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被抓到了?”
杜飞有些疑惑。
因为李家过了近五分钟才发现失火。
这五分钟的时间完全可以让他逃离宅院甚至逃得更远。
就算留下了一丝妖气也不至于被追上,最多让人知道是妖兽作怪罢了。
而刚才李家高手怒斥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显然就是在李府围墙附近。
此时黑鼠的行踪暴露他也不敢多逗留,决定先离开李府再说。
毕竟被发现放火是故意为之,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人再次来到阁楼搜查。
随后他便叼起木盒便从窗口处离开。
“妖气...血腥味...”
在他刚跳出李府围墙时便闻到了一丝淡淡的妖气与血腥味。
虽然这血腥味比较陌生,但妖气却是很熟悉,显然就是那黑鼠所留。
“罢了,因我而起,去看看算了。”
他心底不由得有些愧疚。
毕竟黑鼠已经为他圆满完成了任务,不管他现在是死是活,自己于情于理都有必要去看一眼才能心安。
妖气的源头距杜飞其实也并没有多远,他顺着妖气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只见黑鼠此时的伤势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总之就是身体上什么都缺了一点。
按理说他应该是死得不能再死,但就凭着一丝求生欲依然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但光凭意志力却不可能让他活命,最多也就是能多看看这个世界几眼罢了。
“你有什么遗愿,我若是有能力可以为你完成。”
他走到黑鼠身前,双目注视着他的残躯轻声开口。
“大...人...”
“幸不..辱命...”
看着杜飞到来,黑鼠也是语气微弱地吐出了这句让杜飞心头颤抖的话语。
虽然他注视着黑鼠的目光依旧平静,但内心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为什么没逃?”
他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
“火...不够...小鼠点了...”
就在他说到一半之时,杜飞便赶紧伸出了肉垫放在了他嘴上阻止他继续开口。
这半句话已经足以让他知道前因后果,并不需要听完整句。
“我不想欠你一条命,吃了它。”
杜飞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爪子打开木盒,随后将那刚到手秋水白骨草递到黑鼠的嘴边。
黑鼠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虽不知道杜飞手里拿的是什么,但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让他吃下,那必定是能延命的宝物。
但他此刻却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
“有没有力气吞下?有就眨眨眼。”
杜飞自然也看出他连嚼碎灵药的力气都没有。
黑鼠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不过也是奋力眨了眨眼。
杜飞也不墨迹,看到他眨眼的瞬间便将灵药送入自己口中快速咀嚼。
“呸!贼苦。”
一顿咀嚼后杜飞也做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同时将咀嚼成糊状的灵药吐在了爪子上。
黑鼠在看到后也瞬间明白了杜飞的意图。
虽然很恶心,但这却是唯一让他能吞服灵药的办法。
紧接着杜飞便撬开了他的鼠嘴,将那看似恶心的灵药徐徐倒入他的口中。
黑鼠那咽喉也在缓缓吞食灵药,每一次下咽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随着他吞下的灵药愈来愈多,身体也开始发生着惊人变化,让一旁的杜飞忍不住暗暗心惊。
只见那残缺的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血肉。
若只是血肉重生杜飞也不会如此惊讶。
但此时他那断了大半截的尾骨正以诡异地方式逐渐重生,断了半截的后腿也以相同的方式开始缓缓复原。
此时发生变化的还不仅仅是肉骨重生,他本是一阶妖兽的气息竟开始飞速飙升。
二阶。
三阶。
四阶。
待到他的气息飙升至四阶之后才堪堪停下。
杜飞看着这一幕心中恍若滴血,特别是眼中显示他那28点的资质,让他更是想用力拍一下自己的猫大腿。
因为他此时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秋水白骨草。
而是一百株秋水白骨草中才有可能异变出一株的顶尖宝药一一炼神蜕骨草,功效更是秋水白骨草的十余倍甚至数十倍。
要是这草给席梦如吞下,多的不敢说,她那少得可怜的3点基础资质怕是直接就能飙升到20点。
他估计西极宗最顶尖的天才资质顶天也就是20点罢了。
有了这等资质,将来成就金丹只是时间问题,而他也会因为席梦如等阶提升而得到数倍资质。
此时杜飞难受归难受,却也没有后悔。
灵药将来可以再寻,但是良心丢了却再也找不回。
在炼神蜕骨草的帮助下,黑鼠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毛孔中也有一丝丝细绒缓缓长出。
“嗯?毛竟然是黄色?”
杜飞发现他重新生长的粉嫩血肉上,淡黄色与乳白色相间的细绒正如嫩芽般从毛孔争相挤出,让他忍不住疑惑出声。
“大人!大人再造之恩!小鼠无以为报!能否让小鼠跟随大人在仙途上相互扶持?”
此时他的精气神也彻底恢复,似乎看不出先前都已经重伤将死。
他自然也发现了灵药对自己身体的改造,光是呼吸中感受到的灵气也大大提升。
“滚!就你这资质还想更本猫相互扶持?”
杜飞本就因为炼神蜕骨草的事心底毛躁很,再加上他这么一得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心态的变化也让他不由得泄露出了一丝妖气,七阶妖兽的气息顿时朝着那黑鼠扑面而来。
“大...大...七阶?”
那黑鼠被这一丝气息吓得再次炸毛,就连话都说不完整。
随着他这一炸毛,身上的毛发也让杜飞看得更加清楚。
先前他未受伤的部位则是让人嫌弃甚至恶心的结油黑毛,而新长出来的黄白色细绒则是感觉异常柔顺。
他再次仔细观察了黑鼠的体型,发现他明显是比普通老鼠更肥了一些。
“你应该不是老鼠吧?怎么看起来有些像仓鼠。”
“还有,你他喵的到底多久没洗澡了?这身毛怎么弄得这么恶心?”
杜飞开口时眼中那嫌弃毫不掩饰,下意识还朝后方退了两步。
想到刚遇见他时自己还用爪子将他按住,心底忍不住生起一丝恶心,此时立马用爪子轻轻在地面上摩擦。
“大大...大人...小鼠出生便没洗过澡啊,我是老鼠,为什么要洗澡呢?”
他有些疑惑。
“你是仓鼠!更何况就算是老鼠也没你这么恶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