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的一生,
却只用了短短的3年时间,
便已到达终点,
那么匆忙,那么短暂,
快到连告别都显得多余,
短到还未记清你的容颜。
花开一季,注定残落,
我的一生,注定漂泊,
只愿:那落雨季节,我已有伞,
飘雪的冬季,不被淹没。
离别的那刻,天气变得异常冷冽,风啸声吹着树枝吱吱作响,繁花落地成锦,谁都没有挥手告别,只因累了?还是想要挽留的距离已太远,远到一个拥抱都以无法拥有。
许婷双手紧紧地抓着行李箱,站在离徐阳两米远的前方,没有转身离去,更没有靠近一步,这才是陌生人该有的距离,是的从这刻开始他们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许婷低头看着地面的眼神迷离而忧伤,徐阳站在那里看着许婷却又像看着前方,眼神像大雾一样没有焦点,从许婷说分手开始,他就这样看着她直至离别,没有挽留也没有争吵,甚至连正常的对话也没有,只是远远地看着,这就是许婷爱了五年的人,从刚开始的在一起到现在的离别都是她在说,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
第一次见他可以说是许婷最尴尬的时候,大姨妈每次的光临都让她痛到难以控制只能靠止痛药解决,刚好算错日期的她没有及时备药的她加班时痛晕在厕所,同事发现她并把她到回附近的医院,她睁开眼便看见徐阳的脸出现在眼前,没有过多的表情,身穿白大褂神情严肃的看着她,许婷看着洁白的病房尴尬的用被子蒙住了头。
徐阳看着她的举动小声的提醒:小心你手上的针,便向着门口走去。许婷拉下被子窘迫的看了眼他的背影转头看向麻木的左手。
她们主管和同事看着许婷醒来忙问她痛的好点没,她们在厕所发现许婷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昏迷不醒紧急将她送到医院才知是痛经。许婷愧疚的看着她,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没事了,让大家担心了,杨主管你们快回去吧”。随着稀稀拉拉离开的人群,她心想这次算是出名了,才来公司不久便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脸像红透的苹果烧的滚烫,羞愧的把脸埋在被子里。
输完液体已是一夜后的清晨,到徐阳的办公室他不停地问着许婷关于身体以及月经的事,虽然知道是医生的职责可却还是难以启齿,原本烧红的脸变得滚烫,他开始不停地在她的病历上写着,工整的字迹苍劲有力,和想象中医生开的处方有着本质的区别,也是因为他的字让许婷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鼻梁上驾着的眼睛遮住了他原本深邃的眼神,俊朗帅气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即使问许婷有没有过性生活时也只是格式化的询问,没有丝毫尴尬和犹豫。许婷瞬间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心想为什么不是个女医生,可她的这些也只限于空想,接下来的问题她都低着头小声的回答着,即使徐阳听不清再次询问她也自始至终再也没抬起头来,最后像鸵鸟一样拿着自己的病例去缴费取药。
许婷提着徐阳开的要从门诊大厅出来的时候,她对着清晨的阳光发誓再也不会踏入这里半步,可她的誓言却像捉弄她一般,一月后的骨科病房她有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张老师领着她去实地考察楼盘的建筑进度,穿着高跟鞋的她只能勉强的抱着设计图纸慢吞吞的跟在她们后面,泥泞坑洼的道路让她举步艰难可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还没坚持到上楼便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白色的套装上满是泥土,脚踝传来剧烈的疼痛,许婷试了几次都痛得无法站起,最后只能被紧急送到医院。
再次见到徐阳是在骨科急症室,当许婷痛的眼泪在打转时他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本回旋的眼泪和尴尬在那刻肆意的流了下来,许婷只顾抱着腿哭,徐阳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骨科见多了病人的哭泣他见怪不怪的看着她高肿的脚踝,并吩咐护士带她去拍x线检查,便转身去开医嘱。
许婷看着他离开忍不住抱怨:真是个冷血的动物。徐阳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检查结果只是轻微的扭伤,许婷脚踝绑着厚厚的纱布急切的离开了医院。
随后的几次复诊每次看见徐阳的那张万年冰山脸,许婷都怀疑他会不会笑,可在一起的五年时间里,她仍没有教会他笑。
许婷要了徐阳的电话方便以后联系,她脚好后她都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然而捉弄人的命运却再一次让她陷入迷茫。通过朋友的介绍她去相亲,当她看到坐在对面的徐阳是便有想逃的冲动,彼此的介绍也变得谨慎与小心,然而一切都没能阻止朋友的好心与撮合,在她朋友看来他们就是天生的一对,女的有貌,男的有才,碍于朋友的好心他们也决定试着相处,徐阳还是和工作中一样,即使他们私下在一起他也没有过多的话语,每次她喋喋不休的说完后他只是沉默的回上一个字:奥。可徐阳看似冷漠的外边下却有着极其细微的体贴与关心。
他们开始像普通朋友一样不紧不慢的联系着,见面的次数也变得屈指可数,持续了两年之久原以为不会有缘的他们命运却开了玩笑。许婷去参加同事的生日,酒醉后的她神志不清的在过道里拉着徐阳便吐起来,徐阳不知道她的住址变无奈的带她回了自己家,因两人都喝了不少酒,干柴烈火之余便献出了自己的身体。
清晨的曙光投在柔软的大床上,逐渐转醒的两人显得异常冷静,只是惊愕的看着对方转而又恢复平静。许婷一直相信缘分,她也一直再找对的那个人,可已多年仍独自一人兜兜转转无果的自己已经没有信心在等下去,逐渐增长的年龄以及孤独让她想要停留。
再次见面后,他们只是安静的坐着,看着彼此眼中的自己沉默不语。漫长的等待过后徐阳还是未有只字片语。许婷知道他不会开口,她对徐阳算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既然等待终究无果,不如试试总比错过好。
许婷无奈的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女朋友?说完便有恼怒与自己撑不住气,可及已问出便无法收回,便紧张的等着她的答案。
徐阳看着对面许婷,淡然的说道:没有。他虽很好奇徐婷为何会如此问,可他表面仍一副无所动容的样子。
许婷看着徐阳认真地说道:那你做我男朋友可好?说完后许婷觉得后悔却也释然。徐阳听见她的话面无表情终于有了多余的表情,震惊。他想到了许婷可能会骂自己甚至绝交,但你从未有一种设想是让他做男朋友。自从认识以来,许婷在她心中都是大大咧咧自居,她性格外向且很好相处,他也想过和她在一起,可他自始至终都太过木讷且不会讨女孩欢心,暗示两次无果后他便放弃表白的心,自从上次的是发生后他联系好几次许婷都没有接他电话,他以为他们恐做朋友都以无缘,却没想到她要他做她男朋友,看来她也喜欢自己。
许婷看着仍然沉默不语的徐阳,不安的问道:你到时愿不愿意?说句话呀!
“我愿意,女朋友,你好!”徐阳站起身来急忙说道,向许婷伸出右手,神情紧张而惊喜。这也是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他脸上除冷漠以外的表情,许婷看着他站着的样子不觉笑出了声。
原以为的冷漠的他生活中也是无趣与沉默,可渐渐的接触之后就发现他只是表面的冷漠。她工作比较忙,他下班早便会来接她一起吃放,生活更像一个百事通,什么事情他都知道,在这个城市八年之久的许婷对于这里来说还是异常的陌生,她只精准的记得每一张设计图上房屋的面积与卧室客厅以及卫生间所占的比例,却对除工作以外的所有事物都记忆模糊,华灯初上的街道迷失的岔路口,多次相见依旧陌生的脸···她原本一塌糊涂的生活因为有他而变得有条不紊,即使这样他还是不苟言笑,总是沉默而稳重,却也异常细心,磨脚鞋上的防磨垫,保温杯里香醇的汤,出门前温热的牛奶。
3年,原以为这样温馨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可未曾想却在一个不争的事实前爆发了。那年的秋天来的晚却凄冷,原本嫩绿的草木短短几日秋风便满目皆变成黄色。这场短暂的秋风不禁让万木皆变了颜色也让他和徐阳的感情冻结成冰。
许婷的母亲常年有病,所有的生活都是靠药物的维系得以正常生活,突然病重的母亲想让女儿尽早成婚,她多次催促许婷,许婷也找徐阳商量过,可他却总是说在等等,从刚开始的哄说到最后的不耐烦,许婷也发觉他不想和她结婚,可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分手。母亲终日催促许婷无果便找到徐阳,即使在许婷母亲面前徐阳也态度坚定地说他不想结婚,母亲原本对徐阳的好印象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她说若不结婚就分手,徐阳听着许婷母亲最后的通牒仍没有丝毫表态。许婷母亲因此事整日郁郁寡欢,没几日便离开人世。这件事把他们的关系推至冰点,许婷提出分手是徐阳仍是以往的冷漠的表情看着她,没有挽留也没有拒绝,默默地看着许婷收拾好东西下楼,他跟在身后一言不语。
离别的那天,天气变得异常冷冽,风啸声吹着树枝吱吱作响,繁花落地成锦,谁都没有挥手告别,只因累了?还是想要挽留的距离已太远,远到一个拥抱都以无法拥有。许婷双手紧紧地抓着行李箱,站在离徐阳两米远的前方,没有转身离去,更没有靠近一步,这才是陌生人该有的距离,是的--从这刻开始他们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许婷低头看着地面的眼神迷离而忧伤,徐阳站在那里看着许婷却又像看着前方,眼神像大雾一样没有焦点,从许婷说分手开始,他就这样看着她直至离别,没有挽留也没有争吵,甚至连正常的对话也没有,只是远远地看着,这就是许婷爱了三年的人,从刚开始的在一起到现在的离别都是她在说,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
倦了,不想再过多的挣扎,
如今一别两宽,
如叶终究要离开树,
再多的不舍
也难抵挡终究不能成为亲人的痛!
许婷拉着行李箱快步离开了徐阳模糊的视线,泪滴在手上瞬间冰透全身,徐阳慢慢的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对戒伏在胸口。呼啸的风让离别更伤感,叩的心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