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你啥时候被抓的,昏迷了多久,你自己看看日历不就行了么。”
萧月耸了耸肩说道:
“至于这个房间么........”
他顿了一下,发现陈晓在出神的望着前方。
其实他从刚开始将陈晓丢在床上,然后自己修炼,替陈晓疗伤,再到陈晓恢复以后,他都没有仔细打量过这个房间,连目光都一直保持着一条直线,没有移开过。
唯一有印象的,只有面前这张没有任何皱褶,被子叠的像豆腐干一样的床。
他回头顺着陈晓的目光看过去,房间的装修颇有一种老干部风,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老式的书桌上放着几本书,上面写着什么历史啊,哲学的,萧月是不太明白这些。
桌子的右上角摆放着一张被框起来的老相片,应该是他和前一批学员一起照的。
“诶,陈晓。”
萧月忽得拍了拍陈晓的肩膀,有些兴奋指着相册说道:
“你不觉得前面这人很像你吗?”
“哪里像了?你这啥眼神啊。”
陈晓无语道:
“你看看这鼻子,这嘴巴,这脸型和这单眼皮,哪有一点相似度嘛。”
“我不是说这些,我说的是整个人看起来很像。”
萧月很认真的看着陈晓说:
“尤其是他的眼神。”
“是么。”
陈晓沉默了良久,突然开口道:
“我有些困了。”
“........”
陈晓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萧月有些措手不及:
“困?!你这不是才刚醒吗?”
陈晓望了望窗外的夜空,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
“这不都十点半了吗。”
“话是这么说........”
萧月也不知道如何反驳了,现在他看陈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头猪。
“等等!”
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大变:
“这下可糟糕了。”
他蹑手蹑脚的走向门口,轻轻的打开门,一点点向外探去。
“哟,你还知道要从房间里出来啊,我还以为你在房间里发芽了呢。”
静怡罕见的嘲讽道。
此时她还没有睡,而是换上了睡衣,惬意的半躺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上播放的偶像剧。
“那.....你还要吃点什么吗。”
萧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要指望你早就该饿死了。”
静怡看都不看他一眼,专心致志的盯着电视荧幕:
“冰箱里还有点菜,要是饿的话就去热一热。”
萧月见静怡居然这么好说话,不禁有些喜出望外。
“不过,作为补偿,今天晚上在我睡觉前把家里都要打扫一遍。”
“啊....”
萧月刚上扬起的嘴角又耷拉下去了。
“不乐意的话,也没人逼你,搬出去就行了。”
“不不不,哪有!我马上就去!心甘情愿!”
萧月慌忙表明自己的坚定立场:
“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等我一下,马上就来!”
“陈晓,给我出来拖地!我还不都是为了你!”
萧月冲向房间,压低了声音对陈晓怒吼道。
可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阵呼噜声..........
...........
在一间装修华丽的房间里,端坐着一个美艳的女子。
她穿着修剪得体的优雅的晚礼服,手上握着一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轻轻晃了晃里面的葡萄酒,微微的抿上一口。
她难得化上了精心准备了很久的妆容。
她平时从来不花太多的时间在打扮上,她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应该有它自己的意义。
而且,她本身,就很美。
她此刻就像是在准备出席一个正式的晚宴。
可她又似乎并没有要出门的打算,只是静静的坐着,也没有要去参加的宴会。
她是在等待,看样子,她应该是在等一个对她来说极其重要的人。
又不像。她的眼神太过于平静了,没有一点点波澜。
就像是等待着,宿命。
“圣女,请您和我们走一趟。”
门外传来了卑微而又不容拒绝的声音。
门外那人地位很低,不过是神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禁卫兵。
可他背后代表的却很神圣。
神族的法。
任你大过天地,搅动风云,也要臣服于法律。
强如夜风也曾被打入天牢。
就在昨天,冥无极以风卷残云之势,踏平了最后几个反抗他的势力。夜风被全境追杀,最终身陷重围,受到致命伤后遁入瀑布,生死不知。
从此,神族只剩下了他冥无极这一个声音。
神族的王一直只不过是一个摆设着的吉祥物,而握有实权的,一直都是幕后足以掌控局面的人。
前一百年是武神,现在是冥无极。
现在,他就是神族的法。
“圣女,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如果你们有本事的话,就自己来抓我吧。”
圣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得罪了。”
“轰!”
大门被轰开,外面全副武装的士兵鱼贯而入。
“想要抓我,靠你们这点人,还是远远不够呢。”
圣女一挥袖子,一排人被震的向后退了两三步。
“嗡”
一声清脆的剑鸣,圣女已执剑在手。
萧月的妹妹,绝不是一个没用的花瓶。
“咔啦!”
地面缓缓的开裂,直至形成一道长长的,而又平整的剑痕。
“我以圣女之名,告诫汝等,擅自越过此线者。杀,无,赦!”
有一人冒失的想要上前,一只手刚刚探过那条线,便缠绕上一圈血痕,下一秒,则彻底与他的身体相脱离。
“啊啊啊啊啊!”
那人滚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
“请不要做无谓的反抗,这只会让你坠入深渊!”
剩下几人脸色很不好看,却又不敢轻易向前,出声警告道。
“我现在,就身处深渊。”
圣女轻声说道:
“我劝你们,在事情还可以控制的情况下,赶紧逃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她洁白的手臂已隐隐开始冒起了一根根血丝。
“让我来吧。”
门口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年轻而又英俊的小伙子拍了拍前面一个禁卫兵的肩膀,叹了口气,走上前说道。
圣女本来平静如水的眼神仿佛被丢入了一颗石子,掀起一阵波澜,身体一颤:
“没想到来的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