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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破案

牧流风进入房中,迎面扑来阵阵香气。

房中陈设十分典雅,别有一番精巧的江南韵致。

一位高挑女子翩然迎出门来,蓝衣蓝发,连眼眸中也带有三分蓝色。

牧流风顿时生出一种“迎面百媚生,未语笑先闻”的感觉来。

牧流风想过花魁很漂亮,不然也当不了花魁。只是没想到人家如此漂亮,把地球那些明星大腕什么的,不知甩了多少条街!

美色当前,牧流风率先开口:“想必这位就是怡红姑娘吧,真是此间有佳人,倾国又倾城。在下得见仙子玉颜,当此生无憾。”

怡红不知听到过多少公子哥的赞美,现在的她不仅对赞美免疫,甚至还有些厌恶。

因为怡红知道,那些赞美她的人,无一不对她图谋不轨。

不过怡红身在风月场所,本来就要虚与委蛇,得罪客人的事肯定不能做。

牧流风一上来就猛夸她,她就礼尚往来,也夸回去:“看了公子先前的作答,妾身便感觉公子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如今得见真人,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哦?”牧流风自顾自的在桌边坐下,露出煞有兴趣的表情:“愿闻其详!”

怡红陪着入座,又给牧流风沏了茶,才道:“第一道谜题所有人都猜是一个哑字,只有公子的答案是不可说,由此可见公子的风趣。”

牧流风摇摇头笑道:“哗众取宠而已,算不得本事。”

怡红又道:“第二题的诗,公子所作可谓绝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虽只字未提爱情,却情深意浓。其中的遗憾更是浓得无法消散,可见公子是个至情至性的人物。”

牧流风摆摆手笑道:“胡编乱造而已,算不得本事。”

见牧流风的神情不似作伪,怡红不禁有些诧异。

凭心而论,单就怡红出的三道题目而言,牧流风的回答虽不敢说最好,但也绝对不差。

由此可见,牧流风是有真才实学的。但牧流风那浑不在意的样子,又让怡红充满疑惑。

“除非他的志向不在学问,而是有更大的追求!”怡红不由在心中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怡红对牧流风的兴趣瞬间大增,言语间不自觉就开始试探牧流风:

“这第三题的对联更是让我拍案叫绝。我本想看看有没有人能理解题目背后隐藏的意思,不想公子所答正中我的心事。”

“试问天下间,哪个女子不想找到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良人?公子一句黄泉碧落,得一人心更是道破了天下女子的心事,可见公子深懂女人心。”

“但公子开头又说寡人有尊,却是霸气冲天,尽显凌云之志,更是让妾身仰慕不已。”

牧流风连连摆手:“为了押韵而已,算不得本事。”

怡红心说,你这谦虚有点过头了啊!别人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的答案,在你嘴里怎么就“算不得本事”了呢?

怡红决定将赞美进行到底,她倒要看看牧流风会不会一直谦虚下去:

“如果前面三题都不算什么,我那丫鬟故意为难公子的这一题,却是尽显了公子的睿智。”

“一个人既能风趣又能情深,既有壮志凌云又有机智聪慧,公子能不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吗?”

牧流风今日来见怡红,本就带有破案的目的。

见怡红把话说到此处,借机就把话题引到正事上来:“怡红姑娘洞若观火,推理丝丝入扣,堪比女中诸葛。”

赞美的话只是铺垫,牧流风突然话锋一转:“怡红姑娘如此聪慧过人,不知可曾猜出我的来意?”

怡红心里冷笑,看你装神弄鬼了半天,原来是这个目的。

搞清了牧流风的目的,怡红更加应对自如:“昨日公子来百花楼时,身着公服。如果我没猜错,公子今日登门,只怕是为查案而来。”

话已挑明,牧流风也就不再掩饰:“怡红姑娘果然聪明,不知可否告知我一些此案的内情。”

怡红也不知道牧流风想了解什么,遂谨慎开口:“妾身久居院中,一向不问世事,只怕要让公子失望了。”

牧流风似乎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并不气馁:

“我知翠柳姑娘是你的闺中密友,案发之前她还在和你促膝长谈,想必她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不少。”

“不知怡红姑娘可否告知一些翠柳姑娘和海二公子之间的事情。”

翠柳和海明威之间的事人尽皆知,并不是什么秘密。

怡红见牧流风独问她此事,怀疑牧流风是借机试探自己会不会替翠柳隐瞒。

怡红并不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遂将翠柳和海明威的事如实告诉了牧流风:

“这个我确实略知一二。那海二公子是翠柳的恩客,十分中意于翠柳,还曾经提出要将她迎娶过门。”

“我原本以为翠柳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不想事与愿违,真是好事多磨。”

牧流风忽然问了怡红一个十分有意思的问题:“不知翠柳姑娘对海二公子想要迎娶她的事,是什么态度。”

怡红脸色微变,脸上的惊慌一闪而逝,随即用微笑很好的掩饰过去:

“翠柳当然十分欢喜,一心等着做新娘,可惜天不遂人愿。”

牧流风忽然扯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看向怡红:“是吗?我看不见得吧?”

怡红脸色再变:“公子何以这般说,一入青楼深似海,何日能得自由身?”

“像我们这样的人,能找到一个愿意为自己赎身的男人,岂有不喜之理。”

牧流风见怡红慌了,赶紧笑着安慰:“我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怡红深知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连忙笑着把话岔开:“公子,今晚可是属于你我的二人世界,说这些无趣的事做什么。”

“不如由我给公子弹奏一曲,为公子解闷去乏如何?”

牧流风仰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道:“甚好,甚好!”

怡红见牧流风摆出一副享受的架势,赶紧取来素琴,又焚燃熏香。

十指轻弹,在琴弦间翻转跳跃。

婉转的曲调立时响起,如一位闺中少妇,正倚窗前,思念远方的情人。

却是一曲令人肝肠寸断的《相思红颜老》。

牧流风不由想起地球上的初恋,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虽然他们早已分手。

听着听着,阵阵困意来袭,牧流风渐渐睡了过去。

一曲终了,牧流风早已鼾声如雷。

怡红再次给香炉中添加了一些香料,才转身出门,不知要去哪里。

怡红离开后,早已“睡着”的牧流风突然睁开眼,悄悄跟在怡红身后。

当怡红点燃熏香的时候,牧流风体内的浩然正气就起了反应。感应出熏香中有迷香的成分。

先前怡红脸色几变,牧流风就看出她有问题。

现在又给他下迷香,牧流风更加确定怡红与此案脱不开关系。

牧流风不动声色,假装被迷香迷晕。

等怡红去通风报信的时候,再尾随其后,刚好可以查明事情真相。

几经辗转,怡红果然来到翠柳的住处。

进入房间后,怡红焦急提醒翠柳:“翠柳,不好了。今日有位官差找到我哪里,打听海二公子的事情。只怕你杀人的事情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翠柳比怡红还要着急:“怡红姐姐,我该怎么办?我要是暴露了,妖皇不会放过我的。”

怡红立刻出了个主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赶快收拾东西,先出去避避风头。”

“杀人偿命,只怕你们走不掉了!”一声大喝传来,龚道破门而入,牧流风也紧随其后。

怡红看到牧流风竟然出现,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不是被我的迷香迷晕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龚道哈哈大笑:“你们也太孤陋寡闻了,难道不知道捕快都修浩然正气吗。浩然正气是天下邪物的克星,又岂会被区区迷香迷倒。”

怡红并不慌张,反而冷冷开口:“想不到我还是小看了牧公子。但仅凭你们两人,就想抓住我们,只怕是痴人说梦!”

龚道大喝一声:“还不现身!”

只听黑夜中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又有十几位捕快围了过来。

原来牧流风当初找龚道要人要钱,钱自然是拿去买荆香花和雾颜茶了。

要的人却是让龚道带人埋伏,用来抓捕凶手。

真凶已成瓮中之鳖,龚道免不了得意一番:

“牧流风早已识破真凶,今晚找你不过是为了打草惊蛇,让你们自露马脚。还好你们十分配合,否则我还真不敢随便到百花楼抓人。”

怡红钦佩出声:“好一个打草惊蛇!”

随后又疑惑不解的问牧流风:“但有一事我还是不明白。牧公子怎么知道凶手是翠绿?我们的谋杀计划可以说天衣无缝,根本没有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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