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蕙心中一惊，难道清音残谱跟别的琴谱不同？
但很快，她就看到了露出的封面，虽然看不全，但是清字的的确确是用小篆写的，绝不会错。
“明明就是小篆，你想诈我？”林清蕙恼怒地道。
慕九歌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说的更明白一点。林小姐，清音残谱的名字叫什么？”
“自然是叫清音残谱。”林清蕙皱眉，这个女人搞什么鬼？
顾明婕已经反应过来，冷笑道：“无知！这本琴谱名叫清音谱，之所以称之为清音残谱，是因为真本残缺，琴谱零落不全，而不是琴谱本身就叫清音残谱！连这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久闻其名，再熟悉不过？”
连封面是四个字还是三个字都搞不清楚，还能一眼认出，这说谎的本事也是很厉害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林清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恼怒异常。
“我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她勉强给自己找个借口，看向顾明婕的目光充满挑衅，“你我各执一词，说好了按照月华贵族女子的方式来解决纷争，你也答应了，现在却让你的朋友挖坑给我跳，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敢应战就直说！”
顾明婕果然受不得激，立刻道：“谁说的，比就比！”
慕九歌无奈地看着话题被带偏，低声问道：“你们说的解决方式，是什么？”
“就是斗音，我和她各奏一曲，谁的技艺更高，谁赢。”顾明婕知道她常年不在京城，对这些肯定不熟悉，悄声解释道。
“你有把握赢？”
“完全没有！”顾明婕对外气势很足，对着好友就全暴露了，苦着脸咬耳朵，“去年花祭节，林清蕙进了音律前十，而我的琴技连比赛都没能参加，怎么可能赢她？”
慕九歌：“......那你还比？”
“不答应，传出来我连迎战都不敢，会更丢脸！”顾明婕郁闷地道。
这就是月华女子为何都要精研音律的原因，斗音无处不在，攸关颜面，技不如人就得认输，接受嘲笑，要是连应战都不敢，更会成为笑柄。
慕九歌无语，是非对错，竟然用音律高低来评断？
可以，这很月华！
林清蕙诡计得逞，神情更加得意，转头问道：“掌柜，千音阁有聆音花吧？”
“有有有！”掌柜连连答应，吩咐小二去取。
顾明婕再度附耳解释道：“聆音花很奇特，含苞却不绽放，除非弹奏音律给它听。音律越美妙，技艺越高超，花瓣便绽放得越多。斗音用它来裁定胜负，比音律大家更准确。”
毕竟是人就有偏好，有主观情绪，容易影响判断，但是聆音花不会。
很快，店小二便捧着一盆植物过来，细长的叶子，只有顶端孕着一朵碗口大的花苞，洁白的花瓣如玉般莹润，却紧紧地抱成团，不肯绽放一丝一毫。
林清蕙自认为琴技比顾明婕高得多，径自到了准备好的琴架前，双手轻轻拨动琴弦。
优美流畅的音律，如溪水般流动而出，悦耳动听，显然琴技不俗。
一曲终了，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聆音花上。
花苞微微颤动，仿佛现代影视中的慢镜头一样，缓缓地舒展开最外层的花瓣，一瓣，两瓣，三瓣......
慕九歌眼睛蓦然睁大，竟然真的有能够分辨音律优劣的花！
“九瓣，一共开了九瓣，真不愧是进了花祭节音律前十的林小姐！”人群中爆发阵阵欢呼，这样高明的琴技，可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够随意听到的。
闻言，顾明婕神色更加慌乱。
输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