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淡淡的让红霞掩埋,靛蓝的天空被晨风洗涤的一尘不染。海芋起初想立马回去告诉少帅断折他们围点打援的计划,但经过与荣风的谈话后,渐渐省悟过来荣风的父母很可能是畏烈派人杀的,不想再回去效命于少帅畏敞,径自回王城,想立刻回到父母身旁,告诉他们她找到了荣风,告诉他们今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想起刚才在房间里荣风对自己的举动不由得脸红耳赤,心砰砰乱跳。
不知不觉海芋脑海掠过无数个荣风的影子,如风一样从七窍八孔汹涌灌注在心里暖烘烘的。她正自浮想联翩的时候,对面路上正迎来两几兽骑,兽上的人似乎见到海芋策兽飞快而来,其中一个武士喝道:“可是海芋祭司吗?”海芋遁声望去,淡淡月光下只见两名武士打扮的人,问道:“你们是谁,何以知道我的姓名。”一位武士道:“我们是营将军派来的哨骑,想不到在这里碰见海芋祭司。营将军吩咐我们还找你呢?”说罢,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令牌,在海芋眼前晃了晃。
海芋验完令牌确信是本军的哨骑问道:“你们打算上那?”武士道:“我们奉命四处查看敌人的动静,随道找寻我们战乱失散的同胞。对了,海芋小姐,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海芋不愿说出自己被俘的事情,敷衍道:“我只是在敌乱时昏睡过去,醒来时,迷路了。少帅他们呢,现在何处?”
一个武士道:“少帅担心在此遭到偷袭,故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海芋小姐就你一个人吗?你可发现我们其他同伴吗?”海芋摇头道:“没有。我醒来就我独一人。”一个武士道:“海芋小姐你现在要回去吧?只怕那里不好找,我们带你去。”还没等海芋回话另一个武士己跳下兽骑说道:“请海芋小姐上兽骑。”
海芋心里正自踌躇是该回天秤城呢,还是随他们回去。武士坐上同伴坐骑,催促道:“海芋小姐还有什么事吗?是在等人吗?”海芋恍然摇头忙道:“没有,我们走吧。”心里暗下决定先去少帅那打探些消息,再谎称自己受伤先回天秤城,有了打算飞身坐在兽骑上,与他们并肩行去。
一位武士好奇问道:“海祭司,你在路上可发现敌人的踪影。”海芋道:“没有。”插开话题问道:“昨日之战怎么败了。”一个武士道:“原本我们开始胜了,并乘胜追击。谁知在一处巍峨峻峭的险要地方,敌方早以准备好伏兵,我军遭到他们前后两面夹击,我们护着少帅拼命杀出才得以活。”
另一个武士道:“最可恨的是他们在伏击我们的时候,第一轮射杀使用的是有毒的烟雾弹,我们才不战而败。”海芋心道:“难怪如此,记得在自己已方军力远远胜于敌方,竟然也会败下来。”问道:“我们伤亡很重吗?”一个武士道:“自然很重,伤亡最惨的是我们战士了,现在听说营将军以传信通知来援的大帅做好遭伏击的防备和解决敌方烟毒的问题。”海芋心道:“原来营将军心早有底了,看来断折的围点打援的战略只怕难以凑效。自已倒瞎担心,这样也可以省一件事情。”策兽刚想与俩位武士分道扬镳,倏见俩位武士在兽骑嘀咕窃窃私语什么,海芋视线瞟了过来,见一名武士发觉后,脸色微红,好生奇怪,心中愕闷,问道:“有什么事吗?说来听听。”
一名武士微笑在兽骑上对她作揖道:“恭喜海芋小姐。”海芋问道:“什么喜事?”一名武士道:“我们说出来,你可别告诉营将军,要不他怪我们多嘴。”海芋道:“你尽管说,我定会为你保守秘密。”一名武士道:“我们来之前,在帅营帐外值班,偷听道少帅很喜欢海芋小姐,会在战事完后迎娶海芋小姐为夫人。”
海芋心中一凛,双目圆睁愕然问道:“你们听仔细没有。”俩人齐道:“我们听得千真万确,一字不差。”海芋心乱如麻,不知怎么办才好,一阵迷茫的骑在兽上行尸走肉的往前走。俩名武士瞥见海芋脸色乍变,暗感不妙,各自收回想要说些奉承的话。
不久,天空渐渐放亮,曙光若水的波浪缓缓散开。俩只兽骑飞快的进入幽谷,才降慢速度,缓缓而行。海芋吸了口新鲜空气,环视两面山坡的树木,想是因无人采伐之故,长得十分茂密,郁郁苍苍,蔚然成林,林中好鸟相鸣嘤嘤成韵。许多不知名字的野花,也开得遍山遍野,触目都是。这里倒是个散心洗目的好地方,可惜不知什么时候会变得灰飞烟灭。
片刻山路一转,眼前军营犬牙交错,侍卫手持戟枪寒光朝天,见海芋都单手敬礼。海芋由两位武士带领来到少帅帐前,一名侍卫道:“海芋小姐少帅正在等你呢。”海芋点了点头,走进少帅营内。只见畏敞坐在帅椅上正低头仔细看着什么,闻到声响抬头就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立刻起身走下来,端详她会儿,问道:“芋儿,你可回来了,急煞我了。”海芋冷冷道:“我没事,我想……。”畏敞笑容满面截话道:“我知道你没事。我也知道你也想我。快让我仔细瞧瞧。”说完刚想伸手握住海芋玉玑小手,就被海芋发觉,玉手立马背在身后,柳眉倒竖,叱道:“请少帅自重,放尊敬些。我可从没有想过你。”
畏敞见海芋面挟寒霜,不想是假,笑容立马荡然无存,海芋又道:“我来提醒少帅你注意断折的会出其不意攻击大帅,请你赶快通知他加强防备。”畏敞愕然问道:“你怎么知道?对了,我明明见你被一个少年俘走了,怎么回来了。”海芋不想多作解释随口说道:“我自有办法回来,用不了你多问。你领好你的军就行了,告辞了。”说罢刚转身就走。
畏敞就问道:“你去那?”海芋停住脚,头都不回,冷冷地道:“我要回家看望我的父母。再说我有伤在身想必帮不了你什么?”畏敞走到她身前,睨视她面色苍白,关切的问道:“你身体不适,更不应该远行,此地隐蔽敌人难以找到,风景旖旎最适合养伤,何不留下来疗伤。”
海芋她一心想走,回来只是套套畏敞的口风罢了,见他对自己确实有情,但脑海里迅速飞掠过荣风儒雅的影子,重重的把畏敞压了下去,毫不领情冷冷道:“不用了。”畏敞故作严肃地道:“那我以少帅的命令你留下来疗伤。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担心你。”后面那句话说得温柔似水,若换成平时海芋一定心里激动澎湃,可惜自行知道畏敞的父亲畏烈就是为了已私利益在外随意屠杀百姓,又是杀荣风父母的主凶。是以现在对于畏敞的脉脉关心,不但没有感激之情,反而觉得另有所图,还有心里对他生出无比的厌倦之感,是以对他命令听而不闻,直接走出帅营。畏敞紧追不舍跟着出去,说道:“你真的要走吗?”
海芋边走边道:“对呀,你务须紧张,我回去以后也会再来的。”畏敞沉声道:“但是现在我将以军令命令你留下来。”海芋双眉一轩,停脚转身回头,斜眼一瞥,娇嗔道:“对不起,少帅本小姐不服行军令,并且现在正式辞职祭司之职。”
这时从侧面走来一位将军,喝道:“海祭司,你还记得你是祭司之职,你应该留下来为伤员治疗。”畏敞道:“营将军,你有所不知,她就是伤员。我就是担心她出事才执意要求她留下。”营将军疑惑道:“真的吗?”海芋说道:“无伤大雅,只是太过疲惫。”畏敞双目一瞪说道:“明明受伤了何必那么逞强。若你执意要走,我也没有办法。”边说边朝营将军打了个眼色。
营将军道:“今日之战,你被俘时,少帅急火攻心才率军前进,随知遭到敌方惨无人道的伏击,使得我军伤亡惨重。少帅也险象环生,众军拼死相救,才战脱。海芋你不知道少帅在此役中身患重伤。可都是为了你呀。”脸朝着少帅又道:“少帅你才是要好好安静疗伤。我观海芋伤……。”
畏敞摆了摆手道:“你不要多说,海芋你执意要走,你就走吧,希望他日能明白我的心。”海芋作揖冷冷道:“少帅好自珍重,后悔有期。”说罢径自朝营外走去。畏敞望着海芋缓缓离去,那双深邃的眸子内闪过一道异样的光泽,让旁边垂望的营将军心里一凛,轻声嘀咕道:“怎么海芋只一夜不见,神态语气竟然判若两人。”
畏敞蓦然想起一件事,说道:“营将军,你去问问海芋她是怎么回来的,她可知道断折他们的落角地,还有说话语气要口气有礼知道吗?”营将军抱拳应诺,刚转身要走。畏敞急忙又道:“还有为她备一匹良兽。”营将军应诺加快脚步追了过去。海芋正自为没有被问其昨夜的事情而暗自感到高兴,不想听到背后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唤道:“海芋,请留步。我有点事情问你。”海芋叹了口气不耐烦道:“你有什么事快说。”营将军说道:“海芋我问你,你可知道断折他们军营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