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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七友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由之把友情看得如此之重,或是内心有一种缺失,只能用友情来填充。那内心的缺失到底是什么呢?由之那时也不明白。用什么东西来形容这份友情呢?大多数人们可能会用“自己所有物”来解释,就好比是自己拥有了很久的东西。由之也是这大多数人之一,更确切地说是“自己占有物”。由之对她的同学和朋友们真的可以用“占有”来形容。

初二的时候,班里来了一位新同学,是一位女生,我们都叫她晓燕。我们不知道她是如何进来我们班的,当老师向我们介绍她的时候,每个人都用十分新奇的眼光打量她,她仿佛成为了焦点,同时又像猩猩呆站在讲台上,手足无措。老师介绍完了,让她找个空位坐下,晓燕环顾了四周,并没有找到座位。一会儿,一道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来,你坐这里嘛,这里没有人”。由之大声的说,生怕别人听不见。班主任看见了,笑着说道:“嗯,你就坐那里,好,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于是由之与新来的同学成为了前后桌。

由之不好意思的挪动了位置,小声地微笑着说道:“欢迎你来到我们班,你好,我叫邓由之,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晓燕。”晓燕腼腆的说道。毕竟是刚来的,说话时很害羞,很小声。

似乎每个人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都会把自己伪装起来,或是竖起身上的刺,来保护自己,防止受伤。可是如此的保护自己,别人又怎么会来走近你呢?

下课后,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一般的教室顿时活跃了起来。

由之转过头去,说:“你不用这么害羞,大家以后就是同学了,放开一点。”

“对,没得事,大家都是同学了。”前后左右的同学纷纷开了口,气氛一下子到了高潮。晓燕似乎也不紧张了,开始主动的和我们摆龙门阵,大家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得很近,由之十分的开心。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每次由之他们几个伙伴有活动都会把晓燕喊上,渐渐的晓燕已经融入到了他们的行列当中。

每天由之下午放学都会和佳佳一道回家,她们两家在同一个方向。她们俩时不时地喜欢在街上打闹像两个小疯子。记得有一次她们要在三岔路口分别,一如往常的打打闹闹。在她们九点钟方向,一辆三轮车晃晃悠悠地从远处驶来,她们相互的一个推囊,佳佳先出去了,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好巧不巧,三轮车来到了她们的身边,幸好没有撞到她们。她们眼看着三轮车开走,两眼对视,又哈哈地大笑起来。

年少的时光总是过得欢乐,一件平平常常的小事也会成为朋友彼此间的趣事,甚至是不变的回忆。从前的时光走得很慢,慢到可以和好朋友们一起停下脚步去欣赏身边的一切,一切的人,一切的物,有哭有笑是青春的色彩。现在的时光走得也很慢,慢到待在家里无事可做,只好看着综艺打发时间;慢到可以下班时望着远方发呆;慢到周末休息赖在被窝里不想起床,一晃又是一天......可如今不再是和他们一起,心中虽然有彼此,但是相隔的是伸手触碰不到的距离。

由之和佳佳挥手说着“拜拜,拜拜”,可是谁也没有往各自回家的方向跨出一步,停留在原地,貌似这是个“赌约”:谁先跨出,谁就失信了。于是乎,两人同时说出“再见”两字,这场“闹剧”才就此为止。

可是最近由之感觉不对劲了,她发现佳佳不怎么和她说话了,并且由之主动和她讲话的时候佳佳也是爱搭不理,由之很气愤,也很苦恼,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于是某个中午,由之和佳佳的争吵发生了,为什么事情而争吵由之想不起来,抑或是由之不愿想起来,但肯定的是,是为了新来的同学而争吵的。

由之大声地呵斥着佳佳,说她一点也不关心她,对她冷言冷语,或是爱搭不理。

佳佳辩解道:“我没有,我不知道你一天在想些什么?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吵架了好吗?”由之最听不得佳佳这种懒散的回答,最终气氛地说:“好嘛,那我们绝交了。”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由之的心里十分委屈:我把你看得这么重要,你却用这种态度敷衍我!我再也不会和你讲话了,佳佳,永远我都不会张你了。

这样的僵局状态也不知持续了多久,其中周小语也来调和过,但是都被由之拒绝了。“我这次不会再低头了,除非她先跟我道歉。”周小语看到由之如此坚决的态度,也不好说什么了,于是就去劝劝佳佳。佳佳还是以往态度:“她一天就多想,我没有拿她不当朋友,我哪里不在乎她了嘛?”

“你也知道,由之很敏感,你看平常,她把我们看得多重要,你也是,心里话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周小语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晓得。”佳佳表示会和由之好好的谈一谈。

佳佳和由之谈了些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于是两人和好了。但有一个问题,她们不再开玩笑,不再打闹,只是一同放学回家,在三岔路口默默地说一句“拜拜”就是全程的对话。这样的诡异现象使得她们两人莫名的害怕,可是谁也不想先开口。

嗐,面子啊,有时真不是个好东西,偶尔可以不要。

破镜可以重圆,但是时间的裂缝却是不可粘合。

初中毕业的时候,她们也没有过多的话语,留存下来的是她们和别人一起的合影,为数不多的合照,就连拍毕业照站的位置也是相隔甚远。

初中毕业的那个暑假过得很快,由之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给佳佳问她高中在哪班,佳佳告诉她的班级,两人一来二去话说得多了,距离好像也被拉近了。就这样,由之和佳佳说起了往事,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同时说出了“对不起”,同时又震惊了一下,虽然看不见彼此的神情,但是又会心地笑了一笑。这才是和好,真正的和好。

感情需要时间沉淀,需要时间思考。从和好的那个暑假一直到今年的伊始,多少个日夜过去了,她们终究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伙伴。可能在佳佳的心中还有别的人像由之一样不可缺少,可能由之心中也有和佳佳一样重要的人,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由之在乎的是佳佳,而不是其他人。佳佳在乎的也无非是由之。

友情在由之的生活中占了很大比重,毕竟由之单身了这么多年,早把爱情看得很淡了,用一个词来说就是“清心寡欲”。爱情很美好,但不属于此刻的由之,所以,“守住”友情是由之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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