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
奶娘看月言夜深了还在绣香包,有些不忍心,“小姐,休息吧,你不心疼你的眼睛,我还心疼呢。”
月言微微抚额休息了一下,“奶娘,我没事,我很快就绣好了。”
奶娘做到她的身边,拿起竹篮中已经绣好的香包看了一下,“小姐,你绣这么多,又不送人,为什么还要绣啊?”
月言:“我现在,除了绣这个,也做不了什么了。”
奶娘:“小姐,你也别这么说,等你身体养好了,还是能出门走走的。”
月言:“爹娘去世后,我连家门都没出过,更没出过琴川,出不出去,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紧要了。”
奶娘:“小姐,你还年轻,别这么说。你也千万别怪我,不让你出门,实在是,老爷和夫人去世前叮嘱得紧。”
月言:“我知道,那位给我算命的高人说过,我十八岁命里是有劫数的,可我今年正好十八,我也没发现我有什么劫数啊。”
奶娘:“呸呸呸,等过了这个劫,小姐一定能否极泰来,一世平安的。”
第二日晴雪和颜汐清早就来了孙府,向奶娘坦白了她们的真实目的。
奶娘:“什么?原来你们不是来送兰花的?”
晴雪:“我们是衙门派来查采花贼的,是来保护孙小姐的。”
奶娘:“大言不惭,你们两个小丫头能保护谁啊?你们自己不被采花贼采走已经很不错了,不行,这事我一定得报官。”
颜汐:“诶奶娘,如果采花贼没抓着,他再回来报复,那孙小姐可就危险了。”
奶娘:“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呐?”
月言:“奶娘,我相信晴雪和颜汐,会保护好我的。”
奶娘:“不行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看,这些花全都摆在这,万一他再来,今天花奴也不在,要是他在的话,把这些花挪个地方,收一收也好啊。”
晴雪:“花奴他,去哪了?”
奶娘:“花奴带着花去月老庙了,说是要乞求什么姻缘,你看他长得那么丑,怎么可能娶到媳妇儿嘛。”
颜汐也陪着笑了笑。奶娘看了一眼月言,“不过,晴雪姑娘,颜汐姑娘,我看你们跟我家小姐倒是有缘,难怪每次小姐看到你们,都这么开心,你们以后要是有空,多来陪陪我们家小姐就好了。”
晴雪:“嗯,一定一定。”
奶娘:“为了报答你们,今天你们一定要留下来用膳,我这就去准备,你们呀,先聊着。”
颜汐:“好嘞。”
晴雪拉着颜汐往月言那处坐下,“你奶娘对你真好,就好像我婆婆对我一样。”
月言:“我爹娘去世得早,这些年都是奶娘照看的。”
颜汐说了句玩笑话,“哈哈,当真是只有我没人疼了。”
晴雪:“你怎么没人疼?你不是还有个师尊吗?还有两个师兄,还有我呢。”
月言:“晴雪,颜汐,你说,采花贼,真的会来吗?”
晴雪:“不用怕,我们可以对付,汐儿的法术武功都练得可好了,再说,门外还站着我一个很厉害的朋友。”
月言:“颜汐,是你的亲妹妹吗?”
晴雪:“哈哈,亲妹妹倒不是,不过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呢。”
月言:“你们感情真好,真羡慕你们。”
颜汐:“我们也是姐妹啊,是吧月言姐姐?”
月言:“我从小,就没有什么兄弟姐妹,自从遇到了你们,我才知道有姐妹的感觉。晴雪颜汐,门外那个,又是你们什么人啊?”
晴雪:“他呀,他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人。”
颜汐:“刚刚说的师兄就是那位了,哈哈哈。”
月言:“我只以为,我和晴雪是一见如故,没想到我们还同病相怜。”
晴雪:“难道你小时候也?”
月言面颊微红,点了点头,“我也喜欢过一个男孩子。”
颜汐假装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如此好运啊?”
月言便将幼时那个男孩子如何用玉佩赶走那一群欺负她的小孩。
晴雪:“等等等等,你刚刚说的玉佩,不会是青玉司南佩,你说的男子,不会是方兰生吧?”
月言害羞的点点头。晴雪:“你怎么会喜欢方兰生啊?他整天游手好闲,修仙成痴,你怎会喜欢他啊?”
月言:“兰生他是独子,难免娇纵些,但他人还是很善良的,再说了,有哪个男孩子不惹祸嘛。”
晴雪:“那你喜欢他,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们离得这么近。”
月言:“女子不出闺阁,我怎么告诉他……”
晴雪:“在我们家乡那边,喜欢一个人,是一定要告诉他的。”
颜汐打趣到,“晴雪姐姐既然喜欢师兄,怎的也没告诉他。”
晴雪:“诶呀汐儿!苏苏不是还没想起小时候的事嘛。”
月言:“晴雪,你真勇敢。”
晴雪:“我是不太懂男女情爱啦,不过,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你不说他怎么知道呢。难道,你要等他娶了别人再后悔啊?”
月言:“对,我要像你一样勇敢,我要告诉他,我不能等到时候再后悔。晴雪,拜托你们,”月言拿出一个香包,上面绣的是兰花,“帮我把这个交给他。”
晴雪点点头收下了,拉着月言又坐下。
晴雪:“月言,我看你经常吃药,你生的什么病啊?”
月言:“这些只是补药,曾经有位高人为我算命说,我是命里有劫数,所以才会体弱多病的。”
晴雪:“命劫,和体质有什么关系啊?”
月言:“我也不知道,或许是那位高人敷衍我爹娘,才这么说的吧。”
晴雪:“你不用担心,汐儿医术很好的,让她帮你看看,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是不是汐儿?”
颜汐:“对啊对啊,我略懂一些岐黄之术,不能说一定看得好,但一定比外面那些大夫要强,我先看看吧,月言姐姐,来我帮你把下脉。”
屠苏在孙家门外守了许久,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突然,有一个白衣的翩翩公子凭空出现,委实可疑。
屠苏暗暗跟在他后面,那公子似是知道他在跟着,故意走快,走到一个转角处却没了踪影。
屠苏走上前再看,一个黄衣小姑娘在树上打盹儿,摇摇晃晃地,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
屠苏下意识地上前接住了她,那姑娘似是惊魂未定,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对上了屠苏的眼睛,“是你?”
屠苏不喜欢碰女子,更没有抱过,而汐儿则是亲近之人。马上放她下来,那姑娘拉着屠苏左看右看,“真的是你啊?”
屠苏皱眉:“什么是我?你在说什么?”
黄衣姑娘:“我不会认错的,嘻嘻。”笑着跑开了,屠苏内心道,奇怪的姑娘。
便又回了孙家外面继续守着。
屠苏晴雪和颜汐继续坐在桌边继续商量着。今天却没有一点收获。
颜汐撑着头坐着,屠苏在屋内踱来踱去。
晴雪:“都等了一天了,采花贼还是没来,不过那个花奴确实可疑。”
屠苏:“今日我在孙家外面看到一个人,那个人凭空冒出来又凭空消失,确实可疑。”
晴雪:“如沁姐说采花贼英俊又丑陋,而张小姐说,采花贼很英俊,会不会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颜汐:“这么说来,我确实曾在书上看到有这种易容的法术,不过那只是虚假的,并不是真正改换容貌。”
晴雪:“天墉城的书?我怎么不知道。”
颜汐低下头,不好意思看屠苏,“我……我从小顽劣,喜欢看一些杂书。”
晴雪:“那不然把那个花奴抓起来问一下就知道了。”
屠苏:“可是现在证据不足,万一抓错好人怎么办?”
晴雪:“那怎么办嘛,一点进展都没有。”
兰生正好跳进来打破了沉默,“屠苏晴雪颜汐!明天我和我二姐去月老庙,你们要不要去啊?”
晴雪像是找到了突破点,“去啊,当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