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完会议,刘蒙让薛天明随他去一趟A军区技术处。该处副处长报告说,通过破译薛天明带回来的芯片,发现这是几套正在研制中的长风——15导弹的制导系统设计草图,属于绝密级。从测算数据及几套方案分析,当时尚未最后定稿。另外,芯片中还有几张导弹部队驻地及外景资料。
刘蒙听了,指示技术处将破译结果上报总部技术部。自己则走进了电话室,用保密电话向总部首长报告了有关破译情况。出来后,他问薛天明:“从你讲述看,应该是这个樱花国人刚刚利用王强夜雨逛街人多眼杂的机会,悄悄取得了芯片。随即被你跟踪,搏斗,一起坠入天坑。其应该没有机会外送情报,也未发现王强向其他人输送情报。是吧?”
薛天明郑重地说:“从我知道的情况看,应该是这样。”
“那就好。特司首长指示,你马上出发返回滇西瑞县林莽镇,出任镇长职务。一方面协助有关部门,帮地峡居民与社会接轨。另一方面,严密控制那位中佐,看是否有新的情报人员接近他。首长估计,樱花国谍报机关尚不知道其坠入地峡的消息。但是,一旦地峡的情况曝光,敌人应该很快推测到这种情况。在这边,会密审王强。”
“镇长?是实职还是挂职?”
“当然是实职。你要有思想准备,这是一个系统工程,不会那么轻松。尤其是你比较年轻,缺乏在地方任职的经验。届时,各种思想的碰撞交锋,形形色色的利益纠葛,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尤其是樱花谍报机关也可能过来捣乱。你要注意提高警惕,保护好自身安全。情况紧急时,可以向部队求援。当然,领导也会给你创造必要的条件。”
薛天明问:“我什么时候出发?”
刘蒙笑道:“领导的原话是‘越快越好’,下午就有具体指示。”
回到队里,听说他又要单独出去执行任务,几个一起分到队里的战友王冠、张猛、侯健、孙万杰等不乐意了,让他给领导要求一下,多带些扈从人员。他笑道:“你们以为镇长是多大的领导,就是个跑腿的苦差事,还带扈从,只怕是连个通信员也使唤不起。碰见强势的书记,简直能把你弄成孤家寡人。”
“没劲,那就不好玩了。”王冠意兴阑珊地说。
翌日,薛天明拉了一个旅行箱,装上自己的派遣证,随身带了针灸包,乘飞机直飞南城。飞机起飞后,他斜躺在经济舱座位上,思考着到任后如何开展工作。不知不觉,竟然迷糊过去。
暮然,广播中传出乘务员急切的声音:“旅客朋友请注意:有位旅客突发疾病,乘客中如有医生,请速来前舱。谢谢!”
不到3分钟,乘务员又重新广播,一连播颂了三遍。
起初,薛天明认为自己不是专门的医生,又没有医师证,不想出头。见乘务员不停地广播,想必是机上没有医生,便解开安全带,朝前舱走去。见一圈人围着一位平躺在机舱过道毯子上的老者,有人焦急的呼唤着。
领航员紧张地查看航空图,拟联络就近机场降落。
一位人高马大保镖模样的人一伸手,拦住了薛天明:“什么人?”
“我是医生,不是广播呼叫救人么?”
“医师证拿出来。”那人横跨半步,堵严了过道。
薛天明有些不悦:“家学渊源,没有医师证。”
保镖冷哼一声:“没有医师证也敢来给我们老爷看病?回去!”
薛天明悻悻地转回身去,心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大夫,请留步!”一位少女追过来,拦住了薛天明,“请你为我爷爷治疗。高叔,您说话呀。”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看了一阵薛天明,终于点头,说:“有劳。”
薛天明快步走到病人跟前,蹲下去翻看了一下病人的眼皮,伸手摸了一下其脉搏,说:“病人平常有心脏病,血压偏高,应该是最近受了什么刺激,急火攻心,再加上飞机颠婆,导致昏迷。我先扎几针,把人救醒再说。”说着,掏出针囊,拈出3根短针,挥手之间,一根金针已经刺入人中,两根分别刺入虎口。两手捏住金针针柄,提插刮动,轻轻旋转。
老者嘴巴一张,睁开了眼睛,不解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爷爷,我爷爷醒了。大夫,谢谢你!”少女欣喜地叫起来。
薛天明把手一招,三根金针悉数收回。他一声不吭,拿起针囊,向后舱走去。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老者搀起,问现在咋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老者举目四望,诧异地说:“咦,救我的大夫哪里去了?”
“就是,人哪里去了?”大家这才回过神来,左右打量着。
少女两手一拍,说:“我知道了,他生气走了,一定在后舱。”
“是否因为我未来得及亲自致谢,人家挑理了。”老者自责地说。
“不关您的事。爷爷,刚才人家过来救您,大飞拦住人家,问长问短,说人家没有医师证,把人往回赶。是高叔把人叫了回来。”
老者把眼一瞪,上位者的气势瞬间显现。“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狗改不了吃屎,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他在孙女搀扶下,朝后面寻来。
薛天明回到座位上,想继续打个盹儿。刚合上眼皮,就听得有人在身边说话。睁眼一看,原来是刚才救治过的老汉,连忙解开安全带,站起来问:“老先生,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老者歉意地说:“刚才承蒙大夫出手相救,尚未及来得及致谢,大夫就不辞而别,是因老朽礼数不周,故而赶来致谢。”说着,拿出一张卡,“请笑纳!”
薛天明摆摆手:“别人是同舟相济,我们是同机相济,救您就是救自己。不然,飞机就会中途降落,耽误大家的时间,所以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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