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歇会儿吧!让奴婢来守着。”
“不用,我在这儿看会儿,万一他哪里不舒服,我也提早知道,我一天也没什么事儿,你跟着我一日没怎么休息,你去歇着吧。”
宜姑姑想要替下上官夫人,不过被拒绝了,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能在旁边站着,至少夫人需要自己的时候还能打个下手。
夫人是疼少爷的,凡事都是亲力亲为,只是老爷把他放的位置似乎不太一样,她是见过他们夫妇因为这事儿起了争执,说实话,她也是女人,她很理解夫人的想法,自己就这么一个闺女,私心当然是为她做打算,不过,这些年她也看得多了,少爷也是个不可多得人,夫人在他房里塞过多少人,少爷明面儿上不拒绝,最终却是以各种借口打发了,最后干脆只留木目一人忙里忙外,这天底下又有多少男人能做到如此?
‘爹,你那箭伤的毒到底是哪儿来的?’
上官翟鹤来陪女儿,想要说些话,免得外面闲话传进来,让她知道上官文的情况,她自己还病着呢!他想上官文也是不想让他知道吧!
但是上官柚又不能说话,两父子的交流靠着嘴型,在掌心写字以及默契来完成,这不,她女儿一笔一划的问起那支箭的来历。
“我告诉你,你可不许说出去”
恩恩,上官柚肯定的点头,她就知道她爹瞒着事儿。
“这是我偷的,皇宫偷得。”
???皇宫?不会吧?上官柚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种毒是专门赐给犯事的宫人,死得快就少些痛苦。”
‘爹,你不要命了?跑去皇宫偷东西?’
“我只是在里面转一圈,顺手带回来的。”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没人知道?’
“应该是知道吧,不过他也没问我要回去啊!”
谁?
“就是现在圣上他老子啊!他让我帮他办事,要什么都满足我,我就是顺便带回来一小瓶,全给折在箭上了,早知道就留一点了。”上官翟鹤后觉后悔的感叹。
得了,她就知道她爹答应的爽快,就不是什么真话,上官柚不想问了,问了也白问,索性躺下转个身睡了。
这边等到上官柚再次睡下,上官翟鹤便去看看上官文那边情况,刚从冷飕飕的外面进入屋内,就能感受到里面的温度,宜姑姑在一边照看着火盆,让屋内始终这么暖和,上官夫人在床沿守着他,他其实知道夫人很疼这个孩子,只不过,有点接受不了罢了。
“守了这么久,你去睡吧,不然明天早上小柚会问咱怎么不在房里了。”
“是呀,夫人,你就放心吧,有什么事,我叫您就是了。”
“娘”上官夫人在大家劝说下,也有些困倦了,这时,上官文也醒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上官文醒来挺让人开心的,见到他醒来大伙儿也都蛮高兴的,最关心的还是他现在感觉会不会好些了。
上官文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一大半,虽然休息了恢复一些,但是现在他还是中气游离,宽慰的笑容回答:“我已经没事了,谢谢爹和娘。”
“傻孩子,谢什么啊!这几日你在家休息吧,别太操心,生意上的事我来就行了,你也别去小柚那边,别传染给你了。”
“好,知道了,有劳爹费心了。爹、娘和宜姑姑你们去休息吧,我没事了,真的。”
经过大夫细细诊治,确实没什么事了,大家才安心的散去。
“伯父是不是来信了?”上官府某屋内一男一女交谈着。
“是的,让我们尽快启程,明日我们便走吧!”
“伯父会不会责怪我们没有去找人?”
“不会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就给我几天的时间去找一个失踪了十多年的人,想想也是不可能的,果亲王他自己不也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吗?”
“明启哥,我感觉我现在看谁都像,我觉得会不会是他们方向弄错了?”
“不论方向是否错误,你表姐说的自然不会有假。好了,别想了,去睡吧!”
“我不去,上官文的叫声很大,我睡不着,我在这儿凑合一晚呗!好不好?”女人的撒娇永远是最厉害的武器,李明启赖不过她,只能同意她留下来了。
一晚上烟阳下起了大雪,雪片比鹅毛绒还要大,仅仅一夜就让地面、屋顶雪白,有些小树扛不住雪的负重都纷纷的低下头,尤其是道路旁的行树,整齐排开,微微颔首,就像对来往的行人表示最高的敬意。
栖霞院中的红梅也已盛开,红红的花瓣可比出嫁娘子描绘的唇瓣,瓣瓣娇嫩红艳,微黄的花蕊胜似含情脉脉眼中的亮星,明亮夺目,在这浩瀚的雪海中成了众花魁首,众花皆饮暖中醉,唯梅独伴寒冬随。
“不是让你老实在房里待着吗?怎么出来了?外面多冷,快快进去。”
上官柚楚楚可怜的央求:我就看会儿嘛,外面都下这么大的雪了,看看又不会怎样嘛。
不过上官夫人不买她的帐,硬是把她拖回屋子里,在火边暖暖身子,免得病情加重,上官柚只能乖乖听话喝药,谁让她现在是个病人呢?
“彩蝶这个月的二十八就要和木目成亲了,你要是想给她置办嫁妆,就列份单子交给宜姑姑,你是不能出去的。”
啊?我还打算借口出去呢,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了,上官柚心里哭唧唧。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不仅不让她去采办东西,就连彩蝶大婚那日,她都去不了,只能在家里听外面的锣鼓喧天。
彩蝶是以宜姑姑的养女出嫁,宜姑姑没什么亲人,老来有个给自己养老也挺欢喜的,她的嫁妆也是很丰厚的,除了宜姑姑的那份,还有上官夫妇和上官柚的,所以她的婚嫁可以算得上半个小姐的盛厚了,来往的宾客都夸木目娶了如此良妻,木目的婆婆终日喜气洋洋的,那几天就好像明眼人似的,完全看不出盲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