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他们之间的感情稳固住,在第二日,明文轩专门请子婧和崔更生吃饭,为促进他们父女感情重修旧好搭建桥梁。饭后,明文轩和崔更生一起来到洗手间。他将一张支票递给崔更生:“这是穆尚存烧掉你那批货的钱款。只多不少。”
崔更生一看到支票上的数字,陡然睁大了眼睛,他激动地说道:“谢谢明少爷。这钱太多了。”
明文轩说话时是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剩下的那些钱,该用在哪里,你应该知道的。”他严肃的样子仿佛是在谈交易。
崔更生连忙点头:“明日,明日我就办。”
明文轩凝重的神情突然瓦解,他斯文有礼地转头微笑:“好。”貌笑心不笑。崔更生自然看得出来,他和自己之间并无冰释前嫌。
从洗手间出来,明文轩借故单位有事就提前离开了,留下崔更生和子婧诉说这些年家中发生的事情。崔更生为子婧母亲的离世落了泪,让子婧终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亲情。
“子婧,明少爷,人不错。你年纪也不小了。作为一个父亲,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把握住幸福。”崔更生握紧子婧的手欲言又止。
子婧沉默地点点头。父辈的祝福,她领会到心,并无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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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崔更生出现在明家,明文轩专程请假在家等。崔更生此次登门是专门拜访明发志和张秋枝的,并带着丰厚的礼品。张秋枝一开始是以为崔更生是来托明发志办事的,后来一番话闲谈下来,才知道崔更生是子婧的生父,而且对明文轩和子婧的交往非常赞成。
张秋枝震惊之余,已经明了崔更生此次登门的意图。他想促成明文轩和子婧的婚事。
送走崔更生之后,张秋枝和明文轩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文轩,这个婚事,我不同意。自古以来,哪有女方主动上门说亲的,难道是你对那个子婧?”
明文轩一怒之下说道:“是的。我和子婧已经在一起了。”为了进一步逼迫母亲同意,他撒了谎。
张秋枝睁大浑浊的眼睛:“文轩。你真是糊涂啊你。这,这个没有教养的姑娘,我不同意。”
母亲的态度铁石般没有一丝松动,明文轩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子婧因为他的争取而背负了莫须有的不贞名头,可即使这样,母亲都是铁硬的。明文轩转头摔门而去。
张秋枝瘫软在地上,被花姨搀扶起来。张秋枝哭着:“难怪崔家登门说婚事,原来是文轩这孩子闯了祸了。”
花姨边将张秋枝搀扶到沙发上:“这子婧一直住在旅店,怎么就成了崔更生的生女。这事情蹊跷的很,夫人可得多长个心眼呀。”
张秋枝回了回神。倒是听说过崔更生不是个干正经事的商人,还牵涉了些案子被警署调查,别介是为了寻求明家的帮助而与子婧合谋欺骗明文轩来着。
“这事,得查。”张秋枝冷静下来。
花姨慌忙接上话茬:“我怎么看,这个子婧就是狐媚子。只有把子婧查清查透,少爷才会死心。”
张秋枝和花姨互相看了一眼,虽然看不太清楚花姨的脸,可花姨这番话却稳住她的心神。
明文轩离开家直接去了华文报馆,在看到子婧坐在办公室中专心工作那一幕,他禁不住停下了步子。站在门口看着她安静的样子,他满腔的怒气瞬间消失了,被怒火烧的刚硬的心也软了。他舍不得打扰她。
子婧,知道吗?关于我们的婚事,我一直在为你无父无母而犯愁。而现在你有了父亲,我的母亲还在反对。因为你,我冲撞了母亲,这一路上,我都在想自己是不是错了。但看着你这一刻,我的心告诉自己,你是我一定要娶的人。
直到傍晚下班,明文轩才出现在子婧的眼睛中。他站在报馆门口,一身狼狈的看着她。
子婧看出明文轩神情不对,往日的精神劲似是消失了。他俊朗的身影被天边的云霞映照的有些消瘦。她走上前去,关心道:“文轩,你怎么了?”
“没事。”明文轩笑的幸福而又疲惫。
吃过东西之后,他送她回到住处,不是像以前那样站在楼梯口看着她进门,而是直接随她来到了门口。他欲言又止,眼巴巴的看着她。就像一个受了委屈又无家可归的孩子。
在进门时,子婧诧异的转头看他:“文轩,你今天看起来很不开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在吃饭时,子婧看出他心事重重,连笑容都显得僵硬。
明文轩看一眼她开了的门,犹豫了一会儿,他低声说道:“今晚,我可以住在这里吗?”他半垂的眼睛游离着,不敢看子婧的眼睛。
子婧疑惑地睁大眼睛:“你怎么了?”她隐约觉得一定出了什么事,不然他的情绪不会如此低落。
明文轩的心跳在加快:“我离家出走了。”他轻声解释道。
子婧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你?”话还未说完,明文轩就抢先打断了她:“进去说,可以吗?”他彬彬有礼的站在门边,等待子婧发话。
子婧急于知道他离家出走的理由,就点头同意了。
敞亮的房间是干净素雅的,好像还充满了子婧身上那种天然的淡淡的香味。明文轩的情绪稍微稳定,子婧递给他一杯热水。
明文轩没有喝水,就从西服内侧的兜里掏出一小瓶白酒。这种酒的度数相当高,辣味醇厚。上次和杜杰没喝多少就晕的不行。这酒是杜杰的友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一直忘在口袋中,今日出门急就随便拿了件衣服,哪里会料到里面有瓶酒。
酒不是可以解忧吗?就让这股辣流解除捆绑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吧。明文轩打开瓶盖就喝了一口。
子婧吃惊道:“文轩,你这是怎么了?”
“子婧。我妈还是不同意。”明文轩委屈地看着她。仿佛失去了生活的坐标,像个迷失的孩子。
子婧隐约感受到了什么。她冷吸了口气:“文轩,你又和伯母提?”
“是的。我想娶你。她不同意。我离家出走,再也不需要她管。”明文轩拿着瓶子咕咚咚的喝下去。
子婧的心沉下去,就像陨落的星辰,没落在无边的汪洋之中。她坚定地抬起眼睛,压抑着绝望和难过,竭力平静地对他劝说道:“文轩。你这样离开家,伯母会很伤心的。回去。向她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