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婧看着羊皮夹克虎视眈眈地朝她一步步的走来,她往后退了退步子,感到危险临近。
羊皮夹克根本没有将瘦弱的子婧放在眼中,而是紧盯着她身后的那个虚空黑暗的地方,握紧了手中的砍刀。
“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为了保护藏在暗处的两个人,子婧挺身而出挡住羊皮夹克的路。
“走开!”羊皮夹克一把将子婧推倒在地。突然一条有力的腿从角落的暗处猛的踹来,将羊皮夹克踹飞在地。
子婧回头看到明文轩走了出来,高立在光与暗交织的边缘,光珠滚灯将五彩斑斓的光束打在他身上,令人感到神奇而又高大。
“文,文轩。”子婧从地上爬起来。
“你和穆尚存先走。”明文轩将她拉在身后。紧接着便有一直冰冷的手从黑暗中攥住了她的手腕。
“穆尚存。”子婧看到他脸色苍白。为了抵抗麻醉药的作用,他的身体在竭尽全力的抗争,额头上的汗水缜密细小。
“走。”穆尚存拉着子婧冲出聚拢过来的包围圈。他惊人的力量让子婧感到自己就像轻飘飘的风筝被他轻易的牵在手中。
明文轩为了掩护他们,不仅对抗这些手持棍棒、砍刀的混混,而得想办法拖住那些追杀穆尚存的人。
“文轩。文轩。”子婧回头看到明文轩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她想要挣脱穆尚存,无形之中拖慢了穆尚存逃离的步子。几个混混赶了上来,挥起手臂朝穆尚存砍来,穆尚存将其击倒在地,又有几个混混挥着刀一齐而上,穆尚存抵挡不全。眼看着一个明晃晃的刀即将落在子婧身上,穆尚存用力一拉,将子婧护在身前,那一刀狠狠的砍在他的背部。
子婧明显感到穆尚存的身体在承受巨大力量的过程中猛的一顿。大感事情不妙,她挣脱穆尚存的双臂,转眼看到他背部的衣服已经出现一道长长的口子。
就在那个得逞的混混再次举刀砍来时,子婧想要推开穆尚存,却见穆尚存一个旋身便握住那个混混的小手臂。雪一般明亮的长刀就这么凌在半空。穆尚存手力一紧,只听混混一声惨叫,他的手臂被穆尚存给折断了。穆尚存放开了混混,他半截断掉的手臂就像一根倒挂的香肠悬挂在臂端。
其他几个人看到穆尚存徒手能折断人的手臂,都拼了命的朝他砍来。穆尚存在开斗之前,将子婧甩出包围圈。
子婧滚落在地,抬眼看到明文轩打败那几个人赶来救场,也早已身中数刀,一身的血腥。
“你快走。”明文轩将子婧从地上拉起来,将她送至出口,打算返回救穆尚存时,子婧一把拉住他:“文轩,你要是出了事,你母亲怎么办?”
明文轩回头看一眼又越来越多的人像捅马蜂窝一般朝穆尚存乱砍一通,心想,即使穆尚存能死里逃生,必定也是一身重伤。突然听到外面警车呼啸而来的声音。他拉着子婧立马跑出去。
子婧向警察求救,说里面正在发生砍人事件。明文轩知道他们动作太慢,就擅自从一个脸熟的警员身上拔掉了枪,冲进了地下赌场。丝毫没有考虑的朝那些个要致穆尚存于死地的人开了枪。
“砰砰砰。”几枪穿透血雾射进他们的腿。顷刻间,攻击穆尚存的人倒地一片。穆尚存从浓重的血腥味之中走出来,后背的衣服被鲜血浸透,却丝毫不影响他有力强劲的步伐,通过一场血战,他已经彻底摆脱了麻醉剂的束缚。穆尚存后背那一刀又长又深,可是除此之外,他全身再无他伤。转观那些躺在地上的人,都是一身的刀痕交错。猛的停止战斗,一身的热血退去,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这些个混混开始叫疼。
用对手的刀战胜对手,却不伤及性命,就这么一刀刀砍下去,就像片肉一样。这就是借刀伤人?战斗游戏?明文轩饶有兴致地望着穆尚存,觉得自己刚才没有冲进去是明智的。穆尚存完全拥有掌控局面的能力。只是他后背那一刀,挨的很奇怪。
******
砍人的那一帮人因为挨了枪子,被警察集中安排住进同一个医院,每个病房门口都有警员把守。三个做笔录的警员分头进行,再集中汇总。所提交给警署案件组的口供是这些人受崔更生指挥要杀掉穆尚存。
当警察将崔更生暂时拘押进行调查时,崔更生却说:“穆尚存烧了我在码头的货,我怎么会让属下干掉他,我是指挥这一帮子人要抓到穆尚存,索要赔偿。”
而穆尚存在面对警员调查烧货这件事时,沉默了半响,坐在对面的他淡淡地说道:“我没有烧货。之所以遭遇追杀,是因为我在地下赌场打败了阿杰。”
明文轩已经通过关系将崔更生幕后操纵拳赛这件事告知警署,警署成立专案组进行深入调查。在鄱阳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各方消息四通八达。警署的动作为人所知。崔更生操纵拳赛暗中牟取暴利这件事渐渐被各方金主知晓。消息就像芝麻粒被散布下去,有些将全部身家押上拳赛的人开始找崔更生讨要损失的利益。并利用威胁恐吓骚扰等手段影响他的家庭生活,迫于压力,崔更生前去找呙军警备司令部的付将想办法。
这次见付将倒是挺容易。仿佛预料到他要来此,付将坐在皮软的沙发上,平稳地望着狼狈不堪的崔更生。
“老弟,你我就不要客气了,有话就直说吧。”付将微微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高深莫测。
崔更生一脸悔色地说道:“都统,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付将豪气道。
“呃。我操纵赌拳这件事,你能不能和警署的署长说一说,能不能通融一下。”崔更生低三下四道。
“你不是和那个署长很熟吗?让我一个呙人出面说,不太合适吧。”付将笑起来,说的甚是为难。
崔更生低声说道:“都统,不瞒您说。打码头查货那件事起,我就明显感觉到署长已经不把我崔更生当成朋友了。”他脸色蜡黄,像个失眠严重的病人。
“那批货的事情,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实在不好意思呀。”付将叹了口气。
崔更生慌忙说道:“都统。那批货的事情正值禁烟运动的风口浪尖上,署长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没有当场开箱验货,而是给了十五日的期限进行调查。若不是那日明文轩强行带着人提前去查货,说不定事情还另有转机呢。”见付将一身慵懒的依在宽大的真皮椅上,崔更生越说越是精神,那一身的颓废劲也消失不见了:“而这次的拳赛,比起那批货,可真是小巫见大巫。只要您能给署长打一通电话,这事就成了。”说着他眼巴巴地看着桌子上擦的明光发亮的电话机,他恰到好处的止住了声音,喉结艰难的动了一下,等待付将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