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沉重的指责,慕九歌丝毫不惧,冷静地反驳道:“不,父亲你错了!把相府绑上蔚王这条船的,不是我的婚约,而是父亲你自己!”
“我?”慕游石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慕府家主,掌着慕府这条大船的航向,是你选择扶助萧律夺嫡,才会把相府绑到蔚王这条船上,如今却把责任推给我,简直是懦弱,毫无担当!”慕九歌冷声说道,神情不屑。
慕游石震惊地看着她,争辩说:“不是你和萧律有婚约,我又怎么会选择他?”
“作为皇子的亲家,就必须要苦心孤诣地助他夺嫡吗?”慕九歌反问道,“太子是嫡长,又精明强干,萧律这种愚蠢狂妄之辈,拿什么跟他争夺,难道父亲看不出来吗?又或者......”
慕九歌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正是因为他愚蠢,好掌控,父亲才会选择他?”
“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慕游石气息不稳,胸口急剧地起伏着,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
慕九歌淡淡地转开眸光:“谁教的并不重要,我只希望父亲明白,我已经不再从前那个慕九歌,不要以为再用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压我,我就会乖乖听话!”
说罢,带着她买回来的丫鬟,径自回往幽篁居。
慕游石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晃过神来,心事重重地回到了采薇园。
“我就说你肯定白费力气,那个死丫头敲到这么大一笔钱,怎么可能放弃?”容乐萱见他这幅模样,就知道是无功而返,撇撇嘴说道。
慕游石凝眉思索,目光深沉:“你觉不觉得,慕九歌跟从前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以前乖乖听话,现在见谁顶谁,能把人气得吐血!”容乐萱想起那次被慕九歌质问指责的情形,还是觉得胸口一阵阵疼。
慕游石摇摇头:“我不是指这个。雨霏做了那样的事情,她对我们的态度剧变很正常,可是,怎么会突然变得聪明起来?”
“她是伶牙俐齿了一点,可是,说不上聪明吧?”容乐萱不赞同地说道。
慕游石神色凝重:“伶牙俐齿只是小聪明、诡辩,弄得得雨霏名誉扫地,挤兑得蔚王认下敲诈倒也罢了,但是刚才,她居然连政事都说得通透。这绝不是小聪明!还有,她在麟木城立下的大功,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麟木城的消息,如今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容乐萱自然听说了。
“好像拿出斑疹寒疫的药方,还有就是说动了蔚王出兵救助麟木城。”她漫不经心地说道。
慕游石点头:“没错,但这就是问题所在。慕九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口才,能说服赫赫有名的天澜宸王?斑疹寒疫一直被认为是不治之症,她又是哪来的药方?”
“对呀,这是怎么回事?”容乐萱被点醒,终于开始认真思索。
慕游石沉吟许久,才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容乐萱心中一动,脱口道:“她根本不是慕九歌,是别人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