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伯父,到底还是把手伸到我眼皮子底下了!”
如果可以,严珍爱想立马将方长忠赶出公司。
这些年,方长忠好事没干,坏事倒干了一箩筐。
亲小人远贤臣的事他没少干,弄得服装公司一个可用的人才都没有,全是溜须拍马之辈。
挪用公款、吃回扣的事情他也没少干,中饱私囊损害公司利益。
桩桩件件算起来都能把他方长忠开除十次了!
每每严珍爱要处理方长忠,那些跟着爸爸妈妈创业的老臣子就跑出来阻拦。
“侄女,你爸爸妈妈开公司的钱哪来的?”
这句话,严珍爱听了无数遍了,她都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了。
“不是你伯父介绍你爸爸妈妈去国外打工,他们能有钱开公司吗?”
“侄女,你爸爸就他这么一个亲哥哥、你就他这么一个亲伯父,做人不能六亲不认啊!”
严珍爱心里气愤不过,难道就因为当初方长忠介绍我爸爸妈妈去国外打工,他就可以在严氏集团胡作非为吗?
“侄女,你如果要开除你伯父,就把我们这群老家伙一起开除了吧!”
这才是他们的杀手锏,也是最让严珍爱头疼的地方。
方长忠个人占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如果他愿意,严珍爱可以把这些股份买过来。
但这群老臣子占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以严珍爱目前的经济状况要买下这些股份相当吃力。
“是啊,你伯父都可以当长臂猿猴了!”
唐苏笑着说道:“珍爱,你不觉得你伯父吹胡子瞪眼的时候特别像一只大猩猩吗?”
严珍爱丢了一个“严肃点”的眼神给唐苏,唐苏立马闭嘴。
“珍爱,方总眼看把服装公司搞垮了,所以才急着在咱经纪公司安插人吧?是为他以后进入经纪公司铺路吧?”
目前严氏集团旗下有一家影视公司,这是严珍爱和唐苏一手创办起来的。
在影视公司稳定后,严珍爱又成立了一家演艺经纪公司。
严珍爱和唐苏早有分工,严珍爱主抓影视公司,而唐苏主管经纪公司。
“苏苏,要想个办法让方总离开严氏集团,还不能让那帮老臣子有话说!”
严珍爱这句话像是对唐苏说的,又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珍爱,这个事情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高哦!经纪公司如日中天,方总怎么舍得放弃这么大一块肥肉?”
严珍爱不说话,手里拿着一支笔转来转去,看得唐苏眼花缭乱。
“珍爱,你慢慢想,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严珍爱显然是陷入了沉思中,像是没有听见唐苏说的话。
唐苏撇了撇小嘴巴,自顾自地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这个严珍爱,这个坏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啊!
严珍爱这个转笔的动作唐苏是再熟悉不过了。
只要严珍爱一转笔,她就进入了沉思的世界,现实世界的一切事情在她眼里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唐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饶有兴致的拿起了笔筒里的圆珠笔。
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那只圆珠笔就是不听她的使唤,怎么也转不起来!
唐苏不得不一脸沮丧的放弃了。
看来有些事情的确要靠天赋啊!
严珍爱终于停止了转笔,她轻轻地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是一本《神雕侠侣》。
这是徐海背着外公送给她的第一本金庸武侠小说。
翻开发黄的书页,一张照片赫然出现在严珍爱眼前。
照片上两个年轻人紧紧地偎依在一起,灿烂的笑容像怒放的野蔷薇花。
任谁看,都能看出这是一对甜蜜的恋人。
那是二十岁的徐海和十七岁的严珍爱。
十年了,严珍爱已经十年没有见过徐海了。
抽屉里还有一张崭新的结婚请柬,火红的颜色似乎能把人的眼睛灼痛。
“我们将于十月一日在东海大酒店举办结婚典礼,新娘方蕊蕊,新郎徐海。”
一周前,方蕊蕊亲自给严珍爱送来了这张结婚请柬。
严珍爱看了一眼,随手把它丢在了抽屉里。
还真是没有想到,十年后再一次看到徐海的名字,竟然是在堂妹的结婚请柬上。
如果不是这张结婚请柬,严珍爱差点忘了自己还认识一个叫徐海的人!
当总裁的这七年,她实在是太忙了,太累了。
忙到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凭吊过去的爱情。
累到她根本没精力去想那些生命中出现过的人。
也许这个婚礼就是解决方长忠最好的机会!
严珍爱看着徐海的名字,轻轻地说了一声:“徐海,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