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不要这么过分。”现下,许魏娘默认了他所自称是这座山主人的说法,但野物这种没主的东西,她觉得只要你没喂过一根草,那本应该属于谁先看到的,当然在脚踩在人家地盘上打猎本身理亏,所以她的语气也没有多硬,只是想找回些场子罢了。
谁知那男子更加得理不饶人了。
顾立本来靠在墙上的,听见这女人明明说不过自己还在那嘴碎,饶有兴趣地向她走了过去。
许魏娘见他靠近,立即警戒起来,手中的弹弓迅速装上石子:“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顾立刚刚是全程看见这女人拿弹弓将兔子打伤的,瞧她模样憔悴,像是没吃饱饭的样子,力气却不小,那石子都嵌入兔子腿上的肉里了。
但,对于他来说,根本够不成威胁,因为他兜里的土枪更快,威力更大,可面对这样一只骨瘦嶙峋,却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他怎么下的去手。
在山坡上站定,顾立蹲了下去,朝女人淡淡地笑了笑:“玩个游戏怎么样?你要是赢了,我送你只兔子。”
许魏娘啪地一下松开了手指,石子朝着男子的头顶飞去,堪堪擦过男子的头发,她显然是瞬间明白“游戏”那两个字的意思了,这男人,看起来就不正经。
而这发石子只是警告。
“我劝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我可不是好惹的,走了,再见。”
“哦,不,最好再也不要见到,放心,这里我是不会再来了。”
但见那男子脸色变了又变,似是生气,又无奈地在笑,许魏娘觉得此地不宜久留马上快步跑出树林。
顾立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就是要跟她玩个石头剪刀布嘛,怎么这么大反应。搞得好像他要对她怎么样似的。
要知道他玩这个最拿不出手了,居然白送人家都不要,要不是自己赌瘾上来了,怎么会突然变得好心,然而自己的好心却仿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嫌弃,他脸黑的不要不要的。
见女人走远了当下也不准备在这逗留,走到山背后从早上放置好的陷阱架子上取下那只腿里嵌着颗石头的野兔,然后回到刚才跟女人说话的地方,背上地上的一头野猪,消失在树林中。
许魏娘没想到第一次出门打猎就全身各处摔得像是要散架了一样,还遇到那种登徒浪子,暗想自己下次出门一定要看看黄历。
她刚刚在脑子仔细搜索了一番,居然对这个人没有半分印象,按理说如果是祥水村的居民,没道理连半点印象都没有,除非他是外村的,也只有这个能解释了。
她一边走,一边计划着自己将来要干的事情,没错,还是干回老本行,去当一名特警,然后如果这小子落到她手里,哼,定要邀请他去玩玩她们警队里的那些“游戏”。
到了山脚下,许魏娘找到山边小路旁的泉水口,这处泉水是村里头唯一的一口大泉眼,一年四季都有水源源不断的从一个小口子里冒出来,大家干农活口渴时都会来这打水,最神奇的是这口井冬暖夏凉,会随着温度的变化而变化,她猜想可能是跟地势有关,对面的农田整体比这条小路要高,中间又有一条小沟隔断,夏天时,风大,树木遮阴,冬天时寒气却吹不进来,所以经常下雪的时候会看见这边冒着一缕热气的奇观。
她埋着脑袋猛喝了几口,清凉入脾的甘泉流入腹中,烦闷的感觉顿时去了不少。
而就在这时,小沟上面的田里有人大声地说起了话,村里人聊点八卦,谁谁家的孩子怎么了,谁谁谁又赌掉了多少钱,这些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可偏偏她却在传来的声音中听到了父亲许仁厚的名字。
放下箩筐,许魏娘蹑手蹑脚地顺着小沟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