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新一怔,想起那日取得秘籍之时正是只剩了最后的残雪卷,难道是有人刻意为之?
此时金昊然恰好自外头回来,见白衣男子在房中并无多想,让下人在小院周围找了许久都没见到郭胜涵的身影,蹙眉径直问道:“你可知胜涵跑到哪里去了?”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我今早也尚未见着他。”
莫笑新不去看金昊然,找了张椅子悠哉的坐下,故意嚷嚷起来,“金昊然,你到底带我来这干嘛呀?我想要回去了!”
“也好,那先我送你回凝云阁休息吧。”金昊然说着来到椅边伸手要去牵笑儿的小手,怎知笑儿站起旋身避开。
“那就走吧!”
莫笑新与白衣男子道了别后,大摇大摆的走出无名小院,刚踏出房门才发觉一直忘了问他姓名,想着下次一定要问回来。
两人刚走出了无名小院,堡中的下人前来回报,“少堡主,小的找到郭大夫了!他在小姐的凌波阁那!”
“凌波阁?”金昊然一愣,想不明白为何郭胜涵跑到那儿去了。
倒是莫笑新心中想起那日他们两人发生的一幕,怀着看好戏的心情对金昊然道:“要不我们去看看吧!”
金昊然点头,“你的身子尚未完全康复,顺便让他给你瞧瞧也好。”
莫笑新闻言一怔,“康复?”抬起头望向身旁的金昊然,只见他眼中带着宠溺的笑意,才忽的醒悟过来,“你……怎么看出我没有走火入魔的?”
金昊然淡笑着微拂过笑儿的清逸发丝却并未回答,他一开始便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担心笑儿脉搏绪乱的问题,想到笑儿骂他时的模样不禁有些欣喜,起码她说出了心底的话。
趁不注意牵起她的柔荑,嘴角勾着笑意,“走吧,我们去凌波阁看看!”
初春时节,落雪的天气又会下起雨来,气温变得更加寒冷,好在这几日的天气略有好转,迎春鼓会的这两天,天空都只是阴晦些而已。
凌波阁内,金雨真坐立不安的自窗口向阁外望去,带着些许胆战心惊的问向身后的丫环小桃,“他……还在门口?”
小桃点点头,“小姐,郭大夫都在门口等了两个时辰了,你为何不出去见见他呢?”虽然不明白小姐在担心什么,但是在她看来郭大夫不像个坏人。
金雨真嗔道:“你懂什么!我哪能他要见就见呀?”这郭胜涵衣衫褴褛,平日出门还随身带一排屠具,这等疯子她怎么也不能跟他扯上半点关系,所以她现在是能避就避!
却不知,可这话到了小桃耳里却变了味道,“哦。原来郭大夫是喜欢上小姐了!”而她家小姐现在还在害羞矜持不肯相见呢。
“胡说八道什么!”金雨真怒瞪的眼神顿时让小桃噤了声,转头又看了看窗外,那抹淡灰的身影还杵在她的凌波阁门口,心中郁闷的嘀咕起来,“怎么还不走呢……”
金昊然与莫笑新来到凌波阁之时,只见站在凌波阁的郭胜涵都将要冻成冰柱了,双手哆嗦的不行,捂着嘴拼命哈气取暖,看到他们两人过来,连叫出来的话都带着颤抖。
金昊然一身锦服皮袄,内功深厚更是不惧寒冷,讥讽好友语带不屑,“暖和的小院不待,偏要来这里受冻!”
莫笑新见他冻得不轻心生怜惜,望了一眼大门紧闭的凌波阁,轻声问道:“郭先生,你等在这做什么?”
郭胜涵自视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虽穿戴破陋的点,但仍毫不影响他平日调戏良家妇女时的风流气质,自从上次惊吓到金小姐被她嫌弃之后,就一直自尊心受挫,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少夫人……”郭胜涵语带委屈,“我只是想跟金小姐解释上次的事情,怎知她连见都不肯见我。”
金昊然蹙眉,想起他平日的轻浮作风,微怒道:“你调戏我妹妹?”
“不是!”郭胜涵立即辩驳,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而且就算作了也不会让他知道的嘛,又怎么会站着等你抓呢!
“那你干嘛守在这门口?”金昊然疑惑的问道。
郭胜涵僵持着不愿解释,哆嗦着脚却仍是不肯轻言放弃的模样。
莫笑新淡笑相劝,“郭先生,天气寒冷你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倒不如等晚膳时分你再与她解释,不是更好?”
郭胜涵摇了摇头,这点他不是没想过,可晚膳时人多眼杂,他又怎么好意思解释呢。
“这……”正待莫笑新为难之时,凌波阁的门忽然打开了。
金雨真身着橙红相间的款服锦袍,十足大家小姐的气派,她是看见金昊然来了才肯出来的,赶忙上前挽着金昊然的左胳膊,微带胆怯的说道:“大哥!你赶紧帮我赶走他!”
金昊然见幺妹这个模样,更加困惑不已,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着金雨真一同出来的小桃站在身后,见众位主子都沉默着没说话,于是大着胆子凑上去回答,“少堡主,郭大夫喜欢上小姐了。”
“什么!”金昊然与郭胜涵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金雨真气闷的转过头教训丫环,“小桃!你……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呀!”
金昊然眯眼望着郭胜涵,这种情况在他看来也有些像,质问郭胜涵道:“真是如此?”
“怎么可能?”郭胜涵立即反驳,脱口而出道:“你家大小姐刁蛮傲慢、懒惰八卦,什么都不会还总嫌贫爱富,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他只是想来扳回自己面子的,可不是想来毁掉自己终身的!
金雨真闻言顿时愣在原地,气急败坏的转过头,原来的胆怯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这个穷酸大夫!我还没说你像个疯子,整日拿着刀在堡里乱晃!你倒先嫌弃我来了,你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你呢!”
郭胜涵深知自己失言有错,可想不到金雨真又再次侮辱他,明明是来解释反而吵起来了,却又不甘示弱的轻蔑道:“金小姐说的是,我是穷酸大夫一个,但总比你二九年华仍待字闺中,无人问津来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