱帷帐里的清冷面容,怎的都移不开眼了,那女子眉眼含冰,却又无神地如丢了魂儿一般,一抹朱唇轻抿,红衣如骄阳,脖颈白如清雪,双手交叠的端坐在那至高的轿撵中。

看似高高在上,可却又让人莫名心生怜意。

那就是白沐第一次见苏霁歌,也就是那一眼,让他付之往后的所有深情,连带着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给了她。

苏霁歌一歪头,避开了白沐那过于神情的眸子,她不知道如何回答白沐,毕竟这玄水之上,曾经除了夫人,没有任何一人知道她就是陶素儿,就连白源骋都将她忘了干净。

突然有人认出了她,让她惊愕又退却。

苏霁歌下意识地向后退了步子,埋着头,甚是躲避。

谁知白沐一把抓住她,逼着她停了后退的步子。

“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你大可放心。”

“那你想要什么?”苏霁歌抬眸,疏远而谨慎。

“我想要……”白沐顿住,周围的空气随着那声停顿变得凝滞,就连清风都像被定格了一半,只有他轻轻启口,“我要你在心中有我一席之位。”说这话时,白沐语气颇为霸道,与往日那谦虚有礼的模样甚有不同,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苏霁歌被这突然的一句说的有些懵,她嘴角牵强,“白沐少主莫要与我说笑。”

白沐将苏霁歌拉地更近了些,几乎是抵在了她额上,气息温热,声音低沉而温柔,“我要你在心中有我一席之位……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如此。”他钳制着苏霁歌,丝毫不许她后退躲闪。

苏霁歌被他的话惊到了,她自认自己与白沐交往不深,可他为何会对自己有如此执念。

她迎上那眸子,一往深情,如痴如醉。

那深眸与白源骋太过相像,竟一时让苏霁歌迷了神,温如柔水,百般含情。

不,这不是白源骋。

苏霁歌甩手挣开了白沐的桎梏,声音甚是疏远,“还请白沐少主莫要与苏霁歌玩笑了。”她低了头,刻意不去看白沐那太过深情的眼眸。

白沐的手僵在半空,他低嘲,“我怎会随意与苏姑娘玩笑。”说罢,他挥袖将手背在身后。

转而笑语,仿若之前的紧张氛围丝毫不存在过,“这玄水之上,除了母亲恐怕只有我知道苏姑娘的真实身份,也算是有缘了,既是这么有缘,我可否邀苏姑娘一起赏月。”这话说得极谦礼,可在苏霁歌听来却不寒而栗,就像是被抓了把柄任人要求。

“赏月?”

“后天会有世间难得的双月重逢,我想与苏姑娘一同欣赏这罕世奇观,还请姑娘莫要拒绝了我。”白沐眉目含笑,好似笃定了苏霁歌会答应他一般。

不过他确实应该有这样的自信,苏霁歌现在根本拿捏不准白沐的想法,他虽说着不会伤害她,可陶素儿这个秘密够他用作筹码来与她交换了。

“既是白沐少主盛邀,苏霁歌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不想任何人再知道这件事,若一时与白沐不快,使他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到那时她就算是想留也留不下了。

毕竟陶素儿这个人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在长华宫那场大火里,被挫骨扬灰,被焚烧殆尽。

苏霁歌回到琼空殿后,不知怎的就想白源骋了,若刚才在后庭的是他,苏霁歌只怕是怎么都逃不了那深情的眸子了。

也不知白源骋在山下的修习如何了,给慕七的手绳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反应,也就是说他们在山下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对于她来说,也许没有消息是最好的消息了。

其实她从夫人那里听来了不少白源骋的消息,多半都是夸赞,可她偏偏就是不时的担心,怕他受伤,怕他冷着,什么琐碎事都跟着担心了。

苏霁歌起身去了灵玄殿,殿匾两旁高挂着两丛红火,看似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她推门而入,只一抹萧凉扑面而来,整个庭院空荡荡的,屋内皆是一片黑哑,只得门口那红火照亮了些光影,那发黄的红火将她的影子拉地又斜又长。

许是秋凉之意,连高大枝茂的连理枝都不乏蔫萎了些许,可地上却干净得很,看样子仆从也是打扫的很仔细了。

苏霁歌总觉得今日的灵玄殿少了些什么,可是少了些什么呢。

她环顾了下整个殿院,却发现摆置什么的都没有变过,就连书房外棕柱上的那枚剑绳都依旧挂在那里。

到底缺了什么。

一阵微风吹过,苏霁歌鼻头微动,在空气中轻嗅了一下,一下了然。

原来是少了那淡淡的荷莲香,可现在也不过初秋,荷莲怎的也不会败落,为何香味却没有了。

她好奇的向后院走去,推开那扇小门后,她愣住了。

目光所及皆是空阔,隐约能从一些砖瓦看出莲花池的模样,可池子已被泥土填平了,就连池内的荷莲都不知去了哪里。

她手指一弹,暗淡的后院一下子光亮了起来,院中的红纸笼皆冒着火光。

没想到原来饶美的莲花池变成了一片灰秃秃的泥土地,且不止是莲花池如此。苏霁歌记得上次来时,莲池四周还有些繁杂盛开的花朵,可如今整片地都平了,砖瓦皆被撬起,填埋上了泥土,没有多余的一株花朵,连一抹鲜花的痕迹都看不到。

苏霁歌走近,蹲下身看着那片土地,那泥土湿润微潮,且被翻拨的甚是发散松软,倒是很适合养花。

她忽然想起最近几日,总会在宫道上听到一些灵玄殿的仆从抱怨,说什么浇水翻土要求太高什么的。

难道白源骋打算在这里种些什么,可是他想种什么呢。

苏霁歌难以想象,白源骋那么恪守家规,不苟言笑的一个人会在自己的后院里种出什么来。

竹子,梅花,松枝……

她几乎是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关于高洁品行的植株都猜了个遍,可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寥寥猜测罢了。

她仰头看着深空中那高挂着的月圆,心绪不禁飘到了很远。

苏霁歌其实不喜黑夜,自从三年前家门被屠的那个深夜后,她就很难在夜晚一个人独处,常常无眠到天亮。

最严重的时候,她甚至于在屋内的每一处里都点着烛火,就连墙角落都不放过。

后来遇到南御和尹思渺后,他们渐渐让她远离了心中最深的那个噩梦。

就算如此,现在的她也常会在深夜因为一个人在屋中而心慌不已。

可苏霁歌却意识到,她到了灵玄殿后便不会如此。

在灵玄殿里,即使在没有灯火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半点害怕,反而很安心踏实。

就好似在这里,她不会受到任何威胁,不用再提心吊胆,只要在这里她就是最安全的。

原来她对白源骋的依赖已至于此,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她曾想放下过白源骋,可就在她以为将关于白源骋的一切都放下的时候,却只因他的一个眼神就卸下了所以防备。

白源骋是她的妥协,是她心底最后的底线。

是任何人不能伤害的存在。

玄水下,修习考核的人大多已经回栈楼里睡了,只有白源骋一人穿着校习服依旧坐在外面。

他找了片四周坦阔的卵石地随意坐下,朔寒被倚在旁边的巨石上。

明月皎遐,印亮了他眼前的那摊河道曲折,细碎的月光挥撒入了河道中,这条河道看起来星星点点的甚是好看。

不得不说,玄水修习考核的地方选的极佳。这里风景甚美,山葱水秀,巍峨的穹山下包绕着涓涓河道,上有四处高山拔起,下有数条河道错综,地势虽有复杂,但也不能抵过它那天斧神工的自然美景。

白源骋在这里修习快有两月,算着已到了初秋,可这里已经生机一片,他日日都会被这宛如画卷般的山水所叹服,这高山琼水就像是被世间万物眷顾下来如此,美的恣意,美的让人不可相信,怪不得这里会是虚灵境的入口。

如此瑰宝之地,定是凝了天地精粹,才能打造下白家的虚灵境的。

修习已经快要结束了,后天便是最后一天,之后就是真正的考核,到时他们便要一同进了虚灵境比拼,也不知到那日他会有何成绩,想起临走那日,父亲那甚是骄傲放心的眼神,白源骋不由得紧张了些,他还是不想让父亲失望,极是他的父亲已是让他失望透了。

这么些年来,父亲对他抱有多大的期望,他自己心里是清楚明白的。

无论如何,他也要在这修习考核中取得魁首。

等到考核结束,他就可以回到玄水了。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袭红衣,也不知他不在的这两个月,苏霁歌在玄水怎么样了。

算来,她定是又在玄水上历经了一次月初的灵力压制,也不知是如何挺过去的,白源骋想想,就不由得皱了眉。

若她安然没事还好,若是遇到有人刁难,她有身无灵力,那可就难弄了。

白源骋思来想去,越发不安起来,他知道这玄水的人大都对苏霁歌敬而远之,就怕有些不长眼的偏巧撞上责难她……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身后忽然传来一迷糊的声音。

没想到已是深夜,慕七竟然还没有睡,她穿着白色缎服,又在外裹了件外服,长发散披在背上,脸上有着浓重的困意,就连说话都是带着哈欠声的。

看样子是睡醒一觉了。

“你怎么起来了。”白源骋看她哈欠连篇的坐在了身旁,觉得她还是回去继续睡觉比较好。

慕七没有急于回话,她深揉了几下眼圈,努力让自己清醒些。

“做了个不好的梦,想出来散散心,没想到你竟在这。”慕七发觉自己还是困,谁知一阵凉风吹过,她一个激灵,整个人都醒了。

“做什么梦了。”

“梦见我爹不要我了。”慕七张嘴就说出了口,语气随意倒简直漫不经心,可谁能知道她是在自己的哭喊声中醒过来的。

她骨子里坚强得很,从来不愿向人示弱,所以即使有什么难处,她也会先自己去抗,如果扛不住了才会求于别人,可在她出生后的十九个年月里,她却从未有求于他人,换句话来说,那些她所遇到的困难,皆是她自己扛过来的。

过程虽艰辛难堪,可却让她也比寻常人多一丝顽强劲。

“谁人不知慕家主最宠的就是家里的小老七,打不得骂不得,捧在心里跟个心尖尖似的,他又怎的舍得丢下你。”白源骋说这话时,语气有些好笑,让慕七不禁斜睨了他一眼。

慕七歪头看着白源骋,眼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我发现你现在说话怎么越发像苏霁歌了。”

“我有吗?”

“换做以前,你怎会说得这样的话,你只会说,慕家主心慈仁厚又怎会抛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白源骋从前说话确是如此,七分伦理道义,三分疏远。

其实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信他说的那些话,可却依旧如此回答,因为除那之外,他并不知如何回应这样的问题,有时候觉得如此说话,会让听者报以心中正直,他也便不再心有不畅。

可自见了苏霁歌后,她常舌面玲珑的很,撒泼打诨,照本宣科样样不差,在玄水上有时说话虽看似谦让,但其中话音已然是剑拔弩张,甚是狂妄。但遇见他时有时却又会踌躇不语,说话犹疑不定。

“像吗?”

“也不能说是像苏霁歌,你说话向来没有感情得很,纲理论常总挂在嘴边,一点也不亲近。”

原来他常给人以这样的感觉,他自小便背着这些规矩,说出来的也都是这些规矩,没想到却会与人疏远几分。

慕七随着坐在了他旁边,与他一齐欣赏起这风景来。

白源骋向西而坐,不远不近的可以看到云雾间玄水的模样,那云烟缭绕在玄水周围,远看竟像是海市蜃楼,虚幻无比。

他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慕七一句,“你见过苏霁歌每月月初被灵力禁制压制住的样子吗?”

“恩?”慕七没想到白源骋会问如此一句,她想了下,苏霁歌在玄水也不过三四月,其中一月还在羌无城,好像自己的确没有见过她灵力压制时的样子。

她扭头看向白源骋,只见他神色微愣,眉头收紧,似在担心什么,“怎么你见过。”

“那你见过……”白源骋深吸了口气,胸口随着起伏了一下,“清心咒咒毒发作时的样子吗?”

“清心咒!”慕七声音略高了些,“那可是三头蛟才会施的东西,我怎的能见过。”她的声音嗫嚅了下来。

白源骋再没问过什么,只是一阵沉默。

慕七想了想他这来回的问题,脸拧巴了一下,试探着问,“苏霁歌……该不会中了清心咒吧。”

说来她根本没有见过三头蛟,玄水那次大战她正巧去了山下,回来后才知道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后来听弟子们说苏霁歌竟凭一人之力生生迎下了三头蛟数十招,当时听那些弟子描述的甚是跌宕,虽真假半掺,但她也多能想得到那情形有多危险。

若苏霁歌是在那次被下了咒毒,那白家岂不就是欠了她一个人情。

“苏霁歌……真的中了清心咒啊。”慕七看着白源骋脸色阴晴不定的,也算是回答她了。

都说清心咒咒毒狠烈异常,发作时心肺碎裂,呼吸不得,非常人可以忍受。

若是真的发作,以苏霁歌那样一个纤瘦女子又怎能受到了如此折磨。

慕七见白源骋心情不好,看样子多半是因为苏霁歌,没想到短短数月她已经在白源骋心里如此重要了。

到底是怎样的缘分才会让他们相遇,明明二人并非有因缘。

慕七还是忘不了白源骋当时说苏霁歌与凌非卿有因缘时的神情,落寞而受伤,就像被人抛弃了一般,失望透了。

“恩……”慕七想说些什么缓解下这低沉的气氛,可怎的也找不出话题,她忽然想起苏霁歌在她走时,给她的那段手绳。

于是,顽劣兮兮的凑近白源骋,“我离开玄水时,恰巧在正殿附近碰到了苏霁歌。”

本以为白源骋会有所动作,可他却依旧神色沉闷,不为所动。

“她给了我一个东西。”

听到这,白源骋突然扭头看向了她,眼神中少有了些光亮,就像夜空中的星星,熠熠生辉,看得慕七不免紧张了下,虽说她不喜欢白源骋,但他毕竟是万千仙家闺秀所求之人,离得这么近,她也会脸红心跳的。

“苏霁歌给了你什么。”

慕七忽然来了兴致,不打算直接就告诉他,

难得清心寡欲的白家少主想知道什么,她可要好好戏弄戏弄。

慕七清了下嗓子,语气慢悠怪异,着实一副欠打的模样,“你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诉你苏霁歌给了我什么。”

白源骋看着慕七那副贱兮兮的样子,随即起身想回走去。

慕七全然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急忙拦到,“哎哎哎,你别走啊,我告诉你还不行吗?”话刚一说完,就见白源骋转头又走了回来。

“说。”

慕七仰头看着白源骋,他个子甚高,几乎已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瞧着她,这让慕七极是不快,明明他才是应该死乞白赖求着她的人,现在倒好,就像是她慕七有求于他似的。

“明明自己就想知道,还一副我欠了你的样子。”慕七小声嘀咕。

“她到底给了你什么。”

慕七撇撇嘴,从衣袖中拿出一段红色手绳,“就是这个,我临走时,她把这个塞到我手里,说若是我们在山下遇了危险,御灵于这红绳上,她便能赶过来。”她还没说完,就见白源骋作势要拿红绳,她手背一翻,将那红绳握在手里。

“怎么,你还想抢啊。”

“给我。”

“不给。”慕七泼赖着起了身,准备回栈楼去。

谁知白源骋掀手将她的手掷开,红绳随着垂落在了空中,她纤手一转御了灵,眼瞅着就要拿到红绳时,被一记灵力劈的退了身。

慕七连退几步,好不容易站稳,就见白源骋手心里握着那红绳。

“白源骋,你至于吗?”

“不至于。”

“那你还给我,我又没说给你。”慕七想要将那红绳取回,可无奈她个子太小,根本够不到,反而像个猴一样被白源骋戏玩来去。

“谁让你拿出来了。”一句话噎得慕七没了话,对啊,她不是只是告诉白源骋吗,怎的把这红绳拿了出来。

简直笨死了。

“可是,你拿这红绳有何用啊。”她一抬头,白源骋已经向栈楼走去,“白源骋,喂。”

“好好修习,手中的东西随便就被人拿走了,这些天岂不白练了。”

慕七听到这话脸上分外精彩,看着那闲逸潇洒的背影,简直恨得牙痒痒。

白源骋回了栈楼,拿着那红绳看了好久,“就是双月重逢……”

他将红绳小心收回到衣袖中,心中有了些谋划。

转眼间,已是到了与白沐约定的日子,苏霁歌起了清早本想着要去采些花束,谁知一出殿门就见白沐倚在墙边。

“苏姑娘起得挺早啊。”白沐脸上依旧有着往常的和煦笑容,不过他今日并没有穿着白色缎服,而是一身广袖长纱华服,那细软水纱勾勒着他挺拔的肩身,腰间挂了软玉长穗,就连长发也不过是用一银枝挽了去,甚是飘逸潇洒。

虽少了往日的仙家流意,却多了些世间公子的风流倜傥。

只见他一手执剑,背手而立。

“这话应该我说,没想到白沐少主如此早的就等在我的殿外,想来这双月重逢因是晚上才会有,不知白沐少主这时来我殿外有何事。”苏霁歌想起前日那般反常的白沐,不由得忌惮,她其实并非害怕白沐,而是害怕她将自己陶素儿的身份说了出去。

“我瞧着花庭的花美极了,便采了些送来。”只见一束开得极盛的花被白沐从身后举出来,这花是刚采摘的,花瓣上的珠水还在,青嫩的茎根散着淡淡清新,由是那花香甚是醉人,闻起来饶是舒服得很,极是清香怡人。

“真是麻烦了。”苏霁歌伸手接过那束花叶,就像捧着个生命一般,她的眼睛完全地停留在了那些花上。

这些花虽算不上名贵,但也是姹紫嫣红的一片,让苏霁歌心下欢喜,她看着那花不觉得露出的笑容。

见苏霁歌浅浅一笑,白沐就觉得自己一早晨的忙活没有白费。

“看来,苏姑娘甚是喜欢。”

“花草有灵,常感于人的喜怒哀乐,甚是难得。”

“苏姑娘竞对花草有如此之深的感情。”

“毕竟我曾一直生活在万花镜谷,那里万花遍野,蝶灵围绕,是难有的仙境。”说这话时,苏霁歌心中虽有无可奈何,但更多的是欣慰。

她并没有想到白沐会如此有心的准备了一簇花束,这让她心中的戒备放下了些。

“既是苏姑娘喜欢,白沐正巧打算下山看一些花草药材,不知可否邀苏姑娘一同前往。”

苏霁歌想了想,自己今日本就无事,况且自己也很久没有下山闲游,这倒也是个不错的注意。

“好,烦劳白沐少主等我片刻,我将这花找个花瓶放下。”她微颔首,便进屋去了。

苏霁歌找了上好的青瓷白瓶放了那簇花,有施了些清水在里面,看它仍开的极盛,满心欢喜地出了屋去。

玄水山下大小城众多,白沐与苏霁歌随意挑了座看似还算富足的城便进去了。

一进城,满街的吆喝声此起不断,来往皆是些样貌不凡的异乡人,穿得甚是璀璨鲜艳,他们身上所挂宝石居多,这城中所卖之物也有所不同,都是些异客玩意,那些布匹绫罗大多都是苏霁歌从未见过的式样,颜色浓丽明亮,是仙家少用的颜色,就连那摆弄的酒器,都是些没见过的玩意,这些一看便知此城池是为了来往商客而建。

“这里的人穿着装饰与山下的人颇为不同啊。”白沐背手而走,步子轻缓悠闲,好像甚是新奇。

苏霁歌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她捻起一小摊上的银饰酒杯打量了一番,嘴中说道,“这里并非寻常城池,而是商道,是往来商客暂时停留的地方。”

“苏姑娘好像很是了解。”

“谈不上了解,我在羌无城时闲来无事,什么稀奇古怪的城都见过,这种商道上的城还算多见,不足为奇。”

“哦……”白沐挑起了音,声音中满是好奇,“那除了这种商道,还有什么奇怪的城啊?”

“你当真要听?”苏霁歌斜眼看着白沐,那眼神好似在告诉他要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似的。

“不如说上一两座,也算让我开开眼。”

“你见过将死去的亲人皆挂与门外的城吗?”苏霁歌说话时陡然停了步子,声音平淡无奇,但字句却让白沐后脊一凉。

白沐定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脸上潇洒的表情早已全无,只剩下脊背传来的那森凉的寒意,就好像有白骨在搔挠他的后脊似的。

他见苏霁歌又要开口,忙说道,“苏霁歌既是见过这种城,定是知道这其中特色的了。”他生怕苏霁歌又语出惊人,说出什么让他不寒而栗的怪异城池来。

这一切都被苏霁歌收入眼底,她挑了下眉,不做否然,“这种商道上的城池,所卖之物无非就是些往来商客家乡里的常用之物,虽有新奇倒也不过是过过眼瘾罢了,但是这种城池里,有些东西却是极难得的。”她转头看向白沐,故作玄虚道。

“是什么。”白沐回答地显是迟疑,好像还没有从苏霁歌刚才说的那古怪城池里出来,生怕她又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鬼东西。

苏霁歌低头嗤笑,扬头让他看旁边小店的店名。

新月药斋。

原来是卖药材的地方啊,白沐这才了然。

“没想到堂堂白沐少主,竟煞是介意这些魂鬼之物。”

白沐知道苏霁歌是在拿他玩笑,他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并非介意,只是这些东西长挂嘴边不太好。”

这蹩脚的解释真是又滑稽又搞笑。

苏霁歌倒也没打算真拿这事说词一番,不过是兴致来了想要逗逗他。

“你不是闻不得这些药草味,怎的还能逛这药斋。”

“既是陪白沐少主来寻些难得药材,苏霁歌又怎能因为自己的一些原因而毁了少主的雅兴。”

白沐没有明白,仍是一脸不解的模样。

苏霁歌浅笑,“在离这药斋数里之远时,我就已经封了自己的嗅感。”

“真是难为苏姑娘了。”

“这里一般都有着世间罕得的药材,有些甚至是从至寒至热的地方采到的,药用效果甚是不错。”苏霁歌说着,便向小店做了一个请。

白沐颔首,二人便一同进了这药斋。

一进店,便有位穿着绛紫丝纱的女子款步而来,她发间坠了些金饰,一副桃花面容,笑容嫣然。

“二位想要些什么,本店的药材都是货真价实,价格低廉的。”那女子面容净秀,却也颇有店家的气质,推荐起东西来毫不含糊,一张嘴里竟是玲珑之词,没一会便把她身边的白沐说得晕头绕向。

苏霁歌由着那店家拉着白沐四处介绍,自己则是得了闲,一人悠然的逛着那药斋。

不得不说,这药斋里的东西还真如那店家所说,都是些上乘之品,所取之处皆是上好的地方,丝毫的边角料都没有掺杂。

要知道她往常去的那些小药坊里,总会连着整块料卖,因为这样可以掺着那些不太好的边料一同卖出去,才会赚更多的钱,可这家店竟是直接将一个药材的最精华部分取了出来,而且价格也并没有比那些小药坊贵多少,真是令人匪夷。

更让她不解的是,此人对药材的苛求已近乎到了一种极致,苏霁歌对药理虽不是完全通透,但也大都了解,况且还有南御在身旁耳濡目染,她自是对一些药材的处理方法明了于心。

而这家店,对每件药材的处理都可以说是分毫不差,取得皆是药效最强的地方。

若是一普通店家怎的能将药材处理的如此之好,就算是南御那样从小就是药师的人,她也从未见过他能将药材处理的如此近乎完美的程度。

苏霁歌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那店家,岂料那店家也正在看着她,她眉眼含笑,颔首一番后继续给白沐讲着那些稀奇药材的药用,全然当做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随手捏了把已晾晒好的药茎,抬眼仔细打量起这家店面来。

这家店店面看似不大,但是其中有各种小道盘曲,且小道皆是西南向,店里还有不少机关置于内,随处可见的木锲开关,看样子店家对自己的这些药材甚是看中,不容任何人前来偷夺,可独有那穹顶上的宝石坠空让苏霁歌为之瞠目。

穹顶中坠出许多细线,那些细线包裹着各种药材,细密的挡在了人与穹顶之间,若不仔细,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件屋子会有那么富丽奢华的顶置。

那穹顶用了琉璃瓦,其中嵌了数万颗色彩甚异的宝石,可宝石的排列极是古怪,就像是一个图腾,却又像是一璀璨生彩的扭曲星空。

苏霁歌还在揣摩着那穹顶,就听到一抹俏丽的声音回于耳畔,“姑娘可真是好眼光,我这家店最让我引以为傲的就是这琉璃穹顶了。”

“没想到店家看似年纪轻轻,竟对宝石如此喜爱,这穹顶上坠的宝石,都足以店家逍遥一生了,可店家为何还要在这里守着一家药斋。”

“不过是个人喜好罢了,我这人随性惯了,自己喜欢什么样就要弄成什么样,不容任何差池。”

“店家果然对何事都要求严格苛刻。”

“此话怎讲。”

“我刚才看了看你这里的药材,皆是难得之物,并且都处理精当,分毫不差,由此看来店家对药材的追求已然高于了对钱财的追求了。”

听到这,白沐也注意到这家店的药材处理的都甚为精细,个个都可以说是精品,可如此明显的差别,他怎的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想来,自己一进屋便被这店家拉着四处介绍,而且过程中他好像嗅到一丝淡淡的甜腻味儿,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却是让他神志有些不清。

只见那店家掩面而笑,可那双桃眼里却冰凉如斯,“姑娘好眼力,我也算得上一名药师,自幼学得这些,便想将制药做成极致,这样也不会浪费药材一丝一毫的价值。”

“店家如此说来,便是谦虚了。”苏霁歌轻步走到一簸笼旁,信手从中捻出了几枝已然晒干的梗茎,说道,“能将每株梗草的茎段皆控制成完全一样的半寸长,岂非是一名寻常药师能做得到的。”

“姑娘莫要折煞我了,我不过是名小小药师,怎的在姑娘嘴里这般神通。”那店家挥了挥衣袖,否然道。

苏霁歌刚还想说些什么,从门外走进来一白衣书生。

此人身形高挺,面色红润,五官精秀,一身的书卷气儿,全身浑然是与世无争的隐没之意,看起来倒不像是会来这药斋的人。

只见那书生进来后,先是看了苏霁歌一眼,那眼神停留了几秒后,他微微颔首,便又走向了那店家。

他手执着一本没有书册名的书给店家看,嘴里不时的说些什么,可饶是苏霁歌怎的都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就像是他们说的并非是人话,而是在用另一种语言交流,可苏霁歌分明又听得那就是寻常人说的话,可偏偏脑袋就跟停滞了一般,什么也听不明白。

那书生寥寥几句后,便合上了书册,转而看向苏霁歌,声音谦逊,“这位姑娘可是来挑选药材的?”

苏霁歌并未回话,只是看着他,眼神警惕了几分。

那书生缓步走到一旁的药柜,提手抽出一支,从里面捻出了一朵忘川花,他将那红色忘川花放入苏霁歌手中,“我与姑娘有缘,这就算是赠与姑娘的。”说话间,苏霁歌注意到白沐猛地掩袖微咳,就好像闻道了什么不好的气味。

苏霁歌低眉看着那娇艳欲滴的忘川花,神色微僵,随即淡笑,“那我就不客气了……不知这位公子取自何名,若苏霁歌日后相见,定也要以礼相待。”

只见那书生凑近了些,低身停在苏霁歌耳畔,他一歪头几乎是贴着苏霁歌的耳廓,那声音温绻诱惑,“小书生名卷秀。”语毕,身前之人化成一缕烟雾消散在了空中。

卷秀。

听到这二字,苏霁歌的目光凝滞在了那轻飘的烟雾中。

她斜眼又看向那名店家,那店家嘴角笑意更深,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

“白沐少主可曾在这店里寻得喜欢的药物。”苏霁歌转眼看着白沐问道。

白沐扫视了下,轻咳道,“这里药物让人眼花缭乱的,我倒也没看上什么。”

“即是如此,我等便不多叨扰店家了。”苏霁歌颔首,随着便拽着白沐一同出了新月药斋。

店家看着那匆匆走出药斋的二人,脸上满是笑意,她盯着那长纱红衣,目光局促狭长,就像是恶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苏霁歌,有缘再见。”说完,那店家纤手一抬,冲着屋外吹了些雪白的烟末,自己便消失在了店中。

出了药斋后,苏霁歌抬手再看,手中的那朵忘川花早已变成了一枚妖兽的胆核。

妖兽胆核与修习之人的内丹类似,是妖兽灵力的来源,越强劲的妖兽取出的胆核就越发难闻,带着一股难以接受的苦臭味。而取胆核的过程是极其残忍的,须得在妖兽活的时候直剖其核,且手法要迅速,不能有丝毫犹豫,不然胆核将会瞬间爆裂消失。

她看着手中那枚透蓝如串珠的胆核,若没猜错的话这是枚冰苍睚眦幼兽的胆核。

“没想到那书生出手到阔绰,直接送了你一胆核。”白沐闻着那腥苦味,不由得又轻咳了几声。

出手是挺阔绰的,甚至还对她用了幻术,将这胆核幻化成了忘川花,那书生是在提醒自己什么吗。

苏霁歌手中凝灵,直接将那胆核碎成了粉末。

“人家赠与你的东西,你怎能随手就毁了去,这要是让那店家看到……”白沐回头指着,目光随着一看,没了声音。

先前他们所逛的新月药斋已然成了一面大门紧闭的客栈,栈门上甚至布满了蛛丝,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幻术。”白沐看着那破败不堪的栈门冷声。

没错,是幻术,从他们已经这座城池就被人施了幻术,就连进了那家新月药斋也是被设计了的。

白沐没想到自己竟如此大意,只沉浸在与苏霁歌一同闲游的喜悦中,全然忘了周围暗藏的杀意,刚才若不是苏霁歌将他从药斋里拽了出来,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苏霁歌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敛了红袖继续向前走去。

白沐跟在苏霁歌身旁,他打量了下这街道上的人,不禁戒备几分,眸色也染上了寒意,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苏霁歌,如果有,那那人唯有一死。

“他们已经走了,你不必如此警惕。”苏霁歌神色淡然,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知道他们是谁?”

苏霁歌轻笑了一声,缓缓开口,“说来,还是仙家将我们连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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