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康可不是梁家宅子的人,他的观念里,爷不在,梁姑娘就是主子。他才不管你什么管事不管事的,就算她们嘴里说的那个大太太,只要梁姑娘开口,他也照打不误!所以他的板子就跟他的姓一样,耿直扎实!
噼里啪啦一顿柴火板子打下去,直把徐大娘子打的皮开肉绽不算,还扎了个满屁股木刺。柴火打的能不扎满刺吗?
打完了她的板子,梁槿儿朝兰妈眨眨眼,兰妈立刻会意的对她们几个说“小姐心慈体恤你们,许你们自行寻个客栈歇息,养好了伤再赶路!小姐累了,要歇下了。还有事回禀吗?没有的话都退下了吧。”说完从袖子里摸出二角银子扔给了她们,就和梁槿儿一起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真真是架势十足!
打完她的板子,扎了她一屁股刺,她倒成了体恤下人心慈的了?
徐大娘子被气的再也承受不住,“噗”一声,生生吐出一口血来;昏了过去。一起来的几个妇人一看主心骨倒了,连忙七手八脚的把她扶了起来,抬出了出去。
到了晚间,三人坐在院子一边吃饭一边商量着这个事。
耿康就说了:“梁姑娘,叫我说我们想办法先拖上一拖,等到到爷回来再说,天大的事,就没有我们家爷办不了的。”
兰妈的看法和他不一样:“这万一真是老夫人病重怎么办?且不说外人说些什么,单说我家小姐自己心里怕是一辈子也要过不去的呀。”
梁槿儿静静地听他们说着,默默的吃饭,没说一句话,其实此刻她的心里很矛盾。耿康和兰妈说的都有理,她心里两个念头都有,所以才拿不定主意。
兰妈见她沉默不语,知道她心里矛盾,于是又给她出了个主意:“小姐如果你实在拿不准注意的话,不如去找焦公子商量商量?他是咱们大夙国的头名状元,那可是全天下最最聪明的人了。我看你们无话不谈的样子,你去找他出主意,他一定会想到能帮你的办法的。”
梁槿儿觉得这也是个办法,比起家丑外扬来说,她更担心的是刘玉珍在她的婚事上给她使绊子,那这辈子就全完了。
“嗯。我明天就去找他。”
第二日草草用过了早饭,梁槿儿坐上了马车去了墨云轩。来的太早,墨云轩还没开门,她就静静地在门外等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好不容易等到钱掌柜来开了门了,却被告知焦承泽陪他娘亲上般若寺上香去了,不在。
梁槿儿只能失望的回去了。
到了第三日,焦承泽回来听到钱掌柜说梁槿儿来找过她,马上飞奔出店门,来到了梁家小院儿。
梁槿儿招呼他坐下以后,简单的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和前两天发生的事。焦承泽细想了一下建议她回去。
他说:“梁姑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你那个后母存心欺凌与你,那她一计不成便还会有另一计。你就算躲过了今日,那明日呢?”见她微微额首附和,便又继续说下去。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你长年屈居此地,令尊自是不用为你之事操烦。可人若是没有了这份操烦,自然也无牵挂,梁姑娘,你可明白?”
梁槿儿恍然大悟:是啊,她常年在这里和兰妈两个人一起生活,而刘玉珍那女人在梁府必是已经竭尽全力的与她儿子两个,为父亲打造出一个父慈子孝的氛围。
难怪不许她回家,见不到自然就想不起自己还有个亲生女儿来!
想到这里,她拿起茶壶给焦承泽续了点水,又问道:“那焦公子的意思是我应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