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非从酒店出来已经找不到吴情了,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可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他来到车旁看到车玻璃,叹了口气。回到家里,大家都在餐厅吃饭,却唯独不见吴情。
钱非开口问“吴情呢?”
樊茜疑惑地看着他“情情不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吗,我还以为她去找你了。”钱非走到客厅拿起电话熟练的拨通吴情的号码,可是无人接听。
他又打了几遍,结果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
林依淼看着钱非的动作,问“非哥,你这两天干什么了,我看昨晚情姐可气得不轻啊。”
随后,钱非就坐到餐桌旁讲了从前一天到现在发生的事。
林依淼惊讶地说”我去,非哥你开房被抓包了,完了完了,你这回真完了!“
樊茜推了他一下,问钱非说”那就是说从酒店出来以后你就找不到情情了,也联系不上她?“
钱飞点点头。一直没说话的林依依说”那我们赶快分头去找找情姐吧。“说完几个人就分头行动了,林依淼和樊茜一起,萧潇带着林依依,丁当和钱非一起。可几个人几乎跑遍了整个江城也没看到吴情的影子。
已经傍晚了,萧潇带着林依依走进一家肯德基,坐下来说”先在这里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林依依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说”你不知道非哥和情姐的故事吧。”
萧潇看着她说“给我讲一讲吧。”
因为林依淼高二的时候就认识了钱非然后带着林依依搬到了他家,而萧潇和林依淼他们是在上大学以后才认识,所以对于钱非和吴情过去的事,林依依了解得更多一些。
林依依缓缓开口“当年非哥的父亲一直反对他和初恋在一起,可非哥以为只要他们两个坚定彼此,一定可以走到最后。但后来他初恋在上大一的时候突然之间离开了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非哥像疯了一样满世界找她,可是找不到一点踪迹。后来非哥才知道,她是迫于非哥父亲的压力才不得已离开,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是拿着非哥父亲给的三百万离开的。非哥从那以后和家里断绝了联系搬到现在这个家里,我哥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了非哥。那时候的他每天都很颓废,非哥的母亲在他十五岁的时候离世,留给了他一笔钱,他每天就靠那些钱浑浑噩噩喝酒度日,大学也退学了。因为他收留了被房东赶到大街上的我和我哥,所以我哥决定把打工仅剩的一点点钱拿出来劝他说和他一起开个酒吧,我哥做小股东他做大股东,等赚了钱再多投一点钱进去。我哥也是不想看他坐吃山空,顺便让他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可这样并没有让他的情况有所好转。”
林依依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萧潇问“那后来,是情姐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的吗?”
林依依点点头说“对,是情姐。有一天晚上,情姐带着喝得烂醉还满脸是血的非哥站在家门口,把我和我哥都吓了一大跳,情姐当时在酒吧里做调酒师,有几个小混混看她一个人就欺负她,是非哥救了她。从此非哥和情姐相识,是情姐陪着他走出了阴影,看着他一点一点从颓废到重新振作。”
萧潇听完故事似乎明白了“也许就是因为情姐当年亲眼看到过非哥为初恋那样失魂落魄所以才这么在意吧。”
林依依说道“嗯,的确,但非哥这么做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非哥虽然恨那个女人拿钱离开,但他也知道自己父亲的施压手段,心里始终是有些愧疚的,所以昨天夜里那个女人打电话说自己胃痛得不行了让非哥去找她,非哥觉得她出国这些年国内已经没有能依靠的人了,才会上当过去。”
林依依接着说“可我最担心情姐的是,她也有过情伤,现在又有遇到这种事.....一定很难过很难过。”
萧潇抬头看向她“情姐.....也有过情伤?”
林依依继续说“对啊,就是情姐送非哥回来的那个晚上,因为太晚了而当时没怎么装修过的厂房里只有三个房间,所以她就住在了我的房间里,然后就给我讲了她的故事。当时她脖子上戴着一条挺特别的项链,项链上坠着一个银色的圆球,上面刻着”君杰“两个字,我夸她的项链好看,她就说这原本是情侣项链,另一条上刻着”宥情“,是她的本名。这个叫君杰的人是她前男友,她前男友家很有钱,可她却从小就是孤儿,身世的悬殊让她注定得不到前男友家人的认可,后来她前男友竟然就这样放弃了,听从了家里的安排去了国外。”
林依依轻笑了一下,“说起来非哥和情姐的经历还有些相似呢,都曾经一腔孤勇的相信爱情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最后却都被背叛。她给我讲完故事就一把扯下了项链,直接扔向了窗外。从那以后就改了名字,叫做吴情。”
林依依回忆着从前,有些伤感。萧潇握住她的手说“可所有阴霾都会散去,他们也都再一次相信了爱情不是吗?走吧,等找到情姐让他们把一切误会说开就没事了。”
走出餐厅天已经黑了。
一间小小的酒吧里,混乱嘈杂,吴情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着酒,一杯接一杯。一个身影出现在她余光里。没想到,最先找到她的竟然是陈艺柠。
吴情没有理会她,继续喝着酒。陈艺柠在她旁边坐下,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说“现在你应该很清楚了吧,钱非他心里有我,只要我回来,就没你什么事了。”
陈艺柠看着自顾自喝酒的吴情有些恼火,继续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把事情搞得太难看,你就识相一点,自己乖乖离开吧。”
呵,这个女人是小学生吗,讲起话来那么幼稚。不过吴情现在可没有心情和小学生斗嘴,她拿起一杯酒毫不犹豫地泼到了陈艺柠脸上。
陈艺柠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被淹没在音乐声中。
吴情站起身向她走近了一点,一字一顿清晰的告诉她说“这里是酒吧,要喝酒就老老实实喝酒,不喝酒的话就马上滚出去!”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
说完,吴情继续回到座位上喝酒,陈艺柠不甘心地站起来,气得说不出话,怒气冲冲地走了。
丁当开车载着钱非已经找了很多地方却依然没有找到吴情。
车子停到路边,丁当看了看钱非说“非哥,咱们....先停下来再好好想想情姐会去哪儿吧。”
钱非盯着不远处的红绿灯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丁当又慢慢开口“非哥,你...昨天夜里去了....去了那里...发现她没病以后,为什么没走啊?”
丁当的话把钱非的思绪拉回了前一天晚上......
他进了房间以后,陈艺柠坚持不去医院,却又拉着他不让他走,说有话要说。他就只好在沙发上坐下来。
陈艺柠眼泪汪汪哽咽着说了好多话,她说“钱非,我知道我当年不告而别伤害了你,可我是有苦衷的,你爸他....我也知道你气我拿他的钱,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吗?我是为了你,为了我们。你爸嫌弃我出身普通,所以我想我有了那些钱去出国深造,等回来有了更好的身份地位,对你们家公司能有帮助了,他应该就能接受我们在一起了。但我没有想白拿他的钱,我当时就发誓只是借用等我有了钱就会还的,我现在,现在就可以把那些钱全部还给他,我明天就去还,明天我们一起去还给他,你原谅我好不好?”
陈艺柠拉住钱非的手,声泪俱下,配上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不知情的人也许真的会心疼她三秒。
可惜,钱非现在对着她这张脸只感觉到厌恶。
他抽出被陈艺柠拉住的手,微皱着眉说“你和他之间的事我管不着,还与不还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和你之间也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两不相欠。”
说完起身就要走,陈艺柠再次拉住他,眼见着钱非对她装可怜的这一套已经免疫了,只好开始耍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