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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传说

天邪也多想擦去她的泪水,可是却怕将她吓坏,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圣子那样令人信服到产生依赖的心灵魅力。他的身上总有一股帝皇霸气让人不敢亲近:“还记得我曾经和你们说过什么吗?”

“记得,您说只要我们有能力得到的都可以不惜一切去争取,因为天下本就属于强者,您比我们都要强大,所以我们都属于您,无论什么。”

“对,我确实这样说过,而且我还说过只要有谁比我强就可以获得我的一切。”

梨落感觉到异常,急忙补充道:“可是三年来无论谁向你挑战都绝对接不住您三招,没有谁会超越您。”

“以前我比较年轻,做事全凭爱好,不过有一个人改变了我,而且他也比我强大。”

“您是说圣子吗?”梨落方一说出顿觉语失,仓惶跪倒,颤声道,“属下大逆不道,罪不可恕。”

天邪却如释重负般安安稳稳的坐下来,平和道:“你说的没错,正是圣子,你没见过他,是不是凭着他的传说就猜测只能会是他。”

梨落点点头,惭愧懊悔,恨不能死。

“但是我的一切却不能属于他。”天邪又无限悲伤道,“因为我已一无所有。”

梨落明白,自从蓝婴被劫之后,这位近乎于神的门主更多地表现出了人的本性——有情——悲情、伤情、愁情、怜情。但他们却爱莫能助,因为没有人能取代蓝婴,门中美女无数,他却整天只面对蓝婴的画像发呆。

“听说你琴弹得不多,能为我弹一曲吗?”

“是。”梨落恭敬领命,走到琴边,却迟迟不能动指,她似是聚集了极大的勇气才问道,“门主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属下愿尽全力为您解忧。”

“不要用这个词,我只是想找一些平常人的感觉。你就随便弹吧,就弹你学的第一首曲子。弹完了你就走,我也走。”

琴声起,描述纯洁而美好的爱情,旋律若四月风,清爽、凉润而香甜,催人情动。高昂处似风行长空,绵长辽阔,万里飘香,低缓处若清泉淙淙,洞竹漱石,泠然激荡。

美人十指如玉,弹勾抹挑,似珍珠跳跃,轻灵曼妙,红袖如霞,长发如夜,眼波照水,攒星映月,终来午夜风雨,遥听天外幽咽,细聆枕边缠绵。

天邪又来找赫连若容,他想找谁他就能找到谁,直接来到他的屋中,左贤王正愁苦难眠。

“你到底是何人?”

“客人。”

这样的回答很是让赫连惊讶:“既是客人就请报上姓名。”

“龙天真。”天邪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名字,随口道出。

赫连仔细想了想,九州之中并不曾有这样一号人物,但通过气质和眼眸他做出大胆的猜测:“你是天邪。”

“王爷好眼力,在下正是天邪。”天邪承认了下来,直接切入话题道,“听闻贵国现在是掌握在那位皇妃的手中,王爷也因此而遭到软禁,不知王爷您对她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她很像苏雪夜但决不是苏雪夜,她拥有某种非人的力量,已将我皇兄彻底迷惑,能化解我瑶光之难的只有圣子,在此之前我们只能等。那你是为何而来?”

“赫连冰冰”

“哦?”

“我师妹,冰莲圣使的第十一名传人。”

“你怎么知道?”

“你也知道?”

“当然,冰莲要收冰冰为传人先问了我的同意。你找冰冰何事?”

“救她,听说皇妃想用她来对付圣子。”

“没错,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想你和圣子都不是例外。圣子身边不缺少女人,九州十二艳排名前三的宇麟玲、紫云仙子和蓝雪儿都可作他的红颜知已,但是冰冰也绝对能得到他的爱,只要你见过她一面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你的感觉很准确,但我有必要强调一点,任何女人都能得到圣子的爱,而且任何女人也都会爱上他。但是除了蓝雪儿他觉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冰冰所能得到的只有圣子的恋爱和疼爱,绝非情爱。”

“你有没有见过冰冰?”

“没有。”

“没有见过你凭什么下如此判断。”

“好,我这就去见见她。为了瑶光你也应该行动了。自古天下能者得之,这皇位本就属于你。”

“天下大会上七国将彻底消失,九州合并,归为一家,我要这皇位又有何用,只希望圣子能早已打败皇妃,解救我全族灭门之危。如果你想在天下大会上预谋反叛的话,我将以圣甲卫的名义向你挑战。”赫连若容从身边桌上花瓶里取出一束郁金香来,以拈花指轻轻拿在手中。

“听闻王爷也是九重天嫡传弟子,是皇州第一高手。既然如此我就接受挑战,但我事先言明,我绝不会在天下大会上捣乱,你若真是圣甲卫就不应该还呆在这里。”

对剑。天邪不动,以不动应万动。

赫连若容将花枝轻轻转起,并不快,三片金色的花瓣慢慢飞离花朵,围绕着他的手如蝴蝶般翩跹飞旋,然后互相追逐着飞向天邪,速度也并不快。进入天邪三尺之内时,每片花瓣都微微颤抖起来,每一次颤动都一分为二,又二分为四,很快就成百上千。每一片都透明如冰,幻影重重,不知那片是真,那片是幻。

天邪眨一下眼,所有花瓣瞬间,如雪飘落,三片,两片落在他肩头,一片被他夹住。

赫连的手无力的垂下,他的脸色变的苍白,眼眸黯然:“你赢了,好强大的瞳术。”然后他坦然一笑。

“我这就去倚方城找冰冰,你有什么话要我转告她吗?”

“请把这个给她,她自然会明白是什么意思。”赫连从腰间摘下一枚淡青色的蝴蝶玉佩,轻轻地抛给天邪,“多谢。”

“我一定转呈,后会有期。”天邪走了,无声无息。

赫连若容从手中变幻出一张玉制的淡青色面具,他将面具戴在脸上,全身闪耀起淡青光芒,右手手背上浮现出一片羽毛,“它它么会出现了,难道——”赫连不敢再多想,手臂一振,手背上那羽毛飞离出来,变成万千片,附着到他身上,凝结成一件青光战甲,然后他背后生出一对雪白翅膀,他飞出大堂,远看北方天空,向迷宣飞去。

—————————————

天合大殿里——

面对雪夜的疑问,冰莲当即承认:“没错,这正是圣母蓝莲花,传说中曙光女神从中诞生的那朵莲花。”

雪夜心中震惊,神色上争取不表现出来,她盯着冰莲手中的蓝莲花看了片刻,蓝眸光芒闪烁:“我不信传说,可我信你。”

“你从来都信我,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信。”

“呵呵,你又想起她来了,说实话我对她倒真是既羡慕又嫉妒,什么时候能有这么个男人对我这样好,我也愿意为他而死。”雪夜兀自哀伤起来,摇身一转变回自己的真身,玄裳变作雪白之色,她美若精灵。

“你可以的,我敢说你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但你不会死。”冰莲温柔地看着雪夜,像慈父,也像情人,“你还是走吧,去看看你弟弟。”

“但愿你预言不假。”雪夜凄惨一笑,消失不见。

纳兰冰河一直盯着蓝莲花,以图从花瓣的运转中找出破解幻界的方法,却是一筹莫展,难以参透玄机:“你确定魔族会来吗?”

“没有谁能抵挡的这种诱惑,如果你不信的话我敢和你打赌。”

“不必了。”纳兰冰河移开目光,他看到正有一条银白的巨龙从天而降冲进幻界之中,银龙一圈圈地盘卷到天柱之上迅速滑下,很快就来到了那光卵附近,想探头破入其中吞噬清珑的遗体——

喤——

一条雪白巨龙突然出现在天柱上,它盘住光卵的下半段,一口咬在银龙咽喉上,把银龙死力向外拉扯。

银龙痛吼,抱住白龙龙头全力冲下与它拧在一起;白龙脱离开天柱,带着银龙飞向天空,双龙厮打起来,连连碰撞出银白光芒,漫天轰炸,强大的龙气引起强悍的旋风,把天空彩云搅乱的好似沸腾。

下方平台上,玄燕和剑圣已被数十万青铜军团团围住,一步步向天柱逼近。天外天放出自己的千万铁甲军,铁甲军从西方以一字长蛇阵刺入青铜军中,生生冲开一个缺口,将三成的青铜军吸引过去,死死拖延住,为天外天和天珑的突袭创造了条件。

战,决战,死战,惊天动地,神哭鬼泣。从天堂口俯瞰而去,便好似青黑两股巨浪对撞在一起,互相侵入却不能溶合,滚滚狂涛,轰爆如雷,百里疆场一片混沌。

先锋铁甲军在青铜军、黄金军的夹击下很快就损耗过半,外围铁甲军受到青铜军的拼死阻拦,进展十分缓慢,玄燕四人尽力向一起凑近,只相隔不到数里,剑光所致,百人倾倒。

“以你们各族的力量,无论哪一族都不可能攻克圣子的防御,除非能够合作。”冰莲又道。

“可是我们绝不会合作,你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设此游戏。”

“这不是游戏,除了我所制造的幻界一切都是真实的。按我估算,四族的实力如果全部发挥出来可以说是不相上下的,我想你也一定很想知道究竟是她强大还是我强大吧!”

“我确实很想知道,你真的似乎是无所不知,就像传说中的那样。”

“我还没有正式地见过她,只是听到过关于她的传说而已,比你知道的要多。”

“但是传说中好像没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我并非生活在传说中,确切地说我不应该存在于任何时空,神将邪魔囚禁在天之缝隙中,而我则被囚禁在时空缝隙中。关于这一点我做不出任何解释,她也不能。”

“这似乎是你的秘密,你为何要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样,你们不是一直在探索我的秘密吗?”

“不能怎样,所以你才是我们的头号劲敌。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我不相信圣子的死,他可以放弃生命,但他绝对不会放弃信仰,我甚至怀疑就是你杀死了圣子,然后再用这圣母莲花将他复活,赐予他新的力量,或是激发他更深的潜能。”

“随你怎么想,不过圣子的死却是事实,而且没有人能够复活他,我不能,碧睛冥神不能,身为冥灵的她也不能。”

“你骗不过我,圣子的力量在加强,无限的增强,直至超越这个幻界所能承受的极限。”

空中,双龙越战狂,狂风呼卷,灵力冲击,彩云中凝结出暴雨冰雹,在龙气飓风的吸引在双龙周围飞旋激荡,形成一个超大的漩涡。只有银龙负伤,白龙可以靠着幻界中的神奇灵力快速自愈,力量也越来越强,将银龙压制住。

大地上,被困的铁甲军已在黄金军的绞杀下全军覆没,化成黑烟正在消散。外围铁甲依旧无法突破青铜军的防御。玄燕四人已汇合到一处,以剑圣作为突破,另三人作为翼护,艰难地将天柱逼近。

银龙渐感不支,向高空逃去,白龙龙并不追击,只是守护着天柱,与高处那银龙长啸对峙。失去了龙气的支撑,冰雹坠落,铺天盖地砸向下方战场,然而只落至与蓝卵相平的空间时却倏然顿住,被一股奇异力量摧毁成粉末,又凝聚成万千飞马,有规律地巡空飞舞,警戒空中侵犯。

终于,剑圣首先冲出青铜军的层层阻截,第一个冲入黄金军阵营。越是接近天柱就越是触犯核心意识,黄金军的战斗力也明显强于青铜军,摆出八卦阵,将剑圣死死困住,剑圣再不能前进半寸。

同时青铜军也相应变阵,把玄燕三人一步步逼退,然后又变作九曲银河大阵,把三人死死围住。

天外天的铁甲军仍被阻挡在外围,连连发动猛攻,双方都损耗极重。

很明显,单靠着四人的力量,自保勉强无虞,但要突破到天柱却几乎可能。战场的主动权仍掌握在圣子手中。

“战场陷入僵局了,你们不想趁火打劫吗?”冰莲的用词很怪,语气更怪,孩子的语气。

“冥族虽生活在黑暗中却决不做黑暗之事,况且我对此事也无权做主。”纳兰冰河回答的诚恳,以诚恳的态度维护冥族的威严。

“那你们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冰莲又马上补充道,“不许反问于我,我可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

“我们的面具也和你的面具一样,是身份的象征,戴着面具我们就是冥族,摘下面具,就是自己,“你不也是吗?”

“可我不是冥族。”冰莲又严肃起来,“传说中,冥族是唯一能与神族相对抗的神秘种族。”

“又是传说吗?”

“不只是传说,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为什么加入冥族,我不怪你,她也能理解你。”

“你似乎是所有人的知己,那你有自己的知己吗?”

冰莲沉默了,眼眸中突然荡漾开一丝甜美幸福的微笑。

“他当然有了。”明珠突然出现在冰莲身边,柔情万千的轻倚在他身上,三分撒娇三分戏谑道,“难道我不是你的知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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