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说完话后,看着卫庄的反应。
心中暗自说道,“不错,真的不错,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越来越出色了。”
姜子牙合上眼睛,心中默默,”暗子,暗中的棋子。暗子的人数,现在已经够了,算算时间,也应该快到时候了。”
“你是否也想要我,成为你们的暗子。”
卫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话。
他不愿意,委实不愿意,即使今日在这里没了性命,他都不愿意。之前的妥协,也不过是一时的策略和姜子牙话语中所透露出来的力量。
而那力量,正是他一个武者,一个剑客极为想要的东西,否则的话,凭他卫庄的骄傲,又怎么会允许他屈于人下呢!
“年轻人不用担心。”
姜子牙说着话,大手一挥,突然面前便是凭空多了一片湖水,而姜子牙的手里,也是多了一杆普普通通的钓鱼竿。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杨戬在一旁轻轻说道。
卫庄则是眯起了眼睛,左手狠狠地抓住了巨剑。
“我们的暗子已经足够了。”
姜太公钓鱼,最重要的就是安静,只有心平气和,与天地真正的合为一体,达到大自然的气息,大道至简的程度,才能做到真正的“钓鱼”。
“我们现在需要一个行走在世间的代言人。不得不说,你很幸运。鬼谷门下的小家伙。”
“扑通”一声,是鱼飞跃,离开水下的声音。
“无钩也能钓鱼。”姜子牙仔仔细细地抚摸着这活蹦乱跳的鱼上面的每一片鱼鳞,表情专注,世间少有。
“现在鱼已经上钩了,那么,卫庄小子,你可愿意?”
姜子牙把鱼放生,鱼回到了湖里面,却是徘徊湖边,不愿离去。
俯下身子来,姜子牙对着那条鱼轻笑道:“鱼儿呀鱼儿,你已经因为害怕失去了。不要太过执着,去过上你原本的生活。”
鱼,眼中不甘,一跃而飞,飞离湖水,落到地面。
初始,活蹦乱跳;片刻,已是没有了生机。
“杨戬,把它拿回去,今晚我们有新鲜的鱼汤喝了。”
姜子牙说这些话的时候,从未看向过卫庄,好似在这湖边,从来没有过卫庄一个人似的。
“是,太公。”
杨戬真的走了过去,真的拿起了那条莫须有的鱼。
卫庄踌躇几许,走了过去,先是行了一礼。
礼仪是周朝的礼仪,确切地说,是周朝之前商朝的礼仪。
“丞相,我们现在不是身处于幻境之中吗?”
“真为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姜子牙我的瞳孔似是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光。
卫庄点头,“很重要。”
姜太公不言,杨戬进去了一个莫须有的屋子,放一条莫须有的鱼。
卫庄的手有点颤抖,看姜太公的表情,他似乎是猜到了一些,心里面即使掀起了滔天大浪,却又是不敢承认。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姜太公看卫庄一副大惊失色的表情,叹了一口,则说道。
说完话后,姜太公的眉目之间似是落寞了些许,不由得又是再叹了一口气。
卫庄低下了头,后面紫红色的妖异长发披散开来,遮住了他的眉眼,遮住了他心中的剑道之志,遮住了他的心。
突然,他一直挺立着的身躯,突然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的骆驼般一样,弯了下去。
而有些人,身躯若是弯了,他的心就弯了。
这个人,也就废了。
卫庄披肩散发,左手紧紧地握着鲨齿巨剑的剑柄,右手紧握成拳,依稀可见指骨的一抹苍白。
他时而大喊,时而疯狂,又时而低声自言自语。
“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我卫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反正一切都是假的,击败了师兄又能怎样?胜了纵横之战又能怎样?当上了鬼谷子,游走于各国之间,见证国家兴亡,又有什么意义啊!”
“到了最后,一切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说到这里,卫庄的眼神闪过一抹歇斯底里的疯狂,左手的鲨齿巨剑猛地就是丛那宽大的剑鞘里面拔了出来,朝着自己的腹部便是一个刺去。
依着卫庄这一剑的力气,若是他被刺中,毫无生还的可能。
因为这一剑,他已经注入了他毕生的意志和灵魂之中深藏的执念。
就连湖边的姜子牙也是微微扼腕,似乎对于卫庄的死亡,惋惜十分。
可即使是他,即使他有着能够救卫庄于剑下的能力,他也是万万不能做的。因为他如果真的那么做的话,卫庄这个人,就是真的废了。
杨戬此时此刻也从莫须有的屋子里面出来,站在屋子的门口,静静地看着卫庄的自杀行径。
他和姜子牙一样,没有去阻拦,而是旁观。
“啊!”
这也许是卫庄生命的最后一刻。
就在这瞬息万分的时刻,鲨齿巨剑似乎觉醒了什么东西似的,愣是硬生生的从卫庄身体的一侧滑了过去。
可即使是这样,他腹部的一侧也是血流不止。
不过,现场的三人却似乎都没有在乎这个事情。
姜子牙满脸激动,手里拿着的鱼竿也是被他毫无风雅地扔在了一旁,他站了起来,眼中尽是“众里寻他其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莫名情绪。
三尖两刃刀微微震动,杨戬将他和他的兵器一起按捺了下来,眼神中也是真情流露。
卫庄最是不解,他的鲨齿巨剑怎么会莫名出现这种天大的怪事?
他自己自然是解决不了的,于是,只好把眼神放到了姜子牙的身上,希望他能够解惑迷津。
看卫庄的眼神过来,姜子牙先是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然后平复了下自己的激动心情和神情。
将鱼竿捡起,然后姜子牙的眼睛里似乎闪出一道锐利的光芒,徐徐说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卫庄还没有开口。
杨戬却是抢先一步,说的话令人匪夷所思:“你是第九个自杀的人。”
“所以呢?”卫庄眉毛一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