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是有人故意跟他作对,萧律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慕九歌,毕竟最近跟他仇怨最深的,非她莫属。
但很快,他就摇摇头,将慕九歌排除在外。
首先她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做出这些事情;其次,据他在相府得到的消息,慕九歌感染风寒,病了好几天,应该也没有精力跟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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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祁墨阳手中正在批复公文的笔微微一顿,“怎么回事?”
季风观察着他的神色,回答道:“回到相府当晚就病倒了,据说是感染了风寒,已经缠绵数日,一直没有好彻底。听说,她发烧时说的梦呓,都是‘我的钱’‘我的钱’......”
“......”祁墨阳默然。
总不至于是心疼那三万两心疼到生病,还缠绵不愈吧?
不过,想想小狐狸当时看着三万两时心痛欲绝的模样,他又有点不确定,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桌上摆着的描金盒子,眼眸微微闪动。
当晚,一道黑影融入夜色,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幽篁居。
暗沉的夜色中,祁墨阳眼力依旧,望着四周简单利落的装扮,惊讶了片刻,才想到这应该是真正的慕九歌的布置,而这只小狐狸替代了她的身份后,并没有做太多的改变。
运转起周身灵力,掩饰气息,朝着床帏走近。
慕九歌乌黑的头发如海藻般凌乱地散在枕侧,有几缕黏在脸侧,被汗水浸得濡湿,轻合的眼睑微微颤动着,瓷白的肌肤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艳若桃花,呼吸带着一股炽热的气息。
这幅模样,使得祁墨阳又想起那晚,她偎依在他怀中的模样,沉默了片刻。
不知道有多久都没有跟人如此亲密过,大概自从他觉醒了天赋血脉,煞气萦绕就开始了吧,再也不能与任何人肌肤相触,否则煞气入体,轻则病一场,重则丧命。
她这次生病,是不是因为那晚与他接触?
虽然后来给她喝了去煞的药,但是药效连他也不能确定......
祁墨阳幽幽地叹了口气,见她额头敷着的已经被汗水濡湿,伸手取下来,在旁边铜盆里的冰水中浸泡,扭干,重新敷上她的额头。
从头到尾,他都很小心,注意不让自己碰到她。
额头上一阵清亮,慕九歌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呓叹,随即又喃喃道:“我的钱,我的钱......”
还真是心心念念她的三万两!
祁墨阳满腔思绪都被打散了,不由得失笑,看着少女绝美的面容,轻声道:“慕九歌啊慕九歌,你可真有出息!”
从怀中取出那个描金盒子,轻轻放在了她的床头。
等到她明日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看到三万两失而复还,想必能高兴得跳起来吧?
祁墨阳轻笑着摇摇头,放下盒子,却听到她又在喃喃低语,这次却是咒骂:“祁墨阳你这个厚颜无耻、卑鄙下流的活土匪!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祁墨阳:“.......”
厚颜无耻?卑鄙下流?活土匪?要他好看?
很好!
祁墨阳缓缓地点着头,眼角弯起了一丝危险的弧度,迅速地将刚放下的描金盒子又拿起来,揣入怀中,然后飞身从窗户离去。
至于慕九歌......继续心疼她的银子吧!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