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中温软玉腻的小手,日光暖阳,照的容忱心间柔意滋蔓,他低头看着少女不觉时间的流逝。
“容忱,你且放开我。”
“为何,可是我握着紧了?”
为何?当然是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这般直接的?
姝夕心间慌乱不止,浣姨教过她识这人间山河美景,教她赏这朝阳孤月繁星,可却忘了告诉她,若是被生人困扰又该如何?
“容忱,我,我们先去摘花吧。浣姨等急了可不好。“
“夕儿”低沉温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呼吸酥软了姝夕的耳骨,又听见他说:“只要你愿意,无论何事都依你。”
容忱彻底明白自己的如今心境了,人间凡尘浮世不过须臾几十载,他看过不知几多世态炎凉,红尘薄离,如今终于明了世人的爱恨痴情纠缠。
只不过心绪烦扰间看这山河天地的美景静养山灵,却是这惊鸿一面,从此深陷,至死不休。
“好。”
许久未闻她的回答,容忱眸色暗淡却是转瞬又充满了温柔笑意,罢了罢了,只要她在就好了。
未料,一声轻咛细细飘出,少女便低头不再言语,声音羞怯含软,闻之后的容忱,霎时被软得一塌糊涂。
微微颤抖的臂膀,抑制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轻抚爱吻的冲动,容忱望见远山,峰峦的朦胧静雅,似乎都为他发出了欢呼。
他细握着她的玉手,脚步轻伐,朝山里那座古朴静雅的寺庙前行,前途繁花漫野,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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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近了,姝夕才发现,在阳华山看到的寺庙,如今近看了却是大大的不同。
寺庙不是黄土厚墙,红砖大柱,烟火气息浓厚,相反,近看的玉兰寺白墙黑瓦,在这巍峨耸立的梓骁峰中相得益彰,不是这山衬了它,而是这玉兰寺为这山锦上添花,多增添了些人气,庙中更是暗布了孕灵的术法。那佛祖坐下弟子倒是挑了好地方。
“容忱,这玉兰寺真的要拆吗?”
“嗯”容忱站立同她共看这玉兰寺的外观,忽闻她的话言,不禁心下有些低笑,遂言“这玉兰寺虽是已存四百年之久,但如今在这山却是不合时宜了。”
他当初本就不愿那肖元子在此出世,生生破山间仙韵山灵,如今他已回位,且如今梓骁峰正在养灵修身,这庙当可回到它该回的地方。
“夕儿可是有不同见解?“初闻当时少女的灵语,如今想来她是现今见这庙不舍了?
“见解倒不是,只是这庙的用色建筑不知出自何人,倒是很有意境为感,为山灵抚养,却是一座好庙了。”
“嗯?夕儿倒是还懂得这庙孕灵?”
果非凡尘之人,这话听之,容忱心下却是有些意外诧然,随及欣悦欢快,如此甚好啊!
“这庙和山有缘,我之前在阳华山见之,觉得它破这梓骁峰韵雅仙灵,如今看来,它的位置和庙中佛性都是为山孕气抚灵了,且这山有了气的绵长。”
“哦?气的绵长?”
“是啊,浣姨同我说过,若是山灵有神性的话,需养出气来哺泽这山河天地,我看梓骁峰这韵道,想来怕是早已做成了。”
确实,这梓骁峰有山灵,且神性不俗,观其四海八荒,如今倒是未逢思乱祸出的山间小怪河灵。但是这气却不是那所谓的玉兰寺所抚孕的,它充其量只是借气而生,落成后也不过是为了还这一线梓骁峰生灵灵气罢了。不过,这些琐事倒也不必烦她知晓,可也想让她明白她的初衷无错。
”这山的气早已存世间上万年之久,这庙不过是借气衍生,如今所谓孕气想是报恩亦不是不可为。“
”报恩?“这同浣姨所言又有所不同了。姝夕闻言这才抬眼看身边男子,眸中波光潋滟,水色无双。
这话却是不能深究了。容忱展颜俊气雅致的气息扑面之致。
”夕儿,倘若明日还能再见,我便告知如何?今日若是再不采花,怕是夕阳西下了。“
说完,侧身看天边暖阳,心间柔意困扰笑意不止,姝夕看着他,心脏跳动不止,粉嫩的脸颊终是有些微微动容不再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