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宫月红护着这个心狠手辣又下作的顾家姑爷,杜英光等人没能当场弄死他,当时就愤愤不平了,如今这混蛋竟然还敢单独上街,还出现在他们面前,这让他们……
其实他们现在也不敢打死他,因为都忌惮顾家那位老祖宗,那可是活了几百年,昌延城了没个几人是对手的老怪物。
况且,他们也不敢在聚成商会闹事。
江辰知道他们不敢动手,见他们围过来,也毫无惧色,只拱了拱手笑眯眯道:“原来几位前辈也在这,幸会幸会。”
杜英光冷哼道:“江辰小儿,我等正愁寻你不着,你还竟敢送上门来,今日定要你血债……”
江辰挥手打断他:“别闹了,这里是聚成商会,在这闹事的人会死得很惨的,再说了,我们顾家还有个老祖宗,你要是杀了我,他能把你整个杜家都荡平。
“更何况,我已经跟你儿子还有那几个公子哥定下了死局,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所以……别小孩子气了,来,麻烦让一让,谢谢。”
说罢,江辰从那帮人中间挤了过去。
杜英光等人恼怒不已,明明一巴掌可以拍死他的,却又没人敢动手。
眼看江辰刚挤出人群,面前人影一晃,却是徐景天拦在了身前。
“徐公子,你又想干嘛?”江辰无奈问道。
徐景天冷笑:“哼,江辰,我只想告诉你,过几天你就知道得罪我是什么后果了。”
“徐公子说的是几天后的比斗?”
“没错,到时候你若是跪地求饶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他们放你一条生路。”
江辰摇摇头:“徐公子,别幼稚了,真不知道就你这小孩子脾性是怎么当得上明阳三子的,劝你还是等过几天,他们赢了之后再说这些话吧。”
说罢,江辰又侧身绕过他。
他没阻拦,只脸色阴狠定定看着江辰。
来到押注的柜台前,江辰掏出一个装了一百灵石的小袋扔在柜台上,说道:“一百灵石买江辰赢。”
“好咧,公子请稍等。”
聚成商会的人知道他是谁,仍乐呵呵地接过袋子,把灵石倒出来一个个地点数。
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江辰赢不了,所以大早上的很多人都来押杜月飞他们,聚成商会的人正发愁这个盘口要亏了,如今江辰自己押自己,他们哪能不收呢,能回一点本钱是一点。
至于江辰……他不过是迷惑别人而已。
谁都知道,他从顾伟奇等人身上赚了两千多灵石,很有钱,却又只买一百灵石而已,从这里足可看得出他自己也没信心。
这样一来,他的赔率自然会继续上涨。
没多久,柜台里的人点清了灵石数量,用他们商会特制的字据写好数目和赔率并盖上印章,恭恭敬敬递了出来。
江辰接过字据,仔细看清楚后便塞进须弥戒里,又在杜英光等人的骂骂咧咧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出了商会大门,他看了看斜对面,见洛华和那个八字胡的高级狗腿正在那边晃荡,于是便朝他们走了过去。
“呔!顾家那不要脸的,得罪了本世子,竟然还敢大摇大摆上街闲逛。”
洛华眼尖,很快瞧见了他,立马一手叉腰嚣张无比地指着他叫嚣。
江辰毫不示弱:“我呸,你当昌延城是你家的?我爱上街就上街,你个蛮不讲理的狗东西管得着吗?”
洛华哇哇直跳:“好你个不要脸吃软饭的贱种,竟敢辱骂本世子!老蒙,给我劈了他。”
八字胡胖乎乎的狗腿撩起衣袖,阴仄仄地逼了上来。
江辰撒腿就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可那高级狗腿的修为比他强太多了,短短数息便追到他身后,并朝他后背用力拍出一掌。
江辰惨叫一声,往前滚了几圈,躺在地上用衣袖捂住嘴巴咳嗽,趁机把藏在袖子里的血袋塞进嘴里,并用咬破肠衣。
“噗……”
他仰头吐了一口血,边吐边摇头晃脑,把那血水弄得跟喷泉似的四处飞洒,场面颇为悲壮。
吐完,他挣扎起身,剧烈喘着气,嘴唇哆嗦地骂洛华和那八字胡狗腿。
狗腿作势要打他,他踉踉跄跄地拔腿往顾家的方向跑。
刚跑出几步,他再次捂住嘴巴,“噗”地又吐了一口血。
洛华大概是不想赶尽杀绝,没让狗腿追去,只在后面一个劲地骂他。
街上的人早已吓得躲到两旁,目瞪口呆看着世子殿下把顾家那废材姑爷打得吐血连连……
真不愧是昌延城第一纨绔啊,说揍就揍,还揍得这么狠。
顾家姑爷也真是的,明明打不过人家,却偏要嘴硬,这下遭报应了吧。
他这种不要脸的就该遭报应。
看,他又吐血了,这一口喷出老远。
啧啧啧,真是活该。
又吐了又吐了,竟然吐到路边一个俊俏小媳妇身上。
哇,他还在吐……
众人这热闹是看得兴高采烈惊叹连连。
徐景天和杜英光等人刚走出商会大门,就看到了这一幕,顿时纷纷鼓掌叫好。
徐景天则微皱眉头,走到江辰吐第一口血的地方,用手指沾了点地上的血迹,并放在鼻尖下嗅了嗅。
片刻后,徐景天点头低语:“有股腥气,确实是人血,这么看来江辰是真被打伤了。好事啊,看他一连吐了那么多血,必定伤得很重,五天之内定是无法痊愈了,到比斗的时候,哼!”
……
江辰沿着大街踉踉跄跄往顾家跑,每跑出一段距离就“噗”地喷出一口老血,然后继续跑。
他心里正骂娘,不对,应该是骂洛华。
不是说好了用染料吗?这刺鼻的腥味是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染料,而是真的血。
就不知是什么畜生的血。
反正恶心死了。
洛华那王八蛋故意整我是不是。
就这样,江辰一边暗骂一边吐血,跑回顾家大门的时候,终于把所有老血都吐完了,一共十三口。
顾家的门房一见他这模样,顿时大惊失色,急忙把他扶进门,又喊人去通知老祖和老夫人。
江辰挣扎着,强烈要求他们把自己送回屋。
他们拗不过,只得扶着他回到他那个院子。
刚进屋,江辰就把那两个门房和花容失色的夏花赶了出去,反手把门紧紧锁上,便立马跑到桌子那拿茶水漱口。
好不容易把嘴巴的异味漱掉了一些后,他把袖子里那些肠衣都拿出来,藏到须弥戒里,然后躺在床上装死。
没一会,房门被敲响了,还传来宫月红凝重的声音:“姑爷,你是不是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