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大压力才大而压力大了才会觉着肩上的担子重,何况徐广生还是那种无奈只能先人而后己的可怜虫,经过几年的总结他总算想明白为何天相只为他化个神就搞得自己要死不活而此等险死环生的付出若非利弊悬殊谁还会来那第二回,当希望无限接近于绝望风景再美亦不过是坟场边上多开了几朵鲜花,高处的寒意尚未来得及适应人便已由天上一下摔成了烂泥,如此心态又岂会在意自己到的是哪,但不在意亦得看这到的是哪,徐广生:“啊,如果不是心儿你死死拽着我这冰面上的魔镜与海面上其它的那些冰区别只是多了个若有若无的单细胞…该不会是原本就受困于此的活体标本吧。”
要从水国大陆到达北地必须经过这万年不化的冰河,而若非运气好到了家或是原本就知道此处的准确方位要在数亿平方公里的冰面上找到这一亩三分地亦无疑是痴人说梦,安心儿:“别急,接着看,什么时候出现想让你看的全看当时的运气,有时一天有时半年有时甚至是一辈子,但我保证你绝不会后悔。”
徐广生:“呵,半年还不够夸张居然弄出个一生一世,有必要嘛,我命由我不由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咦,今天我运气似乎不错,才那么一会功夫这单细胞便一个变两个了…太快了,我也不清楚这上边到底有多少了,鱼群,该不会是此处人类的进化全过程吧。”
宁妙:“若只是那样根本就不配称之为魔镜,接着看,用不了多久你便会明白自己的前世今生的由来,之所以说它是魔镜,看的虽是一处但你我眼中所见全非同一回事。”
徐广生:“我看到的鱼都有十六条脚。”
宁妙:“呵呵,你我果然不是同一星球的,我曾看过的物种里虽也有鱼的影子但那些鱼全程都只有两条脚,但若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的祖先是鱼而非那些丑不拉几的赖蛤蟆。”
徐广生:“对于进化论我了解虽不多但再怎么也应该是先沾鱼后蛤蟆,再之后爬行动物、哺乳动物,呼…人类亿万年的进化史居然能压缩成短短数十秒,不过这完全不像是我的进化史,先是舍弃人类形态钻进机甲又由机甲换成复制人,随后试管婴儿、自然孕育,冷冻技术、细胞复制,机甲外置,但似乎无论神还是人都逃不出这子承父业,而年少叛逆更是…不,无论如何掩饰无限相似的DNA自亦会孕育出无限相似的新生人类,所以无论区别多大你我都是同一类人,都是因那些个神人一时兴起而诞生的试验品,但无论成因如何有压迫便有反抗有迫害便有斗争,斗争和争斗虽只是顺序略有出入但其意却有着天壤之别,斗争,以战斗方式为己方争得一线生机,而争斗则不免会令人联想到以争斗的方式为自己谋福利,没想到上边这个曾经熟悉的我此时看着居然会有些陌生,求同存异,魔镜,比起看到的这些现在我更好奇这魔镜的由来,知道可以理解但太过详尽则不免令人要联想到天上的那些货,由来攻城为下攻心上,只不知道这橄榄枝里是否掺杂着惑人心智的迷药。”
父仇:“想那么多干嘛,由来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没准是人家嫌我们太过无知根本就不配做那对手嘛,想想事实怕亦确是如此,数万年来我们狼族千万大军一直都是经由这奇幻之海大军南下对天都城进行掠夺却从没听哪个说起过这魔镜,千万大军都找不到的地方却被支人数尚未过千的杂牌军撞上,简直比屎坑里踩到玫瑰还要来得神奇。”
徐广生:“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被你这么一改直恶心了百倍不止。”
父仇:“正常,因为我们狼族是雄鹰后裔。”
徐广生:“嗯嗯,了解。”
父仇:“什么眼神,这可是魔镜呈现于我眼前的曾经现实,大祭师的话果然不是子虚乌有的空穴来风,看过就赶紧赶路吧,无论真假过往都不会因我们的执念发生任何改变,何况魔镜所呈现的历史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早在蛮荒期那些神族便拿我们人类当斗兽场里的牲口一般随意消耗了,虽然被选上的基本都是有去无回却亦出现过退货,否则北边的石洞里绝不会有对于那段黑历史的记载。”
徐广生:“切,过去已然过去而就算现在那些自以为了不得的货不也还是装扮成外星人的模样四处虏人做那实验,其实就算他们不化那妆不也还是外星人嘛,但斗兽场…该不会是那种人兽共处一处相互厮杀吧。”
父仇:“怎么可能,野蛮、暴力、没品位,想达到娱乐效果最大化自然得由合适的人组成完美的五人战斗小队实现无死角进攻及防御才最有看头,受其启迪我们狼族的作战序列至今仍是以五人为基数,再深入凭先祖那些线条单调的壁画可就看不出什么了,在那种图上再恐怖的异兽亦不过是个头大那么丁点的单线条,至于到底是绘画者水平有限还是以浆汁弄出的壁画经不住岁月的洗礼,但奇怪的是无论线条多简单那些战队似乎都有一名至多名神族的专业教官于一旁指导战斗,或许如此他们才能感受到超真实的现场感吧。”
徐广生:“…不也有可能是神族的内部分化嘛,别忘了原本就非铁板一块的神族就我们知道的便有天相那一叛逆分支,毕竟几十上百万年于那些成天变化存在方式的神族而言直如弹指一瞬,弄不好壁画上就是我们认识的这一支亦没准,何况神族间出现纷争一向都喜欢拿我们这些白老鼠撒气。”
父仇:“主上的分析很有道理,应该与现实无限接近。”
宁妙:“一味只懂阿谀奉承的马屁精。”
脾气虽不大好但宁妙可不是一般人,有些气应受得受受不了亦仍是得受,何况有些事父仇原本就没理清那所以然,父仇:“妙主教训得是,属下争取尽快改掉这毛病。”
若父仇据理力争宁妙绝对会较真到底而他轻易服软则令她这任意枉为的公主有些不知所措,而美女的笑容一向都是掩饰尴尬的最佳手段,而即便她不露出这绝美的笑容一旁亦还有个遇事不惊的安心儿,安心儿:“即来之、则安之,想得越多越会拖慢前进的脚步,之前是怕错过了地方才会选择这原始的赶路方式,现在开始咱们各凭手段。”
徐广生:“…不说各凭手段嘛,你这样岂不是存心想我吊车尾。”
安心儿:“你不一直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嘛,有些麻烦事可以靠口才解决而有些则必须以武力才能争得那谈判的可能,而唯有恩威并施方能令那些符修听讲听教,上次的事那么过分至少我没脸再去找人家的茬,但无论愿与不愿事情亦终须得有人操办,此等美事又有哪个能比胆大、心细、脸皮厚的妙妙更合适。”
即有灭天又跟飞那点事又何需时时费神,不过和安心儿这种人聊天才更是烧脑,徐广生:“就我看你这脸皮也不薄,不过当官的似乎都你这德性,好事抢着上,稍有风险立马便玩那推手。”
而情报再准亦会有误,不过见到他们这支人数尚未过十的远征军的时候那些原本两眼就快喷火的符修可绝没料到擒天阁这边会先礼,违约金之所以是十万天阶醒神滋补丹原本便是赌定没人能在短时间内凑出来,说是应收其实那不过是即忽悠敌人又忽悠自己的呆账、坏账,十万天阶的醒神滋补丹无论到哪都不是一笔不容小视的财富,所以尽管这些家伙眼上仍有些怨念但态度方面已有了明显的改善,所以安心儿料定会发生的事情至少短时间内并不会发生,即无架可打自便无需远避符殿这是非之地,安心儿:“凌长老,别来无恙啊。”
凌天:“安阁士,您也别来无恙嘛,怎么,这是要向我们天符联盟一雪前耻?”
安心儿:“耻,但不知您老何来这雪耻一说,别忘了我们擒天阁之前派出的那支先遣军主帅以下直连凝魂都没个,而这次我们来的才能称之为精锐,这位是…我们擒天阁的天首大人,此次行动由他全权负责。”
凌天:“天首,拜托,别当我们天符联盟没人好不,之前或许确是我们占了便宜但眼下你们这一票化神期的高手,如此就算赢你们怕亦难以心安,是吧,空降的天首大人。”
高帽即是被自己人给套上自不能当着外人胡乱撇清,何况凌天这显然是话里有话,徐广生:“看样子您老先生,不,是你们天符联盟藏了杀着,即早有多手准备想来我们这些外来人想输很易想赢太难,您甚至都没问为何我这蕴海期的可怜虫为何会被人推上天首那位置。”
凌天:“之前我不说过了嘛,别当我们天符联盟没人,但天空之下对我们彼此都很公平。”
徐广生:“…天空之下,我还大地之上呢。”
父仇:“…主上,之前我跟您说的那斗兽场便名为天空之下,世上怕没那么巧的事。”
凌天:“巧,错,我们天符联盟之所以盘据这北地原本就是为了它,至于预谋嘛,可算亦可不算,因为我们摸着门道亦是这几月的事,摸着门道可并不代表是掌握了窍门,几月前我们派过去的近三千人现如今才回来五个,但回来的家伙亦带回了游戏攻略,所以大家基本是在同一起点。”
徐广生:“您可以当我们傻但烦请别将自己想得太高明,同一起点,门都没有,你们天符联盟可以派那回来的五人而我们这边就算派出的即便是清一色的化神到了那天空之下怕也只会成为耍老拳的粗人,虽同是粗人但有通关经验和盲头苍蝇则绝难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凌天:“虽略有些出入却亦是八九不离十,但别忘了是你们擒天阁违约在先,我们天符联盟的公平只会给拥有诚信的那些人,若是你能够重头再来我们绝对会奉上你想要的公平,当然若不服输你们可以用二十万枚天阶的醒神滋补丹为自己再羸得一次挑战的机会,很公平。”
徐广生:“成交,但我们需要一天去熟悉攻略。”
凌天:“别说一天一月都没问题,不开玩笑,游戏里发生的一切皆为真实,意思也就是游戏里的死亡复活药剂并不好使。”
徐广生:“看样子你们天符联盟损失了不少好手。”
凌天:“不少,呼,出来的五人分属五支战队,虽然我们老早便料定天空之下凶险异常却没料到会恐怖至此,据幸存者回忆,大多数人直连铠甲都还没买便已为怪暴头,干脆利落全没有半丝的拖泥带水,一旦进入游戏便再没有什么安全区,就算商店亦不时会为怪洗劫,而这游戏最经典的地方在于商店开启之初只有钱没有货,游戏攻略主要是介绍怪物及场景出入口,前提是,你们得挨过头一天,神族虽停止了天空之下这项目但其场地的怪物却仍在有序繁殖,上千万游戏玩家不够分的怪物平摊到几千人头上则只会是怪物追着人跑,唯一的好处则是游戏里的道具只要通关便能如数带出,正因为什么都有可能掉落才会令人欲罢不能。”
徐广生:“一个问题,天空之下是否只能在此进入?”
凌天:“不是只能而是概率,若传送失败人有可能被送到任何地方,我们天符联盟研究天空之下那斗兽场可绝非是几十或几百年,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我们发现,登,这边唯一能送过去的身外之物,不多不少正好一厘米,虽说这纸甲扛不了几箭但好歹能让你们喘上几秒。”
徐广生:“兰、叶子,几成把握?”
秀兰:“若能力归零不太好说,但这么刺激的事我喜欢。”
柳叶:“训练第一课,荒野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