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初中阶段的“探索”,又有了半个学期的熟悉,同学们中间出现了几对“小情侣”,他们从开始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挤到墙角旮旯里耳鬓厮磨,有些胆大一些的甚至在教室里搂搂抱抱,甚至悄悄的亲吻……
多么美好的青春,多么幸福的人们!
自强喜欢上了高虹,一个高个子的女孩,他们因为唱歌认识的,开始只是一块儿学学歌,抄抄歌词,虽然喜欢却不着痕迹。
一个周日的下午,自强跟着宿舍的同学到街上买了点洗衣粉,回来的路上看见高虹和其他同学走在前面,同学就调侃自强:“自强真是好眼光,看高虹这身条多正啊,前凸后翘的,长的又白净,一白遮百丑啊,何况人家又不丑,大家以前都没看出来,让自强抢了先!”
自强没有搭话,只是感觉脸皮有些发烫。
“还真让我们猜中了,看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喜欢就出手,别让别人抢了先。”
感情这东西,最怕的是有人刻意的引导,本来没什么事的,也变成有事了。
自强躺在床上,从他的位置可以看到女生宿舍,他看到高虹在洗衣服,经同学们一点拨,仔细一看,高虹真是耐看,越看越漂亮,再回想之前的交往,还真是有点儿喜欢她,可是她会喜欢自己吗?
自强是自卑的,与生俱来,因为家庭,因为长相,还因为不善言辞,所以他是胆怯的,就像暗恋那个女孩两年没有表白一样,他没有向高虹坦露心扉的想法,不捅破窗户纸对谁都好,否则可能连朋友也不能做了,对待感情的态度,自强一直也没有放开过。
刘小林喜欢上马晓了,他跟自强说让自强帮他个忙,把他写的那封热情洋溢的“情书”给马晓传过去。他以为自强和马晓是初中同学,好说话些,这小子哪儿知道自强心里的尴尬,可是又不能拒绝,要不就让人疑神疑鬼了,自强接下了那封信,却愁着怎么送到马晓手里。
晚上,自习课中间休息。自强磨磨蹭蹭的来到马晓座位边上,叫马晓:“你有空没?我找你有点事儿。”
马晓抬头看是自强,脸一红问:“什么事儿?说吧。”
“去外面吧,行不?”自强试探的问。
马晓的脸红的更厉害了,点了点头,跟着自强到了教室外面的丁香树下。
自强把刘小林的信递给了她。
马晓的脸都红到脖子根了,但她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就问:“你写的?”
“不是,是刘小林。”自己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嗓子干巴巴的,有点想咳嗽,所以清了清嗓子。
马晓的脸色微变,红色全都褪去了。
“卓自强,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喜欢谁吗?想把我推给别人吗?”马晓质问自强。
自强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学习成绩不好,还想抓紧时间学习呢,现在没空考虑这件事儿,以后我的事儿你别瞎操心。”
说完,扭头回教室去了,把自强晾在那儿。自强心里五味杂陈,就不该帮这个忙,忙没帮成,反倒惹了马晓不高兴,这个隔应劲儿别提了,以后的一段时间,自强见了马晓都绕着走,更不敢看她。
他给刘小林说:“马晓现在还不想谈恋爱,怕耽误学习。”
刘小林很失落,但仍然对自强百般感谢。
自强看小说又被抓了,这次是在班主任的物理课上,班主任从他手上抢过小说,一把摔在他脸上,说了句:“狗改不了吃屎!”
把自强晾在那儿,站着听了一节课,自强先是眼冒金星,过了一阵儿就是火辣辣的疼,他在心里骂自己:活该,自作自受。
马晓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自强读懂了里面的幸灾乐祸,那意思就是:没事儿就管好你自己吧,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次老师没有放过自强,让他写了一份深刻的检查,五千字。
自强这个自责啊,在谁的课上看不好,非得在班主任课上看,这下捅了马蜂窝,五千字的检查,这得把问题刨到祖坟上去了。
本来自强的物理就不好,脑电路遇到物理就短路,受力分析能把脑袋搞炸了,初中物理课玩儿游戏、高中物理课看小说,想到这儿,他自己都感觉过意不去,实在是对不起设立物理学科的先辈啊!
可是,自强真的对物理提不起兴趣,但这又是高考除语数外的最重的学科,太矛盾了!
不管怎么样,检查是写定了。自强想了想,这是第二次写检查了,第一次是小学四年级写的,就因为说学习委员和班长“你俩好,是不是?”被诬陷成说“班长和老师好”,当时,自强是百口莫辩,老师让他写检查,要不然不能回家,后来还是在读六年级的堂哥帮助下写完的,想到这些,自强哑然失笑,这个历史是太光辉了,现在堂哥早已去外地读大学,再没有人帮自己写检查了。
晚自习课上,自强“认真”的写着检查,苦思冥想、搜肠刮肚,边写边恨自己悔不该当初,凑到三千字,已经是江郎才尽了。
又照着第一稿改,把简单的话改成复杂的话,见缝插针的往里塞字,凑字数,写了整整两节自习课,总算“憋”出来了,四千九百多字,再也加不进去字了,现在要是语文老师看到这篇检查,估计都要跟“祖师爷”请罪,他教的这个学生写的检查,大部分都是病句,废话连篇,驴唇不对马嘴,顾左右而言他,纯粹的“散文”,形散神也散!
幸亏不是给语文老师看的!他该庆幸,不看这个检查,可以延长生命的长度!
第二天,自强拿着检查去找了班主任。
班主任粗略的看了下检查,估计了下字数,感觉差不多,就对自强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的,下不为例,你好自为之!”
自强心想:就是冲着写这份检查的困难上,也不会再在你的课上看了,是不会在教室里看了,写份检查,把脑细胞都累死了好几亿!
从此,自强都是在宿舍休息的时候看。
宿舍里也不是安宁之地。刘小林和本班的一个同学发生了些口角,两个人发生了推搡,可是他明显不占优势,被推了个趔趄,后来被宿舍其他人拉开了,刘小林感觉自己很委屈,同学是仗势欺人,就很不服气。
中午的时候,他找了初中同学,对那个同学进行报复。两个人把人家一个人堵在宿舍里,手里拿着棍棒把同学打了一顿,打完,两个人耀武扬威的离开,留下那个同学委屈的哭泣,这让自强感觉非常不舒服,他重新的审视刘小林,同学之间,偶尔发生点口角、不愉快是正常现象,在一起住着,哪儿有铁勺不碰锅沿儿的,得学会忍耐、谦让,睚眦必报是处不好同学关系的,这件事让自强开始讨厌刘小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霸凌事件,又一次在别人身上重演,让他异常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