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牛昌回到家中,元载前来拜访,他提前回京,对于新担任的职务他比较满意。
牛昌一看,元载官服很有些破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家中经济困难。因为大唐官吏的官服虽然是由朝廷统一发放,不过,为了换洗的方便,官吏们通常都会自己出钱再加工几套。
而手中拮据的人通常不会有钱再购置衣服,毕竟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国公,这是一点小小的土特产,还望国公不要嫌弃!”元载在牛昌面前,似乎很没有信心。
牛昌一看,这个未来的大贪官现在可没有丝毫贪官的模样,而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大才子。
“元郎客气了!今后你随时到我这里来就是,到时把你家娘子也带上,不过这些东西下次就不要带了,否则下次我可不让你进屋!”牛昌笑道。
在官场上混,总得有几个亲信,牛昌暂时就准备培养一下元载,他需要手下办事得力的人。
元载一听,非常感动,说道:“好,卑职多谢国公信任!国公,卑职今日来是有一件事要请教国公,制糖业务要如何办理,卑职很有些不得要领,还请国公明示!”
他对于工作怎么开展还有些迷茫,原因很简单:这是一个新成立的衙署,要制作什么样的糖,估计也只有牛昌一个人清楚,因为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有见过白糖。
牛昌一听,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我现在除了会制造白糖以外,对于还要做些什么糖果同样心中无数。
“不急,万事开头难,今后,制糖署肯定要归到光禄寺,只不过暂时挂靠在司农寺而已。先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把制糖署建立起来再说。
今年的任务是以生产白糖为主,这个我会教你,并逐步开展干糖果研制,这就需要从光禄寺请一些工匠来帮忙,当然,这些事情都需要你来张罗,我相信你能够干的很好!”
牛昌给了他很多鼓励。
元载一看到牛昌的表情,也没什么架子,顿时就放松了许多。
……
元载离开后,李嬷嬷神神秘秘的走了进来,说道:“公子,老奴去打听了一下,汝阳王家中的确有三名待嫁之女,老奴还混进去见过其中的两人。”
啊?牛昌一听,李嬷嬷办事可真是得力,于是迫不及待的问道:“李嬷嬷,那两名女子长相如何?”
李嬷嬷说道:“公子,要说长相,的确是百里挑一,或者说是千里挑一也不为过!”
“哦?李嬷嬷你没有看错吧?”牛昌一听,倒是很高兴。
“老奴怎么会看错?公子,老奴可是送了钱的。”李嬷嬷脸上露出一丝狡黠。
咦?这阿姨还有这个手段?佩服!看来,今后很多事得交给她去做。
“不过,那脸上有胎记的王女,老奴可是没有见着,有些遗憾!公子不用担心,老奴以为,汝阳王应该不可能用媵女来诈公子!”
“这不好说!不过汝阳王已经禀告陛下,词事恐怕已无法挽回!”牛昌说道。
突然,他心中想起一个计划:不行!怎么可能老是处于被动?得自己去看看汝阳王哪个女儿长得漂亮,然后主动提出来要娶每某个女儿才行,这才是上策!
可是该怎么办呢?他心中一思考就有了个主意,嗯,乔装打扮潜入汝阳王府!
想到这里他对李嬷嬷说道:“李嬷嬷,我有一计划,此计划可千万不要告诉第二人!”
“哦?公子有何计划?”李嬷嬷道。
“李嬷嬷既然能够进入府中,我也想进去,李嬷嬷看看能否办到?”
啊?李嬷嬷一听,吓了一跳,说道:“公子,这可使不得!要想进入汝阳王家中,必须得假扮作下人,这要是让御史或者其他高官知道了可不得了!”
牛昌摇摇头:“李嬷嬷,所以我刚才说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才行,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反正也就是去转一圈,到时候只要出来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对了,扮作下人的确有些不妥当,李嬷嬷再去打听下,最好是能够办成进府中去办事的人,比如说风水先生什么的……”
李嬷嬷一听,不由得眼睛一亮,说道:“咦?从此不提起此事老奴倒是忘了,因为这次亲事,王府已经请了人玄都观的白云炼师到王府去,因此,扮作风水先生去应该没有可能了!”
“哦?白云炼师?”牛昌一听,心中暗地计划起来,心想,这不正好吗?
想到这里他又说道:“嗯,我已经有计划了!你让杨管事过来!”
“遵命!老奴告退!”李嬷嬷退身而去。
……
第二日,是牛昌第一次正式上朝。
他是侍御史,属于清要职官员,唐代五品以上文职事官、六品以下清职官员都是属于中书门下直接管理,同时也属于“常参官”,常参官的意思,是指要时常参拜皇帝的官员。
现在三日一参,因为天下太平,有事时也会变成两日一参或日参。
常参官人数并不多,二百人不到。
牛昌第一次参加的朝会是在兴庆宫兴庆殿。他天不亮进宫,通过严格的身体检查,然后来到兴庆殿之外。
在这里,就由殿中侍御史整顿好进入宫殿的秩序。
朝拜皇帝的时候站班秩序,原则上是根据职位高低来。但是如果某人有爵位,同时要参考爵位,因此朝廷对于官员如何站位有严格规定,绝对不允许站错。
执行这个规定的人就是殿中侍御史,他们有绝对的权威,宰相也要听他们的命令,因为他们代表皇帝。
今天,殿中侍御史缺一人,牛昌刚到地方,就被杨慎矜抓了壮丁:“牛郎帮个忙,这是花名册,你按照这名册帮着整理队形,记住,一定要准时进入殿内!”
啊?让我干这个事?监察御史呢?咱可是国公!
不过,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名义上人家是御史中丞,也算是自己的上级,虽然不是直接的。
“好!”牛昌接过了那一本花名册,然后也没有怎么细看,说道:“诸位同僚,请速速按照正确的班位站好队形,若有违者,按规定处罚,别怪牛某人不给面子!”
众人大多与他不熟,一听牛昌说话很不客气,也怕挨罚,赶紧按往常的顺序开始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