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听罢,便从头背诵起自己的文章来“滁州四面皆山也,东有乌龙山,西有大丰山,南有花山,北有白米山,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
刚背到这里,老人挥手打断了他说,“停,大人,毛病就在这里。”
欧阳修顿然醒悟,赶忙说:“您的意思,是不必点出这些山的名字?”
老人笑了笑说:“正是,大人。不知太守上过琅琊山的南天门没有?站在南天门上,什么乌龙山、大丰山、花山、白米山,一转身子就全都看到了,四周都是山!”
欧阳修听了,连声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滁州四面皆山。”
欧阳修沉思片刻,拿出文稿,把开头改成“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然后一句句地读给老人听。
老人满意地点点头说:“改得好!改得妙!这回一点也不啰唆了!”
伟人尚且如此,我们何苦总是一副严肃得让人不敢冒犯的样子呢?多一点亲和力,多一份迷人的个性,也就增一点与人交往成功的可能。
冷漠是人际交往的天敌
有人说人与人之间本来没有那么多的仇恨和误解,其中一大部分是由冷漠造成。没有一个人喜欢与无情冷漠的人交往,因为我们从他们那里既得不到快乐与安慰,也没有获得什么有利的建议。冷漠的人对别人不信任,总是爱怀疑他人,才是把自己的心给隐藏好,住在一个叫做冷清的高墙内。
一位建筑设计大师杰作无数,阅历丰富,但最大的遗憾就是正如人们批评的那样,把城市空间分割得支离破碎,楼房之间的绝对独立加速了都市人情的冷漠。过完70岁寿辰,大师意欲封笔,而在封笔之作中,他想打破传统的楼房设计形式,力求在住户之间开辟一条交流和交往的通道,使人们相互之间不再隔离而充满大家庭般的欢乐与温馨。
一位颇具胆识和超前意识的房地产商很赞同他的观点和理念,出巨资请他设计。果然不同凡响。
然而,大师的全新设计叫好不叫座。社会上炒得火热,市场反应却非常冷漠,乃至创出了楼市新低。
房地产商急了,急命市场调研。调研结果出来,让人非常吃惊:人们不肯掏钱买房的原因,是嫌这样的设计虽然令人耳目一新,但邻里之间交往多了,不利于处理相互间的关系;在这样的环境里活动空间大了,孩子们却不好看管;还有,空间一大,人员复杂,对防盗之类人人都担心的事十分不利……
大师听到反馈,心中痛惜不已:我只识图纸不识人,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我们可以拆除隔断空间的砖墙,而谁又能拆除人与人之间坚厚的心墙呢?每个人在抱怨城市生活压力大的同时,又有谁想过自己也有责任?
如今在都市中,同一个小区的人可以见面不打招呼,有的是楼上楼下多年的邻居还未曾认识。也曾有报道,某个不幸的人死在家中,没有任何人知晓,直到尸体发出腐烂的臭味,才有人报警。
如今,我们在畅谈尊重隐私的时候,是不是也因此而丧失了原始的一份热心——许多人认为不打招呼是不想让邻里知晓太多的私事。
因冷漠而倍感人际疏离的人越来越多,这不仅是人际交往的天敌,更是现代人孤独感、压抑感的来源之一。
在当今社会里,人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地限于电话、电子邮件,而少了一份面对面的交流与沟通,于是一堵无形的心墙拉开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心墙不除,人心会因为缺少氧气而枯萎,人会变得忧郁、孤寂。爱是医治心灵创伤的灵药,爱是心灵得以健康生长的沃土。爱,以和谐为轴心,照射出温馨、甜美和幸福。爱把宽容、温暖和幸福带给了亲人、朋友、家庭、社会。无爱的社会太冰冷,无爱的荒原太寂寞。爱打破冷漠,让尘封已久的心重新温暖起来。
在与人交往时,将你的心窗打开,不要吝啬心中的爱,因为只有爱人者才会被人爱。你会获得许多关于爱的美丽传说,当你陷入困境时,你会得到许多充满爱心的关怀和帮助。
有两个重病患者同住在一间病房里。房子很小,只有一扇窗子可以看见外面的世界。其中一个病人的床靠着窗,他每天下午可以在床上坐一个小时。另外一个人则终日都得躺在床上。
靠窗的病人每次坐起来的时候,都会描绘窗外的景致给另一个人听。从窗口可以看到公园的湖,湖内有鸭子和天鹅,孩子们在那儿撒面包片,放模型船,年轻的恋人在树下携手散步,人们在绿草如茵的地方玩球嬉戏,顶上则是美丽的天空。
另一个人倾听着,享受着每一分钟。一个孩子差点跌到湖里,一个美丽的女孩穿着漂亮的夏装……朋友的诉说几乎使他感觉到自己亲眼目睹了外面发生的一切。
在一个晴朗的午后,他心想:为什么睡在窗边的人可以独享外面的风景呢?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机会?觉得很不是滋味。他越是这么想,就越想换床位。这天夜里,他盯着天花板想着自己的心事,另一个人忽然惊醒了,拼命地咳嗽,一直想用手按铃叫护士进来。但这个人只是旁观而没有帮忙——他感到同伴的呼吸渐渐停止了。第二天早上,护士来时那人已经死去,他的尸体被静静地抬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这人开口问,他是否能换到靠窗户的那张床上。他们搬动他,将他换到了那张床上,他感到很满意。人们走后,他用肘撑起自己,吃力地往窗外望……
窗外只有一堵空白的墙。
如果这个人不起恶念,在晚上按铃帮助另一个人,他还可以听到美妙的窗外故事。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看到的是什么呢?不仅是自己心灵的丑恶,还有窗外的白墙——一堵心灵的冷漠之墙。几天之后,他在自责和忧郁中死去。一个人只有心存美的意象,才能看到窗外的美景。
是这道冷漠的心墙让他显得渺小,透露出人性的卑劣。但冷漠并没有让他得到什么,除了内心的愧疚与无尽的悔恨,还有什么呢?
人,并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坏,交往时只不过需要打开心窗,这样才能照进阳光来。
谦虚赢得尊重
中国一句古老的话叫做“谦受益,满招损”,也有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的话,说的都是同样的道理。
谦虚是人际交往中一项重要的原则,同时也是一种高尚的品德,但总有一些恃才傲物的人,吃尽苦头才会了解自己是多么无知。大文豪苏东坡就曾是这样的人。
苏东坡在湖州做了三年官,任满回京。想当年,因得罪王安石,落得被贬的结局,这次回来应投门拜见才是。于是,便前往宰相府去。
此时,王安石正在午睡,书童便将苏轼迎入东书房等候。
苏轼闲坐无事,见砚下有一方素笺,原来是王安石两句未完诗稿,题是咏菊。苏东坡不由笑道:
“想当年我在京为官时,下笔数千言,不假思索。三年后,正是江郎才尽,起了两句头便续不下去了。”
他把这两句念了一遍,不由叫道:
“呀,原来连这两句诗都是不通的。”
诗是这样写的:
“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
在苏东坡看来,西风盛行于秋,而菊花在深秋盛开,最能耐久,随你焦干枯烂,却不会落瓣。一念及此?苏东坡按捺不住,依韵添了两句:
“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
待写下后,又想如此抢白宰相,只怕又会惹来麻烦,若把诗稿撕了,不成体统,左思右想,都觉不妥,便将诗稿放回原处,告辞回去了。
第二天,皇上降诏,贬苏轼为黄州团练副使。
苏东坡在黄州任职将近一年,转眼便已深秋,这几日忽然起了大风。风息之后,后园菊花棚下,满地铺金,枝上全无一朵。苏东坡一时目瞪口呆,半晌无语。此时方知黄州菊花果然落瓣!不由对友人道:
“小弟被贬,只以为宰相是公报私仇。谁知是我错了。切记啊,不可轻易讥笑人,正所谓经一失,长一智呀。”
苏东坡心中含愧,便想找个机会向王安石赔罪。想起临出京时,王安石曾托自己取三峡中峡之水用来冲阳羡茶,由于心中一直不服气,早把取水一事抛在脑后。现在便想趁冬至节送贺表到京的机会,带着中峡水给宰相赔罪。
此时已近冬至,苏轼告了假,带着因病返乡的夫人经四川进发了。在夔州与夫人分手后,苏轼独自顺江而下,不想因连日鞍马劳顿,竟睡着了,及至醒来,已是下峡,再回程取中峡水又怕误了上京时辰,听当地老人道:“三峡相连,并无阻隔。一般样水,难分好歹。”便装了一瓷坛下峡水,带着上京去了。
上京来,先到宰相府拜见宰相。
王安石命门官带苏轼到东书房。苏轼想到去年在此改诗,心下愧然。又见柱上所贴诗稿,更是羞惭,倒头便跪下谢罪。
王安石原谅苏轼以前没见过菊花落瓣。待苏轼献上瓷坛,书童取水煮了阳羡茶。
王安石问水从何来,苏东坡道:
“中峡。”
王安石笑道:
“又来欺瞒我了,此明明是下峡之水,怎么冒充中峡?”
苏东坡大惊,急忙辩解道:“误听当地人言,三峡相连,一般江水,但不知宰相何以能辨别。”
王安石语重心长地说道:
“读书人不可轻举妄动,定要细心察理,我若不是到过黄州,亲见菊花落瓣,怎敢在诗中乱道?三峡水性之说,出于《水经补注》,上峡水太急,下峡水太缓,惟中峡缓急相伴,如果用来冲阳羡茶,则上峡味浓,下峡味淡,中峡浓淡之间,今见茶色半晌方现,故知是下峡。”
苏东坡敬服。
王安石又把书橱尽数打开,对苏东坡言道:
“你只管从这二十四橱中取书一册,念上文一句,我若答不上下句,就算我是无学之辈。”
苏东坡专拣那些积灰较多,显然久不观看的书来考王安石,谁知王安石竟对答如流。
苏东坡不禁折服:
“老太师学问渊深,非我晚辈浅学可及!”
苏东坡乃一代文豪,诗词歌赋,都有佳作传世,只因恃才傲物,口出妄言,竟三次被王安石所屈,从此再也不敢轻易讥笑他人了。
富兰克林也曾和苏东坡一样,由于自己的才华出众,常常看不起身边的其他少年。后来,他去拜访一位品行良好的老人时,由于高昂的头撞在了门框上,随之恍然大悟——做人应该谦虚才对。
柳公权,中国唐代著名的书法家,“柳体”的创立者。他创立的柳体和临写的《玄秘塔》直至今天仍然是人们学习、临摹的权威性字帖。
柳公权自幼聪明好学,特别喜欢写字,到了十四五岁便能写出一手好字,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日子久了,他心里美滋滋的,不知不觉就骄傲起来,以为天下“唯我独尊”了。
有一天他和几个伙伴们玩耍,玩什么好呢?这个说捉迷藏,那个说摔跤,柳公权说:
“不行,不行,咱们还是比比谁的字写得好吧!”
于是大家只好同意,便在大树下摆了一张方桌,比了起来。
柳公权很快写了一篇,心想:我肯定是第一了,谁能比得过?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也显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这时,从东面走过来一位卖豆腐的老汉,这老汉早看出了柳公权的傲气,决定给他泼点儿冷水。他说:
“让我看看。”
他挨着个看了一遍说:
“你们的字都不怎么样。”
这对柳公权来说,真如晴天打了个响雷,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说过他的字不好呢,他便追问:
“我的字到底怎么样?”
“也不好。你的字就像我担子里的豆腐,软绵绵的,没筋没骨的。”老汉说。
柳公权一听老汉的评价,马上不服气地说:
“我的字不好,那么请你写几个让我瞧瞧!”
老汉笑道:
“我一个卖豆腐的,你跟我比有什么出息。城里有一个用脚写字的人,比你用手写的强几倍呢,如果不服气,你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