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程玉娇,梁槿儿回到灵堂跪在火盆前,烧着纸钱,听着唱客唱到:“有客到!行礼!”
身旁的梁文清和梁文红也一把一把的往火盆里烧着纸钱,一边还着礼,整个灵堂充满了哀伤的气息。
这时刘虎突然来报:“姑娘,刑部人来了在外面候着,姑娘你看,是要把他们请进来吗?”
梁槿儿顿时神色一厉,站起身来随着刘虎快步的走了出去。梁文清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默默地烧起纸钱。
刑部来的人是周勇周主事,行过礼致过哀之后,他说:“案子已经审下来了,确认是那刘氏主谋无疑,大理寺也已经向各县各乡发出了通缉的文书,相信很快就可以把犯人抓捕归案的。”
梁槿儿含泪谢过了他,周主事一摇手:“梁姑娘不必客气,这本是分内之事,只是还有一件事,查案的时候我们觉得颇为蹊跷顺便也查了一查,但由于时隔已久,至于要不要追究,还要看姑娘的意思。”
梁槿儿问是什么事,周主事有些同情的看着她说道:“就是那徐大娘子的审问结果。我们审了徐大娘子之后得知,那刘氏早些年从用了一些江湖秘药害死一位名叫蔡姝媛的妇人,也就是梁姑娘你的母亲。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难办的案子,只不过年岁有些久了,所有当时与案子有关的线索都没有了。若是那刘氏矢口否认便也没法作为定她罪的罪名再呈堂了。好在这毒害婆婆的罪名已然是落实了,也是不得轻判的,所以……”
梁槿儿心下了然,想要把那刘氏两罪并处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另作他谋。当下福了福:“多谢周主事特意深夜赶来相告,既然我们已经报了官,自是听从大理寺发落那刘氏,梁家没有异议。”
周主事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好,姑娘且安心等候人犯抓捕的消息,那我就先告辞了。”
“周主事慢走。”
“好,好,留步留步。”
转眼三天的大丧已过,梁府开始收拾豆腐羹席所用的器皿用品。大姑奶在院子里,指手画脚的指挥着一群人忙东忙西,俨然是一派当家主母的做派了。
梁文清也不出声,任由着大姑奶奶在府里喧宾夺主,自己则躲在翠竹苑里埋头写写画画,两耳不闻窗外事。
梁槿儿也躲在自己的院子闭门不出,她实在见不得大姑奶每每见到看着自己,笑的就像煮熟了的狗头一般的嘴脸,都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肥得滴油的五花大肥肉。
“笃笃笃”
“谁啊?”兰妈应门。
“严妈妈,小姐在吗?”是严妈妈。
兰妈急忙打开了门,把她迎了进来:“在,在。在屋里呢!您先坐一下,我去把小姐请出来。”
梁槿儿出来以后,严妈妈给她行了个礼,坐下之后,拿出了一封书信交给她。她狐疑的接过书信一看,上面写着:“槿儿亲启”,是祖母的字迹。她抬头看向严妈妈,严妈妈擦了擦眼睛说:
“这是那时你还没回来的时候,老太太病重,以为自己熬不过去了,怕见不到你最后一面的时候写下的。后来你回来了,老太太的身子也好转了起来,也就没有再拿给你。这几日我在整理老太太遗物时发现的,偷偷藏了起来,今日得闲给小姐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