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一阵拖行的声音传来。
我们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窗外,全村。。全村的人都来了。
如果还算是人的话,他们每个人都不太完整,身上都被撕咬烂了,按照受伤程度来说绝对不能活。
一个个目光呆滞,拖着伤残的身子朝这边走来。
忽然走在前面的几个左顾右盼吸了一下鼻子,眼睛看向玻璃窗里像是在发光。
“嗷~”这个声音很耳熟,王铁根,对跟王铁根发出的吼叫声一模一样。
所有“村名”都兴奋了,一起发出吼叫声向房子扑过来。
啊凤家陈旧的房子根本经不住“村名”们的推撞。
这些“村名”应该叫丧尸比较贴切。
丧尸的规模很大,应该有100多人,并且他们的嘶吼声还在吸引更多同类。
这里面男女老少都有,老人跟孩子占大多数,看穿着跟状态平时的生活环境应该也不会很好。
都是一群苦命的人,无缘无故的要跟着陪葬。
“小清,你的符不管用。”木子归对清墟说。
“嗯,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王铁根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怀疑跟那家医院有关系。”清墟说道。
“那边门要被撞破了,我们从后门逃出去。”我着急得看着那扇摇摇欲坠的后门。
“不行,后门也被堵住了。”清墟看了眼后门说。
“轰!”摇摇欲坠的大门轰然倒地。
我用尽全身力气把傻愣愣的啊凤推了出去。
啊凤转眼间被吞没在丧尸堆里,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声。
在我推出啊凤的同时木子归把后门打开了,我们几个狂跑了出去。
好在丧尸移动速度不是很快,被我们甩在了身后,但是数量多,长期下去我们肯定体力不支。
“完了,进村的红绳标记全被人毁了。”清墟看着眼前的树林说。
我本身就方向感差,有红绳标记大晚上都未必能出去。
我们几个愣在了出村的树林前,身后的丧尸群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小命要交代在这了,死后连个全尸都没有。
忽然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身影出现在我们前面,朝我们挥手。
是招娣。
我们朝她的方向跑去,她飘在前面给我们带路。
后来我实在跑不动了,几乎是被木子归硬拽着跑出去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到了我们停车点,我感觉脑子一阵阵发晕,心脏跳得都快爆了,嗓子已经干到直冒血的甜腥味了。
上了我的车我启动后发现车子轮胎都已经被放气了!只能缓慢的行驶还没有跑的快。
“车被做手脚了?开车门!他们来了。”清墟急促的说道。
我没有听到的,而是把车往树林里倒,很快车撞到了树林里,卡住了。
“打火机给我。”我冲下车,接过清墟丢出来的打火机。
“快跑。”说完我把打火机丢进油箱里。
车子一瞬间蹦发出了火光,丧尸群惧怕得不敢靠近,慢慢火势蔓延开来,整个树林开始燃烧起来。
“啊~啊~啊。”烈火燃烧的声音,跟丧尸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整个树林里宛如人间地狱。
“几百万的车火烧的就是旺呐。”清墟看着大火吐出一句。
“苏西,你真是个勇敢果断的女汉子,不跟我一起降妖除魔匡扶人间正义可惜了。”清墟转过头看着我。
我累极摊在草地,答非所问的吐出一句:“啊凤会不会变成鬼来找我。”
“不会,人死后灵魂会去冥界,极少数会变成鬼。”木子归坐在我身边吐出一句。
听他说完,我安心的睡去。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我抱到了清墟的车子里睡。
当晚我做了一个梦。
招娣用冻的通红的小手在河边洗衣服,寒冷的冬天,她只穿了几件破破烂烂不合体的衣服。
脚上连鞋子都没有,满是冻烂了的疮,红肿的一双小脚浸泡在水里。
因为被冻僵动作也变得缓慢,啊凤从岸上走来,不耐烦的看着招娣,伸出脚一脚把她踢进河里。
招娣两个眼里都是麻木,浑身湿透从水里出来继续洗衣服。
啊凤骂骂咧咧的离去“贱胚子,怎么还不死,蠢死了,衣服都洗不好。”
招娣呆呆的洗着衣服,想着如果自己死了,爸爸妈妈是不是就会高兴呢?
拖着湿漉漉的身子,抱着比自己人高的一桶衣服踉踉跄跄走进屋里的招娣没有想到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屋子里用煤炉正在烧着热水,招娣有些害怕的往边上躲了躲。
妈妈不高兴的时候会把煤炉里烧得通红的火钳按到她身上,那是最疼的。而且之后还会起水泡,水泡破了会跟衣服沾在一起,很久都好不了。
“过来。”啊凤恶狠狠命着。
招娣害怕极了,但还是走了过去,因为每次不听话会招来更可怕的毒打。
“喝下去。”啊凤看着炉子上翻滚的水壶说。
招娣害怕极了,可还是乖乖张开了嘴。她想着乖乖听话妈妈出气了,或许会放过她。
啊凤拿起滚水灌进招娣的嘴里,恶毒的眼里闪着光,像是痛快极了。
“蠢丫头,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真贱。”
招娣整个口腔内被滚水烫烂了,剧烈挣扎起来,想要尖叫喉咙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
爸爸,或许爸爸会救她。
招娣求救似的看向她的爸爸王铁根。
王铁根走过来,但是并没有帮她,而是帮着啊凤按住招娣的手脚。
啊凤掰开招娣的嘴,疯狂得把一整壶热水都灌了进去,直到招娣咽气她还在灌,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下贱胚子早该死了。”啊凤丢下招娣的尸体恶狠狠的骂了句。
招娣尸体的眼睛没有闭上,带着无尽的恐惧绝望迷茫。。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老婆你真聪明,这样尸体一点也看不出来,我们就说她病死了。”王铁根夸道。
啊凤的眼里自豪极了。
“等给村里人看过尸体,我们再把封魔锥跟秤砣给她弄上,让这小贱胚子永世不得超生,我这肚子里肯定是个男娃!看哪个女娃还敢来投胎。”啊凤自信满满的说着。
女人都是贱种,必须得有个儿子。。。。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把自己排除在外。
因为啊凤的母亲从小告诉她女人是贱种,她的外婆也告诉她的母亲女人是贱种。。她们从未被爱只带着无尽的恨意繁衍生息代代相传。
梦境的最后是招娣笑着朝我挥手,消失在旋转的银白色光忙中。
她穿着洁白的小裙子,像公主一样,宛如那些伤害从未存在过。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招娣,只有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