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执与昏昏沉沉的睡着,他仿佛梦到了孟泽远——孟泽远苍老了很多,不再是那么神采奕奕,他两鬓白霜,表情黯然,风采全无,直直地盯着孟执与……
“爸。”孟执与轻唤,见到久违的父亲,似喜悦,似惭愧,他百感交集。
但是孟泽远没有理会他,眼神依旧是直勾勾的伸向远方——
“爸。”孟执与再次呼唤。
孟泽远还是不理他,双目无神,憔悴不堪……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孟执与焦急地呼喊,就是怎样也碰不到他。
“爸,你怎么了……爸……”孟执与摇着头,终于,从睡梦中惊醒。他望见自己的处身之地,心惊此景为梦,却叫他异常感伤:“不知道孟泽远怎么样了?”他低头呢喃自语。
?
美儿听到孟执与的喊声,便走了过来:“你终于醒了。”她语气非常平淡,平淡得有些诡异。
孟执与还在平复刚才的梦,他瞧着美儿,似乎没有往日那般明媚的悦色……猛然间,瞥见她手中还拿着一根棍子:“你……你想干什么?”
美儿没好气地说:“你还问我想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
孟执与迅速坐起来:“嘶——我头好疼——”他这才发现自已赤裸着上身,尴尬又羞涩地问:“我的衣服呢?”
美儿面无表情:“你的衣服昨天被你撕烂了!一会儿小文会帮你拿一件新的过来。”说着便要走上前来。
“你想干什么?”孟执与见她要走过来的架势,赶紧惊慌地站起来,站在床上后背贴着墙。
美儿这才意识到她手里的棍子:“这是昨天我背你回来时用的,说说吧,你昨天喝了多少酒?”孟执与:“一坛——”
?“一坛!”美儿加重了语气。
“是你说过不能骗你的,我可没骗你……”孟执与赤裸着上身站在床上,样子有些窘迫,他的个子都快到屋顶了。
“哦?你还记着呐。”美儿说话间又要向床边走近。
“你,你别过来,是你说过不碰我的。”孟执与焦急地喊到,他已经对昨天的事一无所知,没想到那酒劲这么大。
美儿坏笑地看着手中的棍子,对他说:“你怎么知道?你那天没睡着?”
孟执与:“……”
美儿走到床过,拿着把棍子立在床上:“但我没说我不会揍你——”
孟执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是我错了,我不知道那酒劲这么大,我现在断片儿了,昨天的事全都不记得了……”
美儿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真是又气又笑:“过来吧!”
孟执与:“不过去……”
这时,小文拿着孟执与的衣服进来,正撞见他们两个在对峙:“你犯错误了——”她指着孟执与说,目光中流露出同情的神色,然后把衣服递给美儿:“姐姐不要太用力,我先出去了,”说着就一溜小跑没影了。
孟执与:“……”
美儿向他摆手:“快过来吧,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孟执与盯着美儿手里的棍子:“你,会不会,打我?”
美儿白了他一眼:“不会——”她把棍子仍在床上,“快过来吧。”她怎么可能舍得打他……
孟执与:“那你刚才……”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坐下来。
?“吓唬你的,你把我折腾了一晚上,还不能吓唬吓唬你呀!“美儿捏了一下孟执与的鼻子:“下不为例。我昨天真的是很生气,看你不醒人事的样子,还差点跑到凌渊洞,如果真出事怎么办?”
自从上次美儿在他耳畔说完那些话之后,总是尽量避免碰触到孟执与,这是她第一次又做出这种亲昵的小动作。
孟执与的心里犹然上升了一股暖意,他也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总之,自从美儿不再碰他开始,他便有种莫明的失落,今天,虽然美儿略显责备,还是让他觉得很温馨——
孟执与穿好衣服,抿着嘴坐在床边:“我昨天……”
美儿:“你昨天差点惹了大麻烦。”
孟执与:“对不起,我完全不记得了——”
“你呀!”美儿说:“这种酒,堪比你们那里的药酒,这里泡酒的材料都是很猛烈的,根本就不能多喝,而且你还是第一次喝,喝一坛?你也是真敢!”
孟执与转着眼珠:“呃——那是不是闹了很多笑话……”
美儿:“还好啦,你热得受不了,差点撞了冰山。”
孟执与:“……”
美儿正色道:“现在,约法三章,你必须遵守。除了这三件事你不可以触碰,其他怎样都可以。”
孟执与不敢反驳:“好,你说吧。”
美儿:“第一,你不可以去赤媚崖的顶峰,那里是不可以到达的,还没上去就会被烤化。”
孟执与:“你都说了那是不可以到达的,我没事去找死干什么?”
美儿:“第二,凌渊洞永远都不能进,那是大樊国的禁地,误闯必死无疑。”
孟执与:“那我更不会去的,放心吧!不过那里有什么?”
美儿:“据说,那里住着怪物,我们都没有真正见过,只是一直这样流传,自从我们的祖先来到这里,便与它画地为界,互不干扰,这里的人民决不会进洞,洞里的东西也不会出来。
孟执与:“这么神奇呀!不会假的吧?又没人见过?”
美儿:“不管真假,也不能去证实。以前好象也有人不相信,想要一探究竟,据说都没有再回来。所以,国王明令禁止本国人民,不充许进入凌渊洞。”
孟执与脑海中似乎闪过一道光,又想不起来了——
美儿看他愣神儿,便说:“你想什么呢?我说的你记住了吗?”
孟执与摸着下巴:“记住了,保证不犯规,第三是什么?”
美儿:“第三,就是你再喝酒的话,一次只能喝一碗,多一口都不行!”
孟执与:“……”
美儿贴进他的脸,做势用手去抓床上的棍子:“做不到吗?”
孟执与见状,向后缩了缩身子,他斜睨着美儿:“那也太少了吧……”
美儿解释道:“这种酒一次一碗就不少了,这和你们那的酒是不一样的。”
孟执与小声说:“那如果我回去了,这条就作废,可以吗?”
美儿把棍子抄在手里,无奈地说:“可以,只要你身体可以,我就没有意见,行了吧!”
孟执与:“那你还拿它吓唬我?我同意了,你快拿出去吧!”
美儿:“嗯,那就好!还有一件事……”
孟执与:“不是说三章吗?怎么还有?”
美儿睫毛微颤:“过两天我们就要成婚了,你,准备好了吗?”
?“……嗯……”孟执与低着头,也许是酒劲未过,他有些晕眩。
“我先出去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美儿转身出去了,此时,还是让他自己待会儿吧——
孟执与躺在床上,惊讶于自己的反应,他好像没有那么反感了,也不像先前那样无法承受了。或许是这些天已经习惯了,人们都接受了,他也慢慢接受了。总之,现在心情倒是平静了一些……
突然,他又想到孟泽远:“不知道这么多天,他有没有找我?找不到我,他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