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以为宁妙身份尊贵便能诸事顺心,很多时候为了显那高深越是喜欢便越要摆出一付全不在意的嘴脸,两边离得虽远但以徐广生那炼丹炼出来的超强目力这点距离只能算是一般,徐广生:“蠢女人,离那么近也不怕中毒,算了,反正她念镯里早已堆积如山的解毒丹此时不用亦不知何时能用,瞎操心,能咬破她手指那兔子还不知在哪孕酿呢…没搞错吧,树与树之间的距离居然完全相等,极有可能是那种厉害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阵法,那又怎样,等我用刷子刷到你面目全非看你还如何害人,滋,不对,此处的主人是敌是友尚未明了又岂能捣人前院拉那仇恨,算,这林子还是不逛为妙。”
避开林子剩下的可就只有旁边这么个水深到难见其底的大水潭,水中那些尖牙利齿的恶鱼虽极其擅藏却又如何能瞒得过眼毒心细的徐广生,徐广生:“照树上的刮痕水里的这些鱼为方便铺食应该已进化到能短时间上岸那地步了,唉,若同来的是心儿多好,几个闷雷下去它们全得翻肚,哎,有办法!”
用相思扣炸鱼倒还真是亏他想的出来,不过最勇敢的那条鱼被震晕之后其它恶鱼立马尽数沉到潭底若再丢那相思扣则无异于雷雨天打孩子,但其实就算他及时收手宁妙的一通批亦必不可少,宁妙:“有病,枉我还以为你遇上什么危险了呢。”
徐广生:“你来的正好,来阵风把那鱼给我弄上…这么快就醒了,白忙活。”
宁妙:“…应该是这么快便被啃干净了才对,不信你瞧那渐渐散开的血,血潭、血鱼,这是五云集处决重犯的刑场,没感觉怨气很重啊,如此极品的血鱼你居然也敢打它那肉的主意,口味真重。”
徐广生:“别死咬着不放了,不知者不罪好…哎,你说我若下去洗个手会是个什么情形?”
宁妙:“那不就洗呗,顶多也就被咬掉几根手指,滋,它们还未必有那么尖利的牙齿,放心,我一定拼尽全力保住你这脑袋。”
徐广生:“若光保住个脑袋还能算人嘛,呵呵,那么大条的血鱼若一口下来我绝不会是只丢几根手指那么便宜,但你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挺硬,只要你不让它们把我给拖下水亦确是想出事都难。”
宁妙:“没那么悬吧,虽说你体内只有魂海没有诡力但水里闭气五六个小时应该没什么问题。”
徐广生:“拜托,那是理想状态好不,我身体再硬若被几条甚至几十上百条血鱼争食肚里的那点空气用不了一会便会榨干榨尽,最主要我原本便只会几下狗刨。”
宁妙:“…原来是这岔,放心,我不会笑你,呵呵,因为本公主我直连狗刨都不会,为什么你懂的,不雅,即如此,要不,你还是拿根绳子自个往树上绑绑吧。”
徐广生:“这种无力感贼不好受吧,习惯就好。”
宁妙:“那你明知危险为何还要作死?”
徐广生:“呵呵,因为除了作死我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好干,别说现在即便回头去了奔流岛还不一样作死,死中求活似乎已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何况这毛病若治不好谁跟我一块都不会安全,水不能容万物嘛,这么多的水若不试上一试多可惜。”
话都已经说成这样宁妙自亦没有拦着那道理,不过可不是每一次冒险都能得到丰厚的回报,徐广生:“哎呀呀,你好狠,见死不救。”
宁妙:“等你死了再跟我说这理,瞧,被啃那么多下不也没见血嘛。”
徐广生:“内伤懂…不好,我们似乎被人给包了棕子,这五云集不是有黑云座镇嘛,这些到底是哪个山头跑下来的狠角色。”
宁妙:“还不都怪你令人分了神,至于黑云…这地方可正正就在神山脚下,神山虽已无影但气息仍在,呵呵,又或者人家本就觉着如此才刺激,滋,跑路吧,十六凝魂十六蕴海,就我一个人尊根本干不过。”
徐广生:“即便如此以你的能耐跑掉绝没问题,短时间内他们拿我亦没什么办法,就跟黑云说若它肯来救上一救翠岩便再分它一半,这诱惑它扛不住,乘他们还不想跟你拼个两败俱伤,赶紧吧。”
宁妙:“要不,我试试能不能赶跑他们。”
徐广生:“别,一旦观望演变成持久于你我极其不利,放心,凭他们想弄死我还没那么容易。”
这三十二名邪修之所以迟迟未动亦确是畏惧宁妙的人尊修为,眼见宁妙弃人自保他们自也乐捡现成,不过念锁一动徐广生没多大反应而念锁另一头那蕴海期的邪修却抽疯一样抖成了筛子,肖亦楚:“点子扎手,收。”
经此一收念锁立时便换成了纯棉网兜,才刚觉着有些舒服的徐广生立时便尝到了棕子是个什么滋味,但连诡力都使不出即便抛出几粒相思扣亦不过是徒劳无功的苟延残喘,徐广生之前那猜测确亦没错,潭边这树林确是一个很大的阵法,并不认为自己会轻易死去的徐广生又岂愿错过这长见识的机会,来回连走都无需自己操心全神贯注又有何难,身处险地凡事自得从简,地方一到人地上一丢这些合作无间的家伙立马便各司其职忙活起来,这制炼人丹的邪术残忍的对象可远不止是被炼之人,那十六名蕴海期的邪修虽亦参与了人丹的炼制工作但充其量顶多亦只能算是顶替了兽晶那位置,肖亦楚:“开始。”
十六名凝魂期邪修同时发力炼制这人丹自是本着一丝皆不浪费的宗旨要将徐广生这战斗力无限接近于零的凝魂期抽干榨尽,这最开始事情进展的倒还算顺利而越到后边便越是诡异,人丹没炼成自个反倒被抽成了成品干尸,不过因此徐广生除了极度难受却亦没捞着什么好,而直到这一切结束黑云自始自终都没露过脸,邪修虽坏事干尽但人死恩怨散,所以无论身体多难受挣脱身上那些束缚的徐广生依旧死咬着牙忍痛将他们逐一入殓,自尸身上得到的念镯徐广生虽无能开户但他不行可并不代表黑云亦无能为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一身的汗,干活的时候难受而活忙完了徐广生才顾得上想这肚子为何不再疼了,徐广生:“嗯…这…是属于我自己的诡力?感觉好奇怪,不过用起来确实比饭团那些好使,幸福来得如此忽然直令人不知所措,我直都没想过要如何用这诡力,管它呢,不懂可以学,之前不也是学亦无用才没管嘛,但这说来也怪,即有自己的诡力可用为何这体内却依旧感受不到一丝诡力,该不会是那种用几下便后劲不足的过镜中花、水中月吧,别搞,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这玩意还是少摆弄的好,万一这星星之火本可燎原却被无知给折腾没了我岂不比被孟江女哭倒那长城还要冤,黑云,好你个言而无信、背信弃义的老匹夫,看小爷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回去二字说时容易做时难,自认记性不错的徐广生虽确是背熟了来时的路径但谁也没规定阵法只能有一种变化,而事实证明之前若非黑云路过顺便带走了徐广生常人若想离开这肖亦楚等人捡前人现成的天雨林实无疑于痴人说梦,足足在里边绕了几月再好的脾气亦会暴躁,徐广生的发泄方式倒也简单,但凡心情不好冲经过的树上就是一拳,不过他这未附诡力的拳头亦只能在这些十几人方能合抱的树上留下若隐若现的拳印,站在魂器上且是如此更何况魂器玩足几月亦会伤神,此类伤神倒还不是晕倒那么简单,这人就跟喝醉了酒一样左摇右晃扶着什么便给个几拳,痛苦亦确实能够提神,拳头甩多了人自也会迷糊,徐广生:“…我手呢?”
明明感觉到自个那手的存在却瞧不见若人还清醒自然立马便明白被拳头打上的这棵树内藏玄机,可怜傻乎乎拔出那手的徐广生直等到两天后清醒才想到这岔,还好在拳印作为指引要找到那树亦只是时间的早晚,现在的徐广生可非常清醒,徐广生:“对不住、对不住、晚辈不知前辈正在更衣。”
许久未见对方回应已准备好挨揍的徐广生忍不住又伸头往那树洞里望了一眼,徐广生:“滋,我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但这也确实奇怪,树根长成人样已不寻常何况这颜色…呵呵,该不会是树妖产子吧。”
若说这外边的另类树根只是颜色和形态略与女子有些相似经七拐八绕之后才看到的这尊则实在是难辨真假的鬼斧神工,徐广生:“天机这衣服可真有创意,当,哗,好硬,硬是木头,非一般的木头…等会,这树应该没那么粗啊,麻烦了、麻烦了,好奇就快害死我这只已丢了八条命的猫了,不过…这天机似乎行的是大礼…天…呵呵,拜天不拜地,天,难不成是那个什么片子里的天,又或者这记载的是天机的整个成长史,比起石头里蹦出的猴哥这树根变成个人似乎还挺正常,还是说天机本就是天上的神仙被贬,只是她比起猪八戒及沙和尚运气要好点,嗯,有道理,爱美之心神难例外,变出来的又岂能比得上原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