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摇头:“没有,别说《毒经》,一个毒物都没有。”
“要我说,别研究什么解药了。想收手就来找我,我这里有的是。”
长安沉默,关于程古手中的解药从何而来,他向来不过问。不过每年除夕幽冥殿发放解药后,总有那么几十个人莫名其妙的失踪,怕是有一半都和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有关。
他看了眼榻上玉笛,里面藏着平兴元给他的解药,以他对平家主医术的了解,他相信那枚解药可解他身上五蚀焚魂蛊之毒,但他也相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惠,至今没有服用。
“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松叛出组织。叨扰一日,明天就走。”长安道。
程古一听长安要走,收了笑容板着脸说:“当年若没有你,我何来今日。你我兄弟,过命之情。”他伸手探向长安手腕,“你的伤还没好吧。”
“无碍了。”长安起身躲过程古伸来的手,问道:“今年水大,船好走吗?”
“怎么你真要走?”程古一惊,起身道:“何事逼得你都要走水路了,准备去哪?”
“去震泽。”
“震泽…”程古沉吟道:“走水路确实更快也更安全。”他知劝长安无用,“何时走,我送你。”
“寅时。”
平灵素回到客房后没多久长安也到了,开了张方子让平灵素去抓药。本以为要骑马去镇上,谁知这客栈五脏俱全连药房都有。
平灵素在厨房熬了一个钟头,方按长安的要求将三碗水煮成一碗,回房照料风火服下后已是子时。
拖着疲惫的身子刚靠上椅背便睡着了,睡梦中她又梦到前日那场山火,只是不见了风火独她一人。她跑来跑去找不到出口,又觉口渴难耐,突听到哗哗流水声,她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
不是在客房的椅子上吗?平灵素倏忽坐起,用力过猛导致左右摇晃,她一摸床底,是个有弧度的木板。怎么会在一条船上?
“咳咳。”一声咳嗽,船头亮起一盏油灯,一个站在船头的人顺着船沿走到她身边。
“小公子,你醒啦。”正是那风姿无边的掌柜。
“程掌柜,我这是在哪儿?”平灵素幼时曾在水乡住过几年,很快适应了这水上的环境。眼睛也渐渐透着微弱的油灯看清了身边景象。
她坐的船呈细条状,有点像拆了顶的乌篷船,床板上除了她还有风火,像是睡着了。再扭头看去长安独自一人坐在船尾,却没有坐在位子上,抱着笛子也坐在床板上。
“公子,公子。”平灵素喊了两声见长安没回应,又朝他挥了挥手,船体随着平灵素转动身体也晃了起来。
长安抬头瞪了她一眼,平灵素心道:不知怎的又得罪了他,只得又去与程古搭讪。
“程掌柜,我们是在洞中吗?”平灵素问。
“小公子,你这就说对了。此处为一处天然溶洞,经万年形成,这水洞更是由船下这条千年地下溪河贯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