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失去至亲
“我所要警告你的是，不要对身边的人太好，免得付出惨痛的代价！有些人不是你对他好，他就会感激你的！也许你的付出人家根本不屑。”男人十分认真的对雨潼做出的警告，似乎他预知未来会有什么不测一般。
“你是指……？”
“命运有时就是那么喜欢捉弄人的，不过我相信你能挺过那关，只要那个人对你的爱是真实的话……”渐瞥了一眼床上正熟睡的男子，眼中掠过一抹气愤，随后又变成压制的冷静，他的目光深处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
雨潼被渐的话弄的云里雾里，他的意思是有人将要加害自己么？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该消失了。”男人从长袖中掏出了水晶挂件。
寒冷，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将雨潼紧紧的禁锢……她知道她又将变回娃娃了。
很多人，总是在认识后才知道不该认识。
很多事情，总是在发生过后才知道错了。
很多时候，总是明知道错了还要继续错下去。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在这样错下去了，因为我的过错已经波及到我身边的人了……
天空阴雨绵绵的，一如我的心情。这糟糕的天气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这会儿居然还下起了零星的雪花，更没有一点转晴的迹象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才入冬呢，这场雪来的似乎有些早。
在冰凉的大理石里面上躺了一整夜，不知道是怎么苏醒的，只是知道醒来后全身在哆嗦着，像得了羊癫疯一般控制不住的哆嗦着。
就在不远处躺着一具女人的尸体，那是凝。她倒在血泊之中，但是她的脸却没有丝毫的痛楚，嘴角有些微微上扬，她在微笑么？也许是错觉，我发现凝死的很平静，死前都没有任何的挣扎。
我把她冰冷的身子横抱起来，可是好奇怪啊，对于昨天我居然记不起什么了，往事竟比那山风还轻渺，在心底晃了一下，就再也寻不到值得记忆的痕迹。我忽然发现过去所生活的十年竟是一片空白！总是郁郁寡欢，敏感多疑，神经质。
一阵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我打了个冷颤，我听见风铃互相撞击出的声响，有些单调，有些孤独，有些哀伤……
我抱着凝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阳台上，阳台上有一张躺椅，我坐下，让凝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给她唱着歌，从小她就爱听我唱歌，爱看我拉小提琴，也许是我忧郁的气质吸引了她吧？她没有向我表白过，而我也只当姐姐欣赏弟弟一般的看待她对我的爱慕。也是后来听朗琦说凝她其实已经暗恋我许久了，只是学生时代我老爱跟着朗琦鬼混，而我身边也从来不缺女人。我知道我有时会故意忽略她的存在……
其实我对围绕在我身边的那些女人没有兴趣，因为我发现我的眼中只有朗琦，我发现我对他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兄弟间的友情，后来我才明白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而他是一个男人，而我也是一个男人……
我很困惑，很矛盾，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凝，我看到了她的震惊，她的失望，她的忧伤。她劝我，我沉默，她知道她管不住我，也只好无奈。我知道她开始疯狂奔波她的事业，她是个女强人，我知道她一定能成功。但是我也知道朗琦是不可能接受我的感情。
我开始放纵自己，我在一家GAY酒吧驻唱，凝经常把自己打扮成男生的样子来捧我的场，我嘴上一直数落她没事一个女孩子一直跑这种地方做什么，不正经。她说，难道你很正经么？我呦不过她的倔脾气，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能做的也只是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全。我说你真需要男人我可以帮你介绍个正常点的，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这里，她很气愤的就给了我一巴掌……
有几片调皮的雪花不安分的飘进阳台，落在她的手背上，我握住她的手，冰冷。
雪花在我手掌的温度下融化，湿湿的。我的泪悄无声息的划过，热热的。我知道她死了，而我还活着……
女人爱一个男人会是百分百，而男人却会留下一定空间的去爱，所以，男人会不断的出现不同的红颜、不同的知己，对于这个，男人总会有一种虚荣心。所以，当有一天男人对女人说：你要留下百分之三十爱自己。而女人会哭，因为这句话太晚了，女人早已为爱付出百分百，付出的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为了朗琦的幸福，偶尽我所能的帮助他和雨潼能走到一起，我知道是那我欠他们的……
我最爱的你，我用放弃成全了你要的，所以，你们也一定要开心啊，一定要在一起……你们都要幸福！
日子在日子里沉浮，一些憧憬的梦幻突然而然，失去了原有的诱惑，只有一些散乱的记忆，还残存在岁月的痕迹里，陪着寂寞的心事，久久不肯离去……
我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电话那端的声音很甜美，而我却无暇再去欣赏，我只是冷冷的说了四个字：“我要自首。”
10分钟内，楼下警车云集，几个警察冲了进来，他们看到一个男子安静的回头看着他们，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他的肩头有那个女人颈部的大量血迹，地面上一片狼籍，白色的大理石里面上深色的液体几乎就要凝固，他们听见男子空洞凄凌的笑声……
叮咚……叮咚……叮咚……一阵急切的门铃声持续了将近五分钟！
“SHIRT！谁***大清早扰人清梦！”朗琦极其不乐意的起床，用毛毯裹住了下半身去开门，边走边骂……
一开门，是一个瘦弱的小男生，看见此时朗琦充满怒气的脸，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脖子。
“按什么按，该死的！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按个几下没人开门你就好闪人了，没见过那么不识趣的小子！”
小男生尴尬的在一旁赔笑到：“不好意思先生，打扰到您了，我深感愧疚。这是您的快递，发货人关照说一定要按门铃按到您开门为止……还说您肯定在家……
还有先生您的手机打不通……所以……好了好了，不要废话连篇了！“朗琦一把抢过物品盒子，签上了大名后就把小男生哄了出去，又重重的甩上了大门。他的态度极其的恶劣……
朗琦来到沙发前面旁坐下，开始拆盒子的外包装。
撇了一眼茶几，原来昨天手机放在这了，拿起一看，居然没电了，怪不得那么清静没有电话来吵他好眠。
去房里见那小妮子还在熟睡，没有吵醒她，拿了块电池板出来换上。一开机就显示出了二十多条短讯，都是鸿发来的。这家伙什么事啊？十万火急的。朗琦也没打开看短讯的内容，只是回拨了一个电话给鸿。
“鸿，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端传来既急切又责怪的话语：“靠，你个鸟人现在才回我电话！出大事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睡觉！你还能睡的安稳么你……”
“等等……什么大事？”朗琦纳闷着鸿这小子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自己说话的。
“凝和暮筝出事了……你快来啊！”
“知道了！见面再说！”朗琦挂了电话，脸色刷白刷白的，手上拆到一半的盒子掉落在地上。顾不上洗漱了，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便急匆匆的赶往医院。
带着焦急万分的心情，朗琦把车速调到了最高档位，飞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但是不管车速多么的快，朗琦终究是晚到了一步。当他冲进医院的时候他看到了鸿绝望的眼神，双眼红红的，好似哭过。他的身边还有几个便衣警察。
朗琦一把抓住鸿的臂膀急切的猛摇着问：“凝怎么了？凝到底怎么了？”
他发自内心的大声吼着、诡异癫狂的呼啸，使周围所有的人，感到惊颚。
“朗琦，你先冷静下，我们已经尽力了！我知道这是一个噩耗，但是还是想要劝你一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我不信！去***节哀顺变！人呢？我要看她！她在哪！”
鸿回头望向急救室，有白色的帘子虚掩着。从里面出来几个护士，手中端着铁盘，里面满是带血的棉花球和纱布……
朗琦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当他冲进急救室的时候被一旁的便衣刑警拦了下来，朗琦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他的目光像是要杀人般凶恶。鸿向他们示意他是亲属，才肯放朗琦入内。
因为病房里有暖气，窗户一关上，玻璃上的雪花融了水，一道道无声地淌下去。
朗琦看着病床上的可人儿，她就躺在那，白色的布遮住她的全身，僵直着，突然觉得心中一搐，最深处有一种绝望似的恐惧，他竟然不敢再踏进半步。
四下里很安静，静得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到。
汹涌的眼泪涌出来，他的嘴角开始发抖，喉咙里像是有小刀在割，冰冷的眼泪淌下来，心中正做着斗争，是她，不是她，是她，不是她……
朗琦扑在凝的身上哭得声嘶力竭，抱着她僵硬的身子拼命地摇，好象她只是睡着了，可以摇得醒一样：“为什么是这个结果？为什么啊？我不要这个结果，凝，我不要……”
鸿跟着进来，双手轻拍着朗琦的背脊，哽咽的叫着朗琦的名字。
“死因是什么？告诉我死因是什么？”朗琦压低着嗓子，似乎不像是在询问，而是在控诉。
“锐利物品割伤颈部大动脉，造成失血过多死亡……”
朗琦转身看向鸿，抓着他的肩膀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眼中闪过一抹光亮：“用我的血，我来输血！不管要多少都可以！我和凝是一个血型……”
鸿看着眼前临近崩溃的朗琦，叹了口气，他在自己骗自己，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朗……凝，她已经走了，去了天堂……”
“没有！凝不会离开我的，她是最疼最疼我的小阿姨……”朗琦抓住鸿的手缓缓松开，自己的身子也瘫软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揭开白布，露出凝迷人的俏脸，她身躯已经冷去，但恍惚看见她在冲自己微笑，笑容比璀璨的烟花还眩目，照亮整个夜空，盛开在沉沉的天幕，然后化作流星雨纷纷坠落，坠向永生。
良久，朗琦终于冷静下来问：“凶手是谁？抓到了么？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鸿在一边犹豫着怎么回答，朗琦和暮筝是从小的玩伴，是好兄弟，他们形影不离，感情好到不行……
“朗琦，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其中必有隐情……”
“是谁？”朗琦盯着鸿冷冷的问。
鸿看到朗琦眼中满是仇恨，左右为难的迟迟不肯开口。
“是谁？”朗琦提高了音量，对着鸿吼着。
“暮筝……”
朗琦怔怔的看着鸿，发出一阵冷笑，似乎被击懵了，傻了，呆了。“你开什么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是真的……今早暮筝来向警方自首。按照现场的一系列证据显示，的确是暮筝……杀害了凝……”鸿不敢再看朗琦，因为他的眼神像是要杀人般恐怖。
“他在哪？把他找出来见我！”
“他现在在看守所里……警方应该还在给他录口供。”
朗琦立即起身，他要亲自去问问这个十几年的好兄弟为何要这么做！粗暴的拨开人群，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鸿喊住了。
“朗琦，等一下，稍后还有伯母的手术，今天的手术很关键……所以你暂时最好不要离开……”
朗琦僵在原地，他知道他现在不能离开。“你有把握么？”朗琦把最后一丝的希望与期待压到了鸿的身上，鸿攥紧了拳头，似乎也正在下着最后的赌注，他咬着牙根说：“我一定尽力！”
失去了最疼爱自己的凝，朗琦心中悲痛万分，之后的手术，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再去接受和面对。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堪一击。
来到母亲的病房，看着母亲那安详平静的脸庞，你知道吗？一会你就要被推入手术室，去等待你命运的最后归宿。
生死之间的遥远仿佛只差一瞬间，鸿说手术成功的几率低的不到10％……
我坐在你的病床前，握着你苍老的双手，心里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我只知道我一直哽咽着，凝才走不久，我好怕，好怕她来带走你……
病房的门忽的被打开了，我回头，看到一个男人推着朗辉轮椅进来了。朗辉他应该和我一样的担心吧？
“哥……妈她……”
“我知道……”朗辉示意身后的看护出去，自己控制着轮椅来到母亲的身边，我自觉的让出了位置。心想，母亲现在更愿意看到朗辉吧？毕竟他是你和自己所爱的人的结晶……
我靠在窗台边的墙上，沉默不语，我是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我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在无声无息的呜咽。
午饭时间到了，我和朗辉都没有心情吃饭，就这样一起默默的守候在母亲的病床前，直到有护士进来通知准备手术了，让我和哥哥先出去下，因为要帮病人换衣服。
一场更大的暴雨突期而至。天要塌了似的，整个世界都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中摇摇欲坠。
我和朗辉离开了病房，在走道里候着。我很焦虑的点燃了一根烟，没抽几口就被朗辉给制止了。我有些尴尬的笑笑，熄灭了我的烟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