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生气吗？你知不知道皇宫那番话如果传扬出去，会造成什么后果？”慕游石慕游石显然气急了，连慈爱都顾不上伪装，劈头盖脸便是怒斥，“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慕九歌悠闲地整理着衣袖：“我只说知道了，可没答应照做。”
慕游石仔细回忆起来，才发现的确如此，只是他当时太过心急，将这当成了默认：“为什么？”
“为什么要照做？”慕九歌优哉游哉地道，看着曾经利用、欺骗、伤害原身的人气急败坏，原本恼怒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慕游石还耐心地试图劝说：“这样对大家都好。”
“但对我不好！”慕九歌干脆利落地截断他的话，对大家都好？这个大家，好像没有包括她这个最大的受害者吧！
慕游石神情越发慈爱，柔声软语地道：“九歌你是受委屈了，父亲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是啊，你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然后，继续地让我受委屈，背黑锅，蒙受骂名。父亲你对我还真的是很好呢！”慕九歌微带冰冷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嘲讽。
慕游石一滞，底气不足地道：“九歌，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说错了吗？这些年来，我为你们做过的，还少吗？你们谁对我有丝毫感恩？不，你们认为理所应当，因为我笨，我蠢，所以我活该被你们利用，做你们的踏脚石，说不定你们还觉得那是我的荣幸！”慕九歌冷冷地道。
慕游石连忙道：“我知道，这次蔚王和雨霏的所作所为伤害了你，可是，九歌，父亲一直都是很疼爱你的。”
至少，在慕九歌心中，他是个爱护她的慈父，也一直很信任他。
“是吗？慕雨霏和蔚王有了私情，还为此污蔑我的清白，父亲你做了什么？惩罚慕雨霏？真正的补偿我？没有！你甚至连承诺都懒得去想，用几句轻飘飘的好话，就想骗我再次顶下一切罪名，给萧律和慕雨霏洗白！”
慕九歌轻笑，却是字字如刀，直指要害。
让她去顶黑锅，不说切实的好处，连空口白话都懒得许诺，将她看得何其微不足道？事后却气势汹汹的问罪，真是可笑！
“……”
慕游石终于察觉到异常，不再说话，而是定定地看着眼前锋芒毕露的少女。
之前蔚王传消息说慕九歌跟从前不同，他还不相信，但现在看来，何止不同？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九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在麟木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慕游石满目担忧地问道。
之前都好好的，就是从她今天回京开始，处处异常：恢复了原本遮掩的容貌、变得不再听话、言辞锋锐地顶撞他这个父亲……问题一定出在麟木城。
事情正如所料，慕九歌美目流转：“父亲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
慕九歌微微一笑，艳若牡丹，声音更是宛如天籁：“我在麟木城遇到的盗匪，是慕雨霏和萧律指使的。我亲爱的妹妹，和我的未婚夫不但要我死，而且还要我死得身败名裂！”
慕游石大惊失色，整个人都呆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