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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乖,带好

第三魄入体,我便记起来之后一部分记忆。

那时发生了一件震惊六界的事情,那便是在上古时代就已经绝迹的血尸竟然出现在人界。这件事对我也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因为据目击者提供的口供来看,血尸中几乎全是我魔族之人。因此其他五界的人便开始怀疑是我打算打破六界和平,先拿自己族人开刀。他们也怀疑我在上古一战后偷偷学习了练血尸蛊的秘术,毕竟我是目前被传两个强大到比肩战神的上古人之一,还有一个是被战神封印的妖尊陌连天,当然,我的实力完全不足以和战神比肩,后世传多了,我自然也就无所不能了。当下我所知目前妖尊陌连天虽有转醒的趋向,但我安插的眼线回报我他目前并没有冲破封印的能力。但是怀疑我这件事简直荒谬至极!

当我得知了他们的猜疑后,也算是郁闷的很。魔界我都打发给温湛他们去管理,更何况是六界呢。就算我见过血尸,可那时我也只是战神手中的神剑的剑灵,脑子不是很灵光,单纯想的全是与战神共荣辱同生死。

这种冤枉我委实受不了,便离开了魔界十年,一定要查一个明白。

血尸,是施法者用黑术法练就一种蛊虫。这种蛊虫遇到伤口便会顺着伤口直接进入下一个寄生的人心脏。无论这个人死活,他的意识全无,只听从施法者的操控。在我泛黄的记忆力,要想控制住血魔,就要毁到血尸无法行动,否则他便会一直战斗下去。二是在感染者未完全异化时,换掉他的心脏,这也是救人的一种方法。

我一去,也无法查到血魔的任何线索,那东西就像凭空消失。我在六界调查了十年,最后铩羽而归,毫无收获。

可回到魔界后让我更没想到的是,有人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

当我站在白泽的房间内,看着遍地的乱衣服,以及床上那对衣衫褪尽的男女,我有些接受不了。扪心自问,我待白泽是极好的,好到温湛这么粘人的人都生气吃醋不理我好几天。我还记得当时我独自一人去斩杀魔族叛徒,杀了十天,眼都杀红了。可一听到他生病了,我便立马掉头回魔尊殿。路上遭人埋伏,虽不至于殒命,可身上也挂了彩,回来后我身上的血衣都没来得及换下就去看他。

越想越郁结,怒火也忍不住冲上了脑袋。

温湛那厮还嫌不够乱,在我旁边添油加醋。明面上骂白泽糊涂,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最后还扯着我的手一脸深情表白,绝对不会背叛我。

这贱兮兮的样子,我看了都想打。

对上白泽惨白的脸,他依旧平淡的看着我,意外的是我竟然没了脾气。

我瞧着他的,半响没有说话,我希望他能给我解释。

没想到先说话的倒是那丫头,只见那丫头披上了白泽的外衣,哭的梨花带雨的跪在我的面前。

“殿下!殿下!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

我那个烦躁啊,未等她说完就一脚踹开了她。她被我踹滚了几圈,吐了口血后又呜呜低声抽泣起来。

我抖了一抖衣摆,冷漠的看着她,“何时让你这个贱人说话了?来人,拖出去喂旺财。”旺财,乃是我去南海仙阁寻宝顺便降服的一条守灵黑龙,最后宝贝没守住,还被我捉回了魔界。就算它极其不愿意,无奈打不过我。

那婢女吓蒙了,杏眼睁的大大的,只有珍珠般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掉。

她见下人来拉她,便冲到白泽面前,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还带破音的,“公子!公子你不能让殿下杀了我!”

温湛又冒了出来,幸灾乐祸道:“白大公子呦,我是左看右看,都理解不了你了。无论从相貌还是身材还是其他方面,这女仆都比不上咱魔尊殿下,你又何必这么想不开,控制不住你自己呢?”

那个男人无动于衷,只是面色惨白的看着我,直到那女仆说了下一句话,“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气氛瞬间凝聚,白泽目光才从我的身上移开,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女仆。

被自己身边人背叛,我的怒火燃烧到极致,可听到她有了孩子,一切怒火都显得无力。

气氛冷凝了好长时间,之后在温湛的“咦”的一声中结束。

“这么看来,你俩至少在十年前就有了一腿了。殿下才离开十年零三个月五天啊。”温湛这贱人眼底尽是快乐。

我瞪了温湛一眼,他才老老实实缩在我的身后。

我有些心寒,已经失去了追究这件事的力气。

“也许,是本尊错了。”我放下了架子,认真地对他说:“你对本尊冷淡,自然心里是没有本尊的。本尊早就该放了你的。你俩走吧,以后不要让我见到你俩。”

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给大家一个机会,你们有三天的时间考虑是否要离开我这魔尊殿,不必在此再当我的面首。是去是留,悉听尊便,过时不候。”但是我真的是气糊涂了,思维单条筋,之后几天我就后悔死了,这么多美男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皆是不可思议。可确认不是做梦后,又皆是满脸欢喜。

我心有些堵,大家似乎并不很想继续做我的面首啊。不过想想也是,我从未和任何一个同床,甚至连人都认不全,温湛欺负他们的时候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帮着温湛,最后气死了好几个男宠。这种寂寞的日子他们怕是熬不下去了,早些离开也可。

可是,我看了一眼玉临溪,他还是那样冷冰冰的看着我,一阵恐惧不知所措涌了上来。他虽然平日孤寂高傲极了,可私下待人还是挺温和的,不会去计较别人低贱的身份,可对我,却并没有那么温柔,总想着避开我。

我咬了咬嘴唇,咳嗽了一声。今天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吧,如果白泽真的喜欢这个女仆,看他伴我这么多年的功劳上赏他也未必不可……其实说实在的,比起让他俩双飞,我更想弄死这个女仆。

醋归醋,我却只能装作大方,强忍心头的酸楚冷冷道:“赶他俩走,其他人都散了吧。临溪,你留下,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我心里不是滋味的看着那群人欢欢喜喜的回去收拾行李。

一时间偌大的踏雪宫就只剩我俩了。

他没有说话,我先是打破了这份宁静,我咳了一声,“你打算如何?”

他良久没有说话,最后我忍不住,做好了自己被嫌弃的准备,转身去拉他袖子认真道:“我希望你留下来。”

他还是沉默,只不过这份沉默足够让我内心冰冷。

我自嘲一笑,看来怼天怼地的画玖魔尊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我松了手,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回我的未央宫。

走至花园,一人突然自灌木中冲了出来怀抱着我,声音声嘶力竭地低吼着责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冷酷的赶我走?为什么你要对他这么好,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像上古战神吗?可战神早就羽化了,世上再无战神……”

在我面前,无人敢对战神不敬,否则我脾气再好也会翻脸不认人。

战神是我的主人,他教会了我用表情去表达感情,用心去生活,我敬他也倾慕他,当时看到玉临溪的第一眼也差点把他当成战神,因为他俩的气质极为相似,相似到我这个最了解战神的人也差点误判。

这么受我尊重的人,自然也容不得别人不敬。

我一掌拍了过去将他拍开,虽然不死,可也要痛上好几天。右手轻轻一掐,他便被我隔空掐住了脖子举了起来。

我微眯眼,他呼吸困难。可能看到了我眼底那弑杀的锋芒,他抖了一下,愣愣地看着我。

那目光是我久经上古沙场厮杀而磨炼的,在那个时代可比现在凶险多了,是真的强者生存的时代。我既然能安稳度过那种时代,自然有我的凶狠之处。如今我虽甚少露出这种目光,可每次露出这种目光敌方气势上就会被我压垮。

“我认为你可能会死。”我笑的冷酷。可看他要被我掐死了,我却慌了,因为我打心眼里并不想杀他,就算悲愤至此也只能想想。

我连忙松了手,他直接跌倒在地上,破碎的好像还有一个脆弱的东西。

他大口呼吸着,我送他的玉笛也跌落在地上,笛身裂开好几道纹。

我就这样杵在原地看着那玉笛,那可是我亲自去南海仙阁夺的,不,要的。

可以说我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伤心,甚至能看到他眼角的泪。人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也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苦涩笑了起来,“你怎么可以那么平淡的赶我走,你,心中可还有我?”

从未见过他这么失态,他这个样子确实让我很难受,我语气不得不软了软,虽然心疼的不得了,可是我的男人,必须只属于我一个人。而他也有孩子了,我俩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的东西只能我一个人拥有。当下我俩还是各自安好吧,好好待她,还有你的孩子。我们后会无期。”

我自认为我走的很是潇洒决绝,可回去后就难受到不得不借酒消愁。

身为名声很糟却没有人敢指责的魔尊,难免会经常会被各想要拉拢我的大小仙魔妖请去喝酒。幸亏我生而千杯不倒,要不现在我早就醉入烂泥了。

人界下了一天的大雨,现在雨势丝毫没有减弱。我躺在大门口,感受雨点溅到我脸上的冰凉感觉,这让我滚烫的脸得到一些缓解。

感觉我是一个没心没肺,无所畏惧的人,可那终究是假象。上古战役最后一战,我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人,之后几十万年,我相识的人也一个接着一个羽化。现如今我所知道上古之人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了,因此我更害怕失去。我不是百毒不侵,我也会害怕。每当我害怕我都会躲进这个人间花重金买的院子里,这是其他人的禁地,只属于我一个人。就是买完后破例带温湛来此,他看了一眼问了一下价钱。然后钦佩我被坑的这么惨还这么乐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快快乐乐做恣意妄为的魔尊,要是换成他的话,他定要打死那个坑他钱的人。

心里难受郁结地很,呼吸也困难好多。每每闭眼都会忆起白泽清秀的脸庞,每每想起都感觉自己心口上被人划了一道。他问我,心里可还有他。自然是有的,否则我也不必这么煎熬。心里的苦涩越压越难受,我却没有地方得以宣泄。

朦胧之中,我侧头模糊发现一袭白衣撑伞朦朦胧胧朝我走来。

知道我难受会跑这里来的只有白泽!也就只有他敢来此,还大胆的抱着我安慰我。我就知道他会来找我的!

酒劲烧灼我内心渴望的喧嚣,我踉跄爬起身来朝他飞奔而去。

“白泽!”我唤了他一声,他脚步停了下来。

跑至他身边我才发现他不是白泽,一时间极为失落,胸口也极为不舒服。

他轻启唇,声音极为平淡:“魔尊殿下又认错了。”他的语气有些责怪我,我理解我把人认错,换成谁谁也会不舒服。可我根本不想理他那么多,我只是看着他,胸口的不舒服剧增。

他皱了皱眉头,撑着伞慢慢朝我靠近,直到我身上不在落雨。“喝酒了?还不打伞。”

我脑子涨涨的,可是很清楚我要做什么。我抬手打掉了他的伞,他也完全暴露在大雨之中。

他不是很开心,神情也有些责怪我。

我抓住他的衣领,认真问他:“你可会亲嘴?”

或许我的话太过于刺激,不是他所能接受的。他原地掉线,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九的用力一拽,他吃惊的表情还未换,脸被我拉了下来,我踮起脚尖,用力的咬上他的薄唇。又气又伤,我啃的越发用力。

他反应过来我对了他做什么之后,开始反抗。

我不得不动用法力来压制他,因此不知不觉口上开始用力了。

唇齿间血腥味越发浓烈,他也不在继续挣扎,而是按住了我的头,报复性的咬了回来。

我本来亲的迷迷糊糊的,经他这么一口,浑身一个抖擞。

松了口,我盯着他红肿还带着血的嘴唇,俊美的脸庞滑下晶莹的雨水,不得不咽了一下口水,确实很诱人。

他呼吸急促,眼底尽是隐忍,“我非白泽。”

我也是傻傻的说了一句,“玉临溪,我知道我咬人很痛,但是没想到你牙口更好。”

他眸子越发深邃,我沉迷在其中。

忘记是谁开的头,我觉得应该是我先的,我俩唇齿又开始纠缠起来。只不过这次他不让我咬了,随着他的引导,我慢慢不在尝试用牙齿咬了。

这次真的让我感觉到昏天黑地的,比喝醉还晕乎,脑子嗡嗡作响,我就任自己沉溺在其中。

不知何时分开的,我只记得我问过他,“你是不是很厌恶我?”

“没。”

“那你爱我吗?”

“……”

“能留下来吗?我怕,我怕是喜欢上了你。”

他的脸在我眼前模糊,可他的话我却听的真切。

“放我走,可好?”

我苦笑,心里是更痛的感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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