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他们大肆宣扬此事？”
也是，补偿给她二百多万的巨款，这么好的洗白机会，以慕游石的心机，怎么可能错过？
“这段时间，蔚王和慕丞相声势浩大地变卖产业，但凡有人问起，就说是为了补偿你。”顾明婕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对小伙伴的担忧。
他们解释的话倒是都说得很高明，充满自责，口口声声犯下过错，对不起九歌，就算倾尽一切也难以弥补，更别说只是区区变卖产业......这般幡然悔悟、竭力补偿的模样，倒是令不少人转而开始指责九歌贪财、强横霸道。
不用说，慕九歌也能猜想到这些，轻笑道：“你觉得，我这样错了吗？”
“如果你觉得痛快，就没错。”顾明婕果断摇头。
慕雨霏栽赃陷害的手段浅薄愚蠢，慕游石不可能全不知情，却默认，明显偏宠慕雨霏；为了洗白萧律，更是毫不在意地把九歌的名誉和颜面踩在地上......这是被九歌撞破、当众拆穿的，没有被撞破和拆穿的呢？只会更过分、更严重。
明明跟蔚王有婚约，慕游石却敢这样对待九歌，自然是因为萧律对未婚妻毫不在意。
既然如此，九歌为何不能报复？
慕九歌微微一笑：“作为朋友，你觉得我没错，那就行了。”
“慕雨霏犯了那么大的错，也没听说相府对她有任何惩处，倒是把要补偿你的事情宣传得沸沸扬扬，偏偏有人看不清，见他们状似悔悟，便反过来指责你，实在可恶！”顾明婕替好友抱不平。
慕九歌倒是浑不在意：“世间永远不缺蠢人，你要是跟他们较劲，只能把自己气死。当初他们说我是恶女，恶贯满盈，我也没掉一根头发；后来他们同情我，我也没能多块肉。他们自说他们的，我自过我的，何必理会呢？”
见她这样洒脱，顾明婕稍稍放心：“你能看开，就最好了。待会儿到了灯市，如果有人指责你，我就帮你骂他，揍他也行！”
慕九歌失笑。
话说间，便到了灯市入口，因为里面人太多，马车根本无法通过，两人便都下车步行。
顾明婕担心的被人指责的场景并未出现，只因为现在京城认识慕九歌真面目的人太少，两人观赏游玩，的确引来了不少瞩目，但大多都是在赞叹慕九歌的美貌。
忽然间，背后传来一阵骚动声。
慕九歌扭头望去，只见一名妇人怀中抱着个孩子，正急冲冲地往外跑，因为人太多，她又跑得太急太猛，接连撞了好几个人，其余人见势，都急忙闪开，这才有了这阵混乱。
片刻间，妇人便冲到了她们跟前，神情焦虑地喊道：“让让，我女儿病了，我要给她找大夫！”
说着，挤着便要往外走，偏偏顾明婕旁边就是摊铺，避无可避，被她这一挤，脚底没站稳，整个人都朝着摆放花灯的倒过去。
幸好慕九歌眼疾手快，急忙拉了她一把，否则花灯是用竹篾糊的，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望着神色匆忙往外走的妇人，慕九歌眉头紧锁，忽然开口厉喝。
“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