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词，当真是你写的？”
杨一剑点了点头。
老王不由惊呆。
在他看来，杨一剑和吕布同这两家伙，学吉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平时来他这里无非就是为了随便学几首歌，大晚上跑去女生宿舍楼下泡妞，从没想过他们会喜欢音乐，更没有想过杨一剑还能有兴趣写歌词，而且还是如此优秀的歌词！
可以这么说，现在这首词只要再添上曲，马上就能变成一首不错的歌，卖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可问题在于，整首歌最难的部分正是在于作曲编曲……你光拿一首歌词去卖，谁来买？
“可惜了……”老王遗憾地摇了摇头，把字条推回到杨一剑面前，“如果能给这段词谱上合适的曲，卖出去的几率会大大增加。但我平时擅长的是民谣，跟时下流行风格完全不搭边，否则倒是可以帮帮你。可惜，可惜……”
“谁告诉你我没给它谱曲的？”杨一剑反问一句，再次顺手拿过吉他，拨弄起来。
“你？谱曲？！”老王拿起纸条来确认了一边，指着上面问道，“曲在哪儿？”
“嗯……”杨一剑顿了顿，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在我这里。”
“……可以，你很优秀。”老王无语道。
“废话不多说，听着。”杨一剑话音一落，便开始弹奏起吉他来。
在老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中，杨一剑调整好嗓子，把后世大名鼎鼎的《青花瓷》，以弹唱的方式，提前了十年唱响在世人面前。
青花瓷这首歌整体充满了国风元素，在原本的编曲上面，所用乐器包含了笛子、古琴等在内，又用弹拨、击打等国风演奏手段演奏出来，曲调自然而然便具备了民族特色。
除此之外，歌曲里面也融入了西方的摇滚气息，使得这首歌展现出了明显的中西合璧的效果，整体听起来，具有一种现代气息与古风结合的时尚美感。
然而，杨一剑唯一会演奏的乐器只有吉他。
一首编曲完美无缺的歌曲，现在只能用一把吉他演奏出来，颇有一种看着金山银山，却无法搬动的无力感。
但哪怕如此，也足够了。
一首歌弹唱完毕，穿透世纪的旋律就此结束。
“怎么样？”
“这……这旋律，当真是你自己编的？”
老王觉得这次是真见鬼了，一双小眼睛努力睁大，死死地盯着杨一剑，想看出杨一剑脸上的表情有什么不同。
因为这首歌的旋律已经足以用完美来形容。
这根本不是一个没学过音乐的家伙能达到的水平！
怎么说，这就好比一个刚学会写作文，顺便也看过几本书的家伙，突然有一天，带着一本书放到你面前，告诉你这本书是他写的。
你一开始觉得扯淡，但是等翻开一看，却发现里面的内容只要稍加修饰，就足以跟市场畅销书相比！
你会是什么心情？
觉得不可思议，觉得震惊？觉得无法言表，觉得荒唐？
没错，老王此刻的心情正是如此。
他甚至想，杨一剑是不是学了一首他没听过的歌，故意来这里作弄他，但是又想到，他和吕布同两个家伙虽然讨人嫌了些，但也不至于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来。
在老王充满各种情绪的眼神注视下，杨一剑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老王便站起身，难掩激动地朝他竖了竖拇指。
“小子，你牛！我这回是真佩服你！”
杨一剑把老王的大拇指按下，说道：“这首歌还不完整，我自己只能完成作词作曲的部分，至于编曲……”
“我来！”
老王不假思索，大声答应下来。
这首歌目前最难的部分已经完成，编曲对于他而言，根本不在话下。
“好！我早知道，王哥就是这么够义气！”杨一剑哈哈一笑，“到时候这首歌卖出去，我九你一，就这么说好了，你不用跟我客气。”
“一就一！”老王难得不含糊，“但是先说好了，编曲我在行，但能不能编出感觉来，我可不敢保证。”
杨一剑想了想道：“这不是问题，我的想法是在歌曲开始的时候，加入一段悠扬的笛声，这样能把听众带入到一个诗情画意的场景里面，而歌曲过渡阶段，可以加一点摇滚的样式，这样能达到中西合璧的效果，二者合一，既保存了国风感，又拥有了新潮感，至于歌曲最后，你可以放入一段擅板的敲打，这样能起到余音缭绕的感觉……”
老王听得目瞪口呆。
这小子当真是一个没学过音乐的人？如果没学过音乐，这些东西他从哪里学来的？难不成是像他刚才说的那样，偶有感悟，所以写了首歌？
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是天才，简直是妖孽！
自己要不要收他为徒？
这样等他成名之后，还能把老王琴行的名声打响……
杨一剑不知道老王心里的想法，接着说道：“整个编曲，所用的乐器最好有笛子、古琴，既然我们的词和旋律都充满国风味道，那笛子和古琴这两样是必不可少的。这些是我的建议，但具体编排成什么样，还是得看你……喂，老王？”
“呃……”老王晃了晃脑袋，回过神来，“在听，在听！就按你说的办！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你来找我，保准把这首歌完美地呈现在你面前！”
“三天……”杨一剑扒着指头算了算，现在距离开学正好三天时间，他原本以为至多一天就能搞定，但没想到要这么久……
“三天时间不多，你小子别想着压榨我。”老王咕哝道。
“行，那就三天时间。”杨一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估个价，这首歌如果卖出去，大概能卖多少？”
“这个……”老王皱眉想了想，“可能不会太多，毕竟咱俩都没什么名气，那些有实力的咱联系不到，即便联系上了，人家可能也看不上，所以只能卖给那些娱乐公司力捧的新人，但问题是这些人的资金恐怕没那么充裕……”
杨一剑摆摆手，说道：“直接说吧，大概能卖多少？”
老王伸出三根指头来：“三万，再多我可不敢保证了。”
如今是1996年，这个时候的三万块钱，放到2019年起码能抵三十万。
三十万虽然挺多，但对于这首歌而言，却依旧很少……
这是一首横扫各大榜单的歌曲，哪里是那些个庸脂俗粉能比的？
再说，等到了2000年周天王正式出道，他还得把这首歌赚到的钱还给对方，顺便帮他铺垫一下未来的路……
所以考虑了一会儿，杨一剑同样伸出三根指头，说道：“三万，授权两年，两年之后版权收回，如果谈不拢，这首歌就暂时不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