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里面吗?”王娡站殿门口问福禄。
“在呢,只是近来前方战事吃紧,陛下心情不大好,去给您问问。”福禄巴不得有个人来劝劝也是好。自己也少点担心。
王娡就站在殿门口候着,过了一会,福禄就来让王娡进去了。王娡将兰香的东西拿了进去,留兰香在外头候着。
“你怎得来了?”刘启因为战事的原因心情十分不加,语气也重了。
“陛下,妾身知道您最近因为前方战事吃紧而焦躁。本不该来打扰,只是今日做了绿豆莲子汤想给您败败火。也是劝您保重身体。”听见这样的语气王娡知道自己来的可能并不是很合时宜,所以连忙解释。
刘启抬头看了看她“罢了,此事与你也无关。端过来吧。”放软了语气,向王娡招手。
王娡将汤端过去,放在刘启手上。“陛下为何事而忧?”
刘启谈了口气“晁错建议我亲自挂帅出征,他来坐镇长安。”
“陛下怎可去那般危险的地方。陛下不仅要为自己的安危着想,也要为江山社稷着想啊。您在外面指不定要受到什么样的暗算,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您受了伤。这宫中众人可怎么办?”王娡说着说着红了眼。
刘启拍拍王娡的手“朕知道的,朕心里都有数。”吃完东西就让王娡回去了。他觉得王娡说的话有道理。出征事关重大,即便是要出征也要将以后的事情安排好。荣儿也该锻炼,若是真要出征就让荣儿来协理事宜。想到这里他去了漪兰殿。
漪兰殿中,粟芙对于刘启为什么迟迟不立自己的荣儿为储君有所想法。她觉得是刘荣的处事还不够,且她听闻晁错正在劝说陛下去亲征,这可是刘荣表现得大好机会。
“荣儿,你父皇若是此次去亲征。众公子中就你如今最为年长,又最是能干的。”粟芙觉得这次应当是刘荣在朝中树立威信的绝佳机会,前提是刘启出征。
“母妃,树立威信现下不一定是最佳时机。若是父皇不出征,就没有机会。而若是父皇出征,威信过高,又怎会不引起父皇的疑心?老臣们各个都是父皇的臣,又怎会轻易能让我树立威信?”刘荣深觉时机尚未到。
“我尽量劝说你父皇出征,你在长安能收好,你父皇会对你更加信任的。此事你就别管了。去忙你的吧。”粟芙不听。
刘荣见劝说无果,无可奈何的要走了“母妃,可一定要注意言辞。此次不成就罢了吧。”
“你去吧。母亲都知道的。”粟芙有些不以为然。
在刘荣走后,她开始梳妆准备去见刘启劝说他。刚换好衣裳就听见刘启来了。连忙出门相迎。
“还想着去见陛下,却没想到陛下就来了。”粟芙站在门口对着刘启笑。
刘启很久没有见过粟芙这样笑了,走上前去“咱们可真是心都在一处啊。”
到了后还没坐稳,粟芙就开口了“晁错向臣妾求助了。您猜所谓何事。您对晁错器重,妾也自然要听听他的话了。”
刘启一听,顿时就有些不大高兴“来劝朕出征,看来你是同意他的想法了。”
粟芙有点察觉到了,但是话说出口了,就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陛下,妾身是觉得,不管叛军是不是叛军,他们都是您的百姓,您能前去亲征,他们定会归顺与您。且这样不是更能显得您宽厚仁德。更能彰显咱们大汉正室的威严,不能让叛军觉得我们好欺负。”
刘启又问“那你觉得朕出征了,谁能代替朕坐镇这大后方?”
粟芙以为刘启是要采纳她的建议“妾觉得荣儿已经大了,可以替您分忧了。再说朝中有那么多老臣,长安一定不用担心的。”
刘启冷下了脸,“行了,以后少管这些事情。”说完后就走了。
粟芙一脸莫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荣儿好也不是他所盼望的吗?为什么突然如此生气?想着想着粟芙也生气,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摔碎。
刘启走在路上越想越生气。自己想立那个儿子是自己的事情,若是有人要挑战他的权威,也是不可以的。本来此次还想着要立了荣儿为太子,好能学些东西,如今看来这么些年在朝堂的打磨都去哪了?还要这个粟芙,现下就想着要给儿子找机会立威,为以后铺路,是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而且居然晁错与粟芙在此事上有所勾结。这些念头在刘启心中疯长。
“福禄,去宣袁盎进宫。”刘启下定决心了。杀了一个人能解救数十万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他也是死得其所了。
宣政殿中,“子丝,朕现下封你为太常,去出使劝降吴国,你可愿意?”
袁盎磕头“臣愿意,为了大汉江山基业。死都要去。”
刘启将袁盎扶起“之前罢免了您,朕也是一直遗憾着。如今您能出使叛军,可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呀。没想到您任然如此深明大义。”
“那里那里,臣即刻就出发。”
听到袁盎出使吴国的消息已是十天后,晁错十分错愕,连忙召集门客“看看,怎么说的,真叫这老贼跑回老巢了。”
“他既然已走,就无需在担心,现下袁盎不是主要,叛军如何击退才是关键。”
“陛下怎会让他前去,这才是最最重要的。”一个门客提出了这个问题。接着又说“主公,不会陛下是对您起了杀心吧?”
“怎么可能,陛下不会这么做的。行了该上朝了都散了。”晁错听着有些心烦。但又不愿相信。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丞相陶青,中尉陈嘉,廷尉张欧在昨晚联名上书一封弹劾他而刘启批准了这道奏章。
此次上朝,他将再也见不到这世间一切。刘启给了他腰斩之刑的处罚,就在正午行刑。
刘启听见自己曾经的爱臣死去后,心中失落的不行,但是也无可奈何,木已成舟了。袁盎还没有传回消息,刘启觉得自己这步棋可能下错了便升了邓公为校尉,去前线讨伐吴楚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