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在云梦山上有一黑一白两兽,黑的形如野猫,眉中有似云白纹,身后有三尾,一尾入梦二尾梦魇三尾围困,名曰梦魇,其音宛如婴儿,好蛊人,招灾。
安神,在云梦山上有一黑一白两兽,白如雪兔,眉中有黑色菱状物,背部有两对白翼,一翼祛梦二翼安梦,名曰安神,其音如犬叫,喜安,祛灾。
——《妖谱·云梦章》
结界上闪着丝丝寒光,一点点朝外蔓延。一时间满天飞雪随风飘荡,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漫长岁月,对于修仙者来说这不过就是一柱香。
薄薄的雪上面有深浅不一的小爪子,犬吠声在暗处响起……
发苦的药味迷茫屋中,平躺在榻上的人动了动右手,坐在床边的女子正在认真的熬药。
窗边的男人放下手中的书“钟繇。”
“师傅怎么了?”
“没什么,你师母回来了吗?”
“没有,他好像还在后面弄草药。”
“你去叫他吧,该吃晚膳了。”男人语气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唔……嗯……”头好痛,他紧紧抱住头,缓缓睁开眼睛,淡黄色的帷幔映入眼帘,他伸出五指看了又看,好似怎么都看不够,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右手好像少了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头好疼……
“你醒了。”男人站起来把药盛好递给他“自己喝吧。”
他翻身起来接过药碗“谢谢。”一口饮进,苦涩的滋味在口中散开,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你不怕我给你喝的毒药吗。”
“要是存心给我喝,那又何必救我。”
“哈哈哈,有意思。敢问阁下叫什么?”
“我……”他脑海中闪过一丝记忆,模模糊糊掩盖住过去“我忘了。”眼中迷茫神色不似假的,他确确实实忘记了,忘记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在等谁?
男子盯着他,最后叹气摇摇头出去了。
“塍哥哥,晚上吃什么好呀?”
“想吃什么。”
“百味鸭,醉烧鹅,莲子桂花羹,糯米团子……还有还有好多,我都想吃。”
“殇倾不可吃太多。”
“不嘛!”殇倾漂亮的桃花眼瞬间泪汪汪的。
钟塍揉揉殇倾细腻柔润的秀发“今天还有客人呢,明天给你做好不好。”
殇倾嘟着嘴,一脸不乐意。
“钟繇。”
“师傅怎么了?”
“下山给你师娘买百味鸭,切忌少要辣。”
“马上去。”钟繇朝屋中喊到“白鸽下山了。”
白鸽把围裙解开“嗯。”
殇倾终于眉开眼笑,在钟塍脸颊上亲一口“塍哥哥最好了。”
“回去歇一会吧,收拾那些草药累坏了吧。”
“塍哥哥亲一口就不疼了。”
钟塍俯身吻上殇倾“真甜。”
“那当然。”殇倾得意洋洋跑回屋子。
软乎乎的小爪子摸着带冰的结界,不一会儿就被冻起来“好冷>_<!”两只长长的耳朵耷拉下来,在雪地里来回打滚,最后玩累了在寻梦枝下睡着了。
“于亚辰!”她忽然大喊他的名字,随后喃喃到:“下雪了,这雪好凄凉。”为什么会感到一股悲伤,突然好想哭。泪水顺着眼眶缓缓留下,她轻轻摸干,微红的眼睛有些睁不开,这条路好长,怎么还没有尽头。
于亚辰手忙脚乱的想给她擦脸“怎么哭了。”
“就是忽然想哭。”
“不哭不哭,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要一起所有人一起在见面,现在哭鼻子了,到时候可就哭不出来了。”
确实,后来所有人再见面确实都再也哭不出来了,泪都干禁了……
鼓掌声从后面传出来。
“谁!”
“好久没看见活人了,这一幕可真令人感动。”
于亚辰转过身来一个老人盘坐在地上,漆黑的木棒放在身侧。老人伸伸腰,嘎吱嘎吱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哎,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还不掺着老头一把。”
不知是敌是友他不好判断。
“我怕碰瓷,你回头要是讹我我可没有钱还。”
“道友真是有趣,老头子我可从来不讹人。”老头抓着下巴的那几根毛,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之人。
“无凭据不可信。”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这个给你们赶紧走吧。”老头子缕缕胡子“趁老夫还没改变心意,下一个守门人可就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了。”
守门人?看看周围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
“直走左拐,错了可别赖老夫。”
“谢谢/多谢!”
等二人在拐角处消失,一个黑影从影子里钻出“你会这么好心。”
老人转着手上的戒指“你觉得呢!”阴森森的笑容挂在嘴边,拿起黑色手杖颤颤巍巍的起来“该干活了,嘻嘻嘻!”
“你可真是……”黑影又钻回老人影子里。
“现在这个世道竟然还有人信魔修,果然我是老了,哈哈哈!”老人蹒跚的走着“哎,一把老骨头也该动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