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说了要过来给您道歉。”喜儿嘟着嘴道：“夫人，咱们也不需要怕她啊。那大夫人都让着咱们，更何况是她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现在我要休息了。”这话的意思是，你可以出去了。
“是，夫人。”喜儿本还想多说几句，岂料细荣已经在贵妃椅上躺下啦。
唱曲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情，人们看着只是动动嘴巴，稍微走动。可是每一句每一步都是有功力在的。并不是外人瞧见的那样简单。
这一个上去下来，细荣就累赘了。
迷迷糊糊梦见了她朝思暮想的韩星，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如何了。
再次醒来，是被外面有些闹哄哄声音吵醒。醒来的时候眼见还有泪水。梦里见不到情郎的相思，让她心情有些烦闷。
这个时候，外头的闹哄哄在她听来着实是刺耳。
“外头，谁呢！”
喜儿听见里头的声音，吓得道：“夫人，是慕姑娘说是要给您赔礼道歉。”
“进来吧。”懒洋洋打着哈欠的声音。
“拜见二夫人。”云曦微微福身道。手中还拿了一些花朵。一进屋子，就满屋子的花香味了。
“这是什么花啊，瞧着真是好看呢。”二夫人本来心情有些不好，在瞧着那些花之后，整个人比较精神了起来。
云曦有些得意：“这些啊，是我新培育出的新品种。本想来年春天多种一些的呢。这不，因为早上不小心打翻了二夫人您的东西，这不就选了最好的，来给您赔罪了。”
“客气了。都是不小心。大家在府里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况你还是客人呢。我若是有照顾不周到的地方，见谅啊。”二夫人这话说得，可谓是彬彬有礼啊。
云曦咧开嘴笑了笑：“我就知道二夫人您大人有大量。”
“既然来了，咱们不如坐着两聊天吧？”细荣突然想到慕云曦如今是大夫人如意最信任的人，说不定她知道灵芝放在了什么地方。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呢。今日听见了二夫人您唱曲，那可真是此曲只因天上有啊。听得我啊耳朵都痒痒的了。不知道二夫人可收徒？”云曦恭维道。
这男子跟男子聊天吧，大多互相开玩笑贬低。
这女子跟女子聊天吧，大多互相抬举，当然啦，也可能是开玩笑的。
所以啊，无论对方是贬低你还是抬举你，真的，都不要当真哦。当真你就输了。
“我啊，五岁起就开始学唱曲了。这辈子也就只会这个了。”说完还哀叹了一句：“琴棋书画，度不会。也就只会这个了。”
“那已经很好了。我就什么都不会。”云曦笑着回道。
那细荣微微一低头，妩媚得女人看了也有些心痒痒。老实说若不是知道这里面猫腻多。好吧，就算知道了这里面猫腻多，也觉得林老爷得到她，的确是有福气啊！
当然啦，也可能担不起这样的福气，于是反而是祸事。
“姑娘实在是谦虚了。我瞧你啊，是什么都会一些。听说你如今还跟着少爷一起学武功呢。啧啧啧，我还真是羡慕你呢。日子过得多姿多彩。”
云曦听不出她的话里的意思，她的日子不是过得比自己更多姿多彩吗？一直觉得这细荣满肚子坏水，如今怎么聊着聊着竟然被洗脑成了，对方也是个不错的人，除了脾气有点不够好之外。
“是啊，因为老在外溜达，所以就稍微学了一点点皮毛。”云曦回道，并问：“二夫人是否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啊？”
她欲言又止好几回了，还一直夸自己，不是有求于自己，那是什么呢？
“慕姑娘真的是冰雪聪明。”细荣思索了一番后，问道：“不知道，夫人是否跟你说起过关于灵芝的事情？”
“灵芝？”
“对啊，就是祖传的那个？”细荣瞪大眼睛问。
云曦从她的表情里大概猜测出来了，可能是如意夫人那有什么宝贝，而细荣一直想要这个宝贝。看来还有比房契地契更深的秘密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又似乎听说过。不太记得了。”云曦含糊其辞。
“姑娘，你是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吧？其实你说那灵芝留在咱们这里也没用啊。若是送给了东方大人，那反而表了咱们的心意呢。”细荣做着说客。
云曦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了，望了望外头的天空，歉意道：“时间差不多了，这花我也送到了。道歉的也道歉了。聊天也聊完了。我该回去了。下次再来聊。”
云曦走后，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最想要的答案，可是至少她从自己的花还是挺不错的。这种花，竟然是一朵有三种颜色。
这里一共有十二朵，几乎各种个颜色都齐全了。这种稀罕玩意儿细荣瞧着倒是比较喜欢。
倒是喜儿瞧着她很高兴，所以不太敢打扰。
“这花，给我用个上好的瓶子，给装了起来。”
直到听见二夫人这样说，喜儿才觉得不得不说了。
支支吾吾，低着头，好一会才道：“夫人，这个花不太适合用来插吧。”
“为何？”细荣不明所以，好奇问道。
喜儿低着头，手紧紧交互握着，鼓起勇气说道：“这个是慕姑娘新研制的，可是她给取的名字是：水性杨花。”
“啪嗒。”细荣一下子把那花给甩了。
没有灵芝
“夫人您别生气！这花是她才研制出来的，也没几个人知道。咱们其实只要把这话给丢了，也就没什么了！”喜儿劝阻道：“生气对身体不好。”
“是啊，对身体不好，大夫说了我不能生气，不能动怒。”细荣安抚着自己，试图通过催眠让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一些。
可是，却发现完全无动于衷。看起来那样天真的脸蛋，竟然有这么多的猫腻！
“那个贱人，竟然敢明目张胆欺负我！”想到自己比她多说了那么十多年，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给戏弄了，一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您喝口茶，消消气。”喜儿端过去一杯茶。
细荣看着来到的茶杯，大手一挥。喜儿想躲过，却被她硬生生给甩了。
“啪嗒”茶水洒了一地。
“奴婢这就收拾好。”这地面上，必须干干净净，这是二夫人在自己一天跟在她身边的时候，就告诉了自己的事情。
富贵人家的夫人，衣裳裙子都比较长，有一些为了好看，都是长到了地面的。需要一直干干净净的。
“行了，你下去吧。”细荣很想自己安静呆一会。
“还有就是夫人。明天就是十五了。”喜儿提醒道。
毕竟这个事情是一定要提醒的啊。
“我知道了。”细荣道了一句。是啊，若不是她提醒，自己还真的要忘记这个事情了。居然会忘记了这样重要的日子，细荣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了。
“夫人要早点睡。明日里还要去拜佛呢。”喜儿提醒道。是啊，美名其曰的要拜佛。
本来在生气的细荣听到提醒，闭眼深呼吸几口后道：“是。记得跟老爷说，今晚我困了，想一个人睡。”
若是林老爷再让自己唱曲一个下午，那细荣觉得明日里就不需要说话了。嗓子直接闭合了啊。
“是。”喜儿道。
初一和十五是她和韩星约好的见面的时间，这大半个月没见了，她也想念得很了。一想到明日里有重要的事，就想着，保养精神状态最为重要。
“那夫人您要做个面膜吗？晚饭还是不吃吗？”喜儿询问道。每一回夫人要去见韩星公子的时候，都是会饿一顿。说是这样显得腰比较细一些。
“晚饭不吃了。面膜要最嫩白水嫩的那种。”闭着眼睛，按揉着太阳穴。自己按摩一会就累了，于是让身边人给按。
一个粉红色衣裳的丫头，跪在床边，小心替她按摩太阳穴。
“喜儿多亏了你提醒了。你记得备好一些瓜果和鲜花。这些都是没回去要准备的东西，你一样也不能落下啦。”
“是夫人。您好生歇息。”说着把帘子拉下来，缓缓离开了。
云曦来到如意的房间内，问到关于灵芝的事情。
她端来了自己做的点心，递送在如意夫人跟前，并道：“这个紫薯芝麻糕是我亲自做的，夫人您多吃点呢。美容养颜的哦。”
“这么说你得多吃啊。我已经老了。”如意夫人笑着吃了一个圆糕。在口中，芳香立刻传入了鼻息不住赞叹：“你倒是挺会做这些小玩意儿的啊。”
“我也不知道，似乎是曾经有给谁做过吧。”云曦苦涩一笑。关于过去的事情，随着在运功打通大周天的时候，感觉大脑清晰一些。隐隐有画面出来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极其全部，可是却提醒自己，一定要好好过好此刻。就算有一天想起了过去的所有，可是过去的，毕竟是过去了。
她只想着可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那就足够了。
关于过好日子，不得不想到，让大家无法过好日子的细荣了。
这下想起了她问自己的那个事情。
“大娘，您是不是有祖传的灵芝啊？”云曦也不打算遮遮掩掩于是直截了当地就问出来了。
如意知道了她从细荣那里过来，想必对方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于是也不打算隐藏。
“本来是有的，可是真的没有了。”如意实在是没想到，那个家里的灵芝，竟然会对自己的人生有那样大的影响。
“为何？”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所以父亲就给我吃了。”父亲对自己，还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好啊。
“灵芝不是治百病？为何大娘你身体还是不是很好啊？”云曦有些好奇。既然是大家都想要的好东西，怎么会效果这样差劲呢？
“我自己是没舍得吃，我以为我吃那些没用。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家里祖传的灵芝。于是就给了阿釀吃。如今阿釀的轻功这样好，也是有原因的。”如意回忆着完事道。
“那二夫人似乎对灵芝有些势在必得啊。如今没有了，她也不会相信啊。”云曦清楚，那二夫人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一定会以为只是拿出来欺骗她的假话。
“这个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真的没有了那个东西了。”如意哀叹道：“其实，也没有那么神奇。功效被传说也足足夸大了有一倍。”
是啊，人类就是喜欢夸耀那些得不到的东西。无论是物体还是人。
至于为何人类不懂得“珍惜”这件事，或许只能是因为“珍惜根本不需要”。对啊，珍惜的都是过去发生的。可是过去已经发生了，就让它安好就好了。此刻，只要去想着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去做。前者珍惜事件，后者珍惜生命。
云曦心里觉得细荣有些可悲，一直寻找的东西，竟然是不存在的。若是她知道了事情真相，也不知道会怎样想。
“难为你了，参与到了这些事情里。”如意觉得有些对不起云曦，至于为何，又说不上原因。
“没有呢。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何况跟大娘在一起，我非常开心啊。如今我还学会武功了呢。厉害吧？”云曦笑着，摆明了一张笑脸就是要讨要夸奖嘛。
“我想好了，想着这套给老爷的衣服做好了，就给你做一套。你看可好？”
云曦摇头：“不用了，您不要太辛苦了。其实外面的世界很大。您可以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大娘对于云曦的这个话，似乎认同度不是很高。
“那，好吧。我让裁缝给你做。你看你，这身衣裳都穿得快破损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自己的鞋子还是衣服都这样，比较容易破损呢。
“夫人呢？”林老爷醒来就已经看见枕边人不见了，神色晕乎乎地问着伺候他晨起的丫头。
丫鬟给林老爷一边穿戴好衣服和靴子一边道：“今日是十五，夫人去寺庙祈求去了。”
林老爷哦了一声。细荣一直没有生养，所以每个初一十五都会去寺庙，他也都习惯了。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期待，希望老天怜悯菩萨慈悲，可以让他多几个孩子。可是却一直未能如愿。
以至于如今他已经不再期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