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上已经是满堂肃然。濮阳家的晚辈们不论亲疏,只要姓濮阳,都站在濮阳老爷子的遗像两边,哭的哭,跪的跪,一片慈孝。
林希和濮阳裔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过来。色彩缤纷,不一而足。
林希也一一看过去,她要把所有濮阳家的人都记下了。
咦?
在队伍的最末尾的侧门边,一个小小的脑袋凑在那里,待林希看过去,又一闪消失在黑暗里。
收回视线,跟在濮阳裔身边下跪行礼。濮阳老爷子的相片在许多黄白菊花里,显得格外生动。林希突然就想到自己的外公,当年她回来的时候,已经这些礼节都已经错过了。
人生仿佛给了她一个从来的机会,弥补心中遗憾的机会。
林希跪直了身子,心底念着那个守护自己很多年的人,她俯身磕头,额头磕响在地板上:外公,谢谢你的守护。
濮阳裔的手突然伸过来握住了她,她抬眸间,对上濮阳裔温柔的脸。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她最好的安慰。
林希朝他笑了下,两人站起身来。濮阳家的规矩是:濮阳裔必须守在灵堂上,而林希需要回避。嫁进来的女人嘛,在濮阳家也是没什么地位的。
引导把林希引到休息室,林希看着她离开,折身穿过灵堂后面的花园,回到侧门处。
那人果然还在那里。林希悄悄上前,单手捂住那人的口鼻,另一只手狠狠敲在他的后脖颈处,人瞬间晕了过去。林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人就近拖进后花园的隐蔽处。
一瓶水淋下去,人很快就醒了。
“你你!”看到林希手中的枪指着他,人抖得跟筛糠一般。
“别怕,你要是听话,我保证不打死你。”林希坐在一块石头上,举枪的手微微晃着,“当然,你也可以跑跑看,我这枪没有声音,速度我还没试过,你可以帮我试试。”
“不不,我不跑,不跑。”那人跪在地上使劲磕头,很害怕的样子。
“你也别装模作样了,方特助?”林希一哂,“你后颈处的闻身,我正好认识。”
方特助身体一僵,随即又抖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德国第一杀手组织修特你认识吧?”林希盯着方特助的眼睛,“正巧组织内所有人都有你脖颈处的那个白莲标记。你的很小,而且已经在开始淡化了,如果我没猜错,你叛离了组织,想借濮阳老爷子隐藏自己,不被组织发现,可是还是抵御不了金钱的诱惑,背叛了濮阳老爷子。”
方特助终于不再发抖,他的目光也变得凶狠起来,“既然你都知道,还敢要挟我?”
“哈哈哈,修特组织对自己的杀手很绝情,从加入组织起就会给你们注射一种慢性药物,每年注射一次,如果连续两年不注射,药物就会反噬你的肌肉,让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如同一个废人一般。我看你的样子,现在离废人已经不远了吧。”
“只是有一点我不懂,既然怕死就好好待在濮阳老爷子身边做一条忠心的狗,为什么要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