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灵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胸部，又扭头向后看了一眼没什么弧度的尾部。“嘶”了一口气，沉痛地说道：“除了脸。都……没……有……”她突然抬大了声音道：“要不，孩儿做个免二爷吧！！”
平兴元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原以为自己的决定一经说出，女儿会高兴地扑上来啃他的老脸，谁知他的千金宁愿做兔二爷，也不做回女人去！
他深深吸气吐气数次，一脸苦口婆心道：“乖孩子，总归你还是女儿身的。只要我们断了香茶，两个月后，自然而然，你的女儿体态就会迅速出现。调养得快的话，葵水很快就来。爹的医术你还不信吗？断茶不出六个月，就让你怀上大胖小子。”他说这话时，温柔地看向身边的夫人，那表情就像是已经抱上孙子般欣慰。
平灵素脑袋“嗡”地一声，“大胖小子”四个字，比喝十坛酒还上头啊!
这么多年，她辛辛苦苦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胸无大志的人；一个混吃等死的人。就是没想过要做女人啊。
“爹，求你了爹。”她抱住平兴元小腿，“不要放弃孩儿，孩儿还有救。”
她眼珠子望向平兴元腰部，突然眼睛放光，道：“爹，你医术我最信得过，要不……要不给我安个把儿吧！做女人真的很难，孩儿不想做，也做不来。我这双手，赌钱还行，绣花？奶娃？”她痛苦地拍平兴元大腿，道：“孩儿真的不行啊。”
平兴元夫妇对望一眼，孩子这副哭爹喊娘的样子，看来此事不能急于一时。
平兴元叹了口气，扶起跪在地上的平灵素，道：“胡闹，这是你能不做就不做的吗？”他的声音由严厉又转为柔和，竟摸了摸女儿的头，道：“都怪你爹爹当年在江湖上夸下海口，第一胎定一举得男。我已诊得你娘腹中为双胎，且是龙凤胎。谁料你弟弟先天不足，出生仅一天就夭折了。”
他回忆往事，眼中渐渐模糊，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中，又道：“我当时已混出点名堂，视名声为头等事。一代名医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万一传了出去……哎，我便向外宣称喜得一子。只是，委屈了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平灵素走上前，想扶住平兴元的身子。突然窗外一声巨响，屋顶之上滚下个人影。紧接着，几个家丁的声音传来。
“什么人？”
“捉贼啦！”
“来人啊！”
平兴元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平灵素陪伴母亲先从密室离开。他自己轻轻转动药师佛手中的药炉，打开暗门走了出去。
平灵素从密道中快速跑出，还没到回春楼就听到平兴元的声音：“速速查看丹药房缺失了哪些药品，若有丢失尽快采买，不要耽误了后天义诊。”
“是，老爷。”几个小厮应道。
“爹，怎么了？”平灵素快步上前，问道。
“没事儿，来个小毛贼。”平兴元指了指身边的药柜，“翻乱了，少了点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