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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香杉草现

沈氏从苏笙和房里气呼呼的离开,想到自己身边的姑子被苏笙和这么羞辱,如同是在羞辱她一般。再想着自己竟然连个下人都护不住,最主要的是这反抗她的是一直被整个相爷府欺负排斥的苏笙和……沈氏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一转身,就直奔苏志鹤的书房。

苏志鹤今日休朝,正在书房练习书法。沈氏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扑到苏志鹤身上,抬手就是一通捶打。

“苏志鹤!你教的好女儿!”

“怎么了!”苏志鹤的脸一沉,丢下毛笔就握住了沈氏的手,“你这成何体统!”

“我还要什么体统!”沈氏垂泪,“你的好女儿,你的好女儿!”

“怎么了!”苏志鹤眉一皱,“是不是瑟儿又淘气了?”

“才不是瑟儿,而是你的大女儿,苏笙和!”沈氏重重的坐在一边的凳子上。

“笙和?”苏志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笙和怎么了?我听说昨个儿你打死了笙和的两个下人?之广虽然是你侄子,但是你也要约束他一下,不要在府中闹出什么丑闻。”

他就捡起了毛笔:“笙和定然是赌气了吧!”

“赌气?”沈氏冷笑了一声,“我看她是要翻天!”

她又添油加醋的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补上了一句:“你说若是二莲当真误会她了,便是让二莲回去换个衣服,能费多少时间?非得让二莲穿着湿衣服洗衣服,回头就得生病……相爷,这笙和现在可不得了了!哼,那是越发的牙尖嘴利了!我看昨儿也不是宽儿对她不轨,我看她倒是刻意引诱宽儿的也说不定。”

苏志鹤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之广是什么德行的人,我会不清楚?”

沈氏讷讷。

“哼,不过你好歹也是相爷府的当家主母,难道你说的话笙和也不听?”苏志鹤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鹤”字,“这十几年来,你管理这相爷府,不是井井有条的吗?”

“她哪里会听我的话!若是听了,我还会来找相爷你吗?”沈氏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她是相爷你的大女儿!嫡出的大女儿!我不过一个平妻,难道我还敢对她用强吗?话说重了点她就嚷着要来找相爷你告状了!我哪敢啊!”

她翻着白眼,话里浓浓的酸味蔓延。

她的女儿苏琴只不过是比苏笙和小了五个月,却既不是嫡女,也不是长女——她可是憋着一口气呢!

“笙和现在也的确是太不像样了!连长辈也顶撞,”苏志鹤冷哼了一声,“你且去教训她便是。她娘整日念经诵佛的,这管教孩子,本来就应当是你的事情。”

沈氏一听,立刻就是眉飞色舞:“那相爷,我这就去了!”

待沈氏离开,苏志鹤才低下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白纸上的字:“大笙谓之巢,小者谓之和。三笙一和而成声……笙磬同音。若思啊若思,你倒是生了个好女儿。哼!也不知道像谁,这般不像话!”

沈氏趾高气扬的杀了回来,一到院门却看到陈二莲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背对着院门口在洗衣服,而苏笙和坐在一边,正跟陈二莲说着什么,言笑晏晏的,场面十分和谐。

沈氏一口气堵在心口,本来是想要借着苏笙和“虐待”陈二莲的事情发难的,这下倒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恨恨的一跺脚,连院门都没进,领着一帮人就回去了,暗中发誓等到下次苏笙和犯在她手里的时候一定好好整治她一番。

沈氏的身影一消失,苏笙和就敛去了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陈二莲:“还不快点洗!”

陈二莲的嘴唇青紫,已经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笙和虽然去给她拿了干净衣服来,却只是换了外面的棉袄。那湿透了的里衣贴在身上,在寒冬腊月里已经冻得硬邦邦了,被棉袄一捂,更加的冰寒彻骨。

“我觉得你衣服洗得不错啊!”苏笙和用脚尖踢了踢放在旁边的铜盆,“我决定了,向二娘把你讨要过来,反正昨个儿洛儿和曾婆婆被你们打死了,我这里已经是一个下人都没有了。”

陈二莲的眼中露出了惊恐的情绪,她想要说什么,嘴唇哆嗦了一阵,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苏笙和站了起来:“你慢慢洗,如果我回来发现你没在了,或者说衣服没有洗干净……呵呵,别以为我没办法收拾你。我去找二娘了。”

走到院门口,她又回头,笑眯眯的看着陈二莲:“我有一万种法子整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听话。”

本来就已经冷得发抖的陈二莲更觉遍体生寒。

苏笙和悠然的走在相爷府中。沈氏住在相爷府后院的正中间,被其他院落犹如众星拱月一般围着,苏笙和也借此好好的领略了一番这相爷府的冬日雪景风光。

因为数日下雪的关系,雕花木栏的廊外一片白雪,唯有长青类草木在白色之下还透出了些许苍绿。

苏笙和才刚绕到花园这边,眼睛忽的就是一亮。

在一处小假山的旁边,匍匐在雪地里的几根干草看起来竟有几分眼熟,颇有些像是香杉草。

犹豫一下,苏笙和还是没有去确认。

就算那真的是香杉草,现在也没有办法去采摘,不如等春天再来看看。

她正想着,一抬头,就看到迎面而来的一群人。

比起穿着难看的棉夹衣的苏笙和,对面的那一群人倒是姹紫嫣红,尤其是为首的女孩,貂皮狐裘,金钗玉环的,又生的温婉动人,看着就气质非凡,高贵和善。

苏笙和眼睑微微一垂,随后微微侧身让到了一边。

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氏的大女儿,相爷府的二小姐,苏琴苏笛音。

苏笛音带着一群下人走过来,看着苏笙和低垂着头站在一边,她微微皱了皱眉,脸上却露出了微笑,冲着苏笙和点了点头,权当做打过了招呼。

苏笙和只觉得一阵香风拂过,再抬起头,苏笛音已经走远了。

要说这相爷府里,谁从来没有欺负过苏笙和,那也就只有苏笛音了。

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喜欢苏笙和,而是她并不屑去欺负苏笙和。在她眼里,苏笙和这种软弱的性子,实在是让人提不起什么兴致。

况且她也认为,欺负这样的人实在是有些掉价。

只是走到了另一边回廊,苏笛音倒是想到什么似的:“莺儿,苏笙和到这里来干什么?她平日里不都是呆在自己的院中么?”

“小姐,大抵她是有什么事儿吧!”旁边唤作莺儿的丫鬟微微一撇嘴,“昨个儿听说表少爷闯到她房里去了,似乎被洛儿和曾婆婆砸了头,又踢了,踢了表少爷呢!夫人气得让人把洛儿和曾婆婆打死了。如今她房里一个下人都没有了,有什么事儿也只有自己来了……啧,小姐,你看她那衣服,真寒酸!”

“哼,”苏笛音又是一声轻哼,“她就算是个穷酸之人,好歹也是相爷府的大小姐,这般出门总归是不妥的。”

回头看了一眼慢慢往前走的苏笙和,苏笛音微微皱了皱眉。不过想了想,她的嘴角又浮现出一丝微笑:“表哥被打了?我今早刚回来,竟然还不知道这事儿,走,去慰问一下表哥。”

张之广额头上包着,躺在床上,正在责骂服侍她的丫鬟。

苏笙和一醒过来看到张之广正在撕扯她的衣服,当下也是想都没想就一个膝撞,同时洛儿也抡着一个大花瓶砸在了张之广的后脑上——他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晕了过去。不过马上又被胯下的剧痛给疼醒了,顿时惨叫连连。

张之广的两个随从立刻闯了进来,一见张之广脑袋开花,吓得赶紧去找了沈氏。

然而事实证明,脑袋开花是轻的,相爷府的常驻大夫一检查,摆弄了一下他胯下的那伙计,发现软趴趴的,旁边还碎了一个之后,张之广顿觉天都塌了。

虽然不知道当时踢了自己胯下的到底是洛儿还是苏笙和,但是张之广也知道,就算苏笙和再不怎么受待见,她现在还是相爷府的嫡小姐,也不可能真对她怎么样,所以洛儿和曾婆婆被活活打死,张之广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只是每次胯下一疼,张之广就恨不得生撕了苏笙和——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整天顶着一张狐媚子脸引诱自己,自己也不会遭此厄运。

“表少爷,小姐来了。”张之广的随从张松从门外探出头来。

“表妹来了?”张之广一听,立刻就挣扎了起来,又怒斥旁边的丫鬟,“还不快扶我起来!”

“表哥身体不好,就不要起身了,”苏笛音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哎哟表哥,你平日里那么风光,怎么今儿这样了?这头上伤着了?还有哪里?”

这被踢伤的地方有些难以启齿,张之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愧:“表妹你就别打趣表哥了。”

“表哥不是我说你,”打趣过了,苏笛音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这苏笙和怎么着都是相爷府的嫡小姐,你整日花天酒地,泡赌场逛窑子也就算了,这相爷府里的丫头你也都敢调戏,但是那苏笙和,你竟也敢下手。”

“这……这不是因为,因为那小妞引诱我吗!”张之广死鸭子嘴硬。

“苏笙和什么人,我从小看到大,难道还不清楚吗?”苏笛音轻哼了一声,“怕是表哥你见色起意吧!”

张之广更尴尬了。不过他想了想,又愤愤的开口:“可是不是传言说,苏笙和根本就不是相爷的亲生女儿吗?”

苏笛音的目光顿时锐利了起来:“表哥,这话可不能乱说!”

张之广一见她生气了,不免也有些惴惴,面上又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表妹说得是,这话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说,绝对不会了……那苏笙和,我也绝对不会再去招惹了。”

“你要招惹她,我也阻止不了,”苏笛音又露出了微笑,“只是不要让相爷府出什么丑闻就好。”

张之广立刻会意:“是是是,表哥知道了。”

“那表哥你好好歇着吧!”苏笛音站了起来,“昨个儿在宫里陪小姑聊了半宿,我现在也困得很。”

“那表妹赶紧回去歇着,”张之广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表哥……没办法相送了。”

苏笛音哼笑了一声,站起来离开了。

苏笛音走了,张之广才松了口气。他抬头看着床帐,寻思的半天,脸上又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张松!去街上买个轮椅回来!少爷我过几天再去寻那苏笙和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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