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境内一处偏僻山谷之中,赫然是当世最神秘的一群人,人数或许不多,却大多是汉朝的精锐,此刻的他们,却仿佛如临大敌一般,坐在堂上的七名老人,全部面色凝重。
坐在主位的老人率先打破了沉默,“都说说吧,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一步,虽然当年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但若是袖手旁观,也说不过去。”
“我倒觉得挺好的,那小子倒也没有辱没了他师傅当年的威名。”左手第一位老人,眯着眼睛,抚摸自己的胡须。
“伯慈此言差矣,当年输掉那本功法,已经是我们鬼谷的奇耻大辱,若是在让他重启天道的话,你可曾想过这事情的后果?”一名身着赤色长袍的老人颇有些生气地拍了拍面前的案几,杯中的酒水不受控制地飞溅出去,却又在落下的时候,原封不动的流淌到了杯子中。
“呵,你这老头却是犟的很,太平道在我们谷中多少年了,可有一人能学会?说的好听那叫束之高阁,难听点,那就是屁都不是,还不如拿来让老夫擦屁股!现在有人能将他学以致用,你又看着眼红,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么?”坐在赤色长袍对面的老头闻言却是猛地一拍案几,整个人站了起来。
“哟呵,可以啊,司马德操,多年不见,看样子是本事见长啊!来,你过来,看我不打死你!”赤袍老人红着脸大骂道。
“有本事你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你过来!”
“你...”
两人在那里完全就是在喷口水,别看他们骂的一个比一个厉害,桌子拍的一个赛一个的响,酒水洒的是一个比一个的高,却是一丝一毫动手的打算都没有。
青色长袍的老人却是揉了揉眉头,朝两个老小孩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两句,明明都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却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在这里吵架。”说完看向上座的老者,“次阳兄,你也说说他们啊。”
主座的老者咳嗽了一下,随后开口,“好了,你们两个也消停一点吧。”
老者的话音毫无一丝威压,但两人却都是气鼓鼓地别过头去,几位老者都是苦笑不已。
“来之前我特意去看了张师伯的浑天地动仪,九龙八蟾中的一枚龙珠已经落了下去,方位正是冀州方向,按照典籍中所记载的事情来推测,张角八成是要破开我们这一界的限制。”
青袍老者却是一皱眉,“若我的记性还没有太过退步的话,那镜中界作为守护界,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可一旦过了镜中界,那东西,谁能不眼红?别说是他张角了,就是老夫,还想要个孙女呢!”赤袍老者难得正色的说道。
“呵呵,子师说的一点不错,谁人能没有一点私心呢,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但是作用到了那东西上面,谁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青袍老者抚了抚长须,却是赞同了他的观点。
“只可惜当年传承断的突然,好些资料都遗失了。”主座的老者叹了口气,忽然说道,“我倒是宁愿相信那夕日的少年人还能持有当年的赤子之心,只是我们若是毫无动作,只怕那边应付不了。”
几人一同陷入了沉思,的确,若是自己这一众毫无作为,只怕...
主座上的老者赫然一笑,“周阳,以后谷中事务,你要多多辅佐慈明了。”
青袍老者一愣,随后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你不能用那东西。”
一直坐在最下手的素衣老者却是点了点头,“兄长但有吩咐,吾无有不从。”
“谷主,震天弓已到。”
赤袍老者一愣神,随后猛地跃了出去,在半空中却是和自己的死对头撞在了一起,两人在空中数度交手,赤袍老者大怒,“你找死!”
“你死我都未死!”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大厅外飞射而去!
内力股荡之下,长袖如同兵器一般坚实,两人在路上数度交手,气息将周围的花草冲的一片狼藉,然而两人的修为却实是在伯仲之间,此刻也不是要分生死,两人并未真出力。
“小子!把弓给我!”
赤袍老者猛地将前者甩了下去,“给我!”
两名谷中的弟子此刻抬着一张弓,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两位都是平时见都见不到的大佬,却是进退维谷。
青袍老者看向主座,“次阳兄,别无他法了么?”
“哈哈,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去送死,害的你们这么激动。”主座上的老者微微一笑,随后从案几前猛地站了起来,“你们两个也别争了。”
赤袍老者速度却是略胜一筹,抓住两名弟子的双肩,以那名弟子为人质,猛地朝追来的老者投掷了过去,“司马德操,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这老小子比我年轻,身手却是没有我厉害。”
随机看向主座上的老者,“次阳兄,谷中有你方能安稳,这次还是我来吧。”
被唤作次阳兄的老者微微一笑,“你啊,光有弓没有箭,又有何用?”
说着摇了摇头,赤袍老者愣了愣神,的确,自己没看到箭,就是这么片刻的功夫,他忽然觉得手中一空,主座上的老者纹丝不动,那把弓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次阳兄!”赤袍老者忽然一阵头皮发麻,只来得及喊出三个字,便看到主座的老者将弓朝向了天空。
“你们啊,我又不是要去死,你们这一个个的。”
“轩辕为名,乾坤破真,中!!”老者双目圆睁,没有绚丽的光芒,众人只能隐约感受到了什么东西飞了出去,随后整个庭院如同被暴风说席卷,以射箭老者为中心,整个地面凹陷了下去,众位老者虽然修为非凡,却也无法在如此狂风中维持平衡。
好一会,烟尘才逐渐散去,众人这才看到了场地中还好端端立着的那人。
“多年没有持弓了,希望没有射偏!”老者有些调皮的拿手架在眼皮上,他的视线却逐渐被猩红所淹没,意识也变得恍惚了起来。
“次阳兄!”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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