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崇尚礼佛,每月十五,都会举办灯会,祈福消灾。
难得放假,牧流风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也带着雨师微和红袖,到灯会上游玩。
江城是大城,人口过千万,这灯会自然也十分热闹。牧流风看着街上车水马龙,欢声笑语,忽然想起辛弃疾的一首词来,不禁有感而发:
“天街长长长几许?灯影重重,人往何处去?船行水岸风不语,明月偏知相思意。”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红袖听后,嘴里喃喃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红袖反复咀嚼,越想越觉得这句话道中了她的心事。看着雨师微抱着牧流风胳膊笑意盈盈的样子,红袖不禁暗自神伤。
雨师微见红袖没有跟上来,回头道:“红袖姐姐,你快点,小心别走丢了。”
红袖应了一声,追上两人道:“公子这么好的文采,何不去猜灯谜呢?”
雨师微附和道:“对啊风哥哥,猜谜还可以赢花灯。你那么穷,买肯定买不起,只得卖弄你的聪明了。”
牧流风笑道:“我怎么听,这话都不像是夸我。不过没关系,只要两位美女高兴,我献回丑又何妨。”
雨师微指着其中一盏花灯道:“那盏雄鸡驮玉如意的灯,寓意吉祥如意,我喜欢。风哥哥,去猜那盏灯上的灯谜。”
牧流风笑呵呵的走过去,老板向他收了一个银币的猜谜费,才将字谜打开。却是:有马能行千里,有水能养鱼虾,有人不是你我,有土能种庄稼。
老板笑呵呵道:“公子,您真有运气,这个灯谜可是难住过不少才子,不知公子能否猜出是何字?”
牧流风笑道:“老板出的谜题也算有趣,谜底却不十分难猜。我猜是个‘也’字,不知对也不对?”
红袖忽然开口道:“对啊,迷面的四句话分别对应驰、池、他和地,不都含有一个‘也’字吗?”
老板呵呵一笑,取下花灯给牧流风道:“公子确实才思过人,不过您只赢一盏花灯,却有两位姑娘,怕是不好分啊。”
牧流风笑道:“老板有何高见?”
老板指着身后的花灯道:“这里还有很多花灯,公子再赢一盏不就公平了吗?”
牧流风哈哈大笑:“老板说得有理。”
牧流风将吉祥如意交给雨师微,又走到一盏花灯前:“这盏花灯形似帆船,有一帆风顺之意,我便再猜这盏花灯的灯谜。”
牧流风又交了一个银币给老板,老板打开字谜,却是一首诗: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明月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老板笑道:“不知公子能否猜出谜底是什么字呢?”
牧流风哈哈大笑:“老板你这样误导客人可不好,这首诗中明明藏着一个节日,你却让我猜一个字,怕是有些不厚道啊。”
老板尴尬道:“公子确有大才,是小老儿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公子既已猜出谜底,这盏花灯现在便归公子所有了。”
牧流风接过花灯,递给红袖。红袖道了声谢,才接过花灯。雨师微却是好奇道:“风哥哥,你明明什么都没说,老板为何就将花灯给你了?”
红袖笑道:“这个灯谜的谜底是中秋节,老板误导公子不成,自然只有双手把花灯奉上。”
三人正说话,忽然听到河岸边有人大喊“杀人了,杀人了!”看热闹是人的天性,此时岸边已围了不少人,三人也赶过去围观。
只见一男子抱着一位女子正失声痛哭,嘴里还不断大声咒骂凶手。不一会儿,附近巡逻的捕快便赶了过来。
其中两个捕快去查看女子的伤口,女子是腹部中刀,已气绝身亡。
另外几名捕快将围观的人看住,开口道:“现场发生命案,我们怀疑是妖族作案。现在每个人都站好,接受测妖器的检查。”
说完,那几个捕快各自拿出一个闪光的圆环,一个一个挨着检查在场众人。
红袖心里紧张,准备悄悄离开。牧流风一把抓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慌张。
待检查到牧流风面前,牧流风笑道:“各位兄弟辛苦了,在下城东区见习捕快牧流风,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可否不用检查。”
其中一位捕快道:“原来是牧头啊,既然是你的朋友,自然就不用检查了。”
牧流风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后面一位领队模样的人突然走了过来:“你就是牧流风?”
对方明显来者不善,牧流风也不憷他,笑道:“正是在下!”
那人道:“检查妖族是钦差大人亲自下的令,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既然你现在没穿公服,就是普通百姓。和其他人一样,也要接受检查。”
牧流风握了握红袖紧张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才道:“官爷说的是,我们理应配合检查。”
那人一挥手,一名捕快走过来道:“牧头,不好意思了!”
牧流风笑着摇摇头,浩然正气全力运转,悄悄输入红袖体内,掩盖住她身上的气息。
那名捕快将牧流风三人都检查了一遍,测妖器并没有异常反应。领头的人挥挥手,带着那女子的尸体准备离开。
牧流风连忙开口道:“官爷且慢!”
那人道:“你有何事?”
牧流风道:“你们不能只带走尸体,应该把真凶一并带走!”
那人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牧流风道:“这是一件极为低级的情杀案,并不难破。”
那人哂笑道:“你一没验尸,二没亲眼所见,怎能知道凶手,而且还一口咬定是情杀?”
牧流风道:“我说过,这件谋杀案极其低级,根本不用验尸,我就能找出真凶。”
那人冷笑:“是吗?衙门的人一直把你传得神乎其神,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个神法。你说说,凶手是谁?”
牧流风道:“凶手就是死者的丈夫,那个大喊杀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