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的问了那些长红疹的姑娘,说是刚开始用挺滋润的,全都是到了第五天开始慢慢起了疹子。所有用过的脸上都起了疹子,可能方子真的有问题。”
周老爷这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现在天还未大亮,他要去找张大夫问个明白,“一会夫人去药堂处理这事,我去张有善那里看看,这混蛋如果真的联合霍家骗我, 打断他的狗腿。”
章泽一直注意着这里的动作,看着周老爷去了张大夫那里,回来药堂说与霍辰誉听。
这个周学海的为人表面看起来不错,但是心肠黑得很,霍辰誉心想,这次张大夫算是完了,像他这种烂赌之人,该受到教训。
周家这次拉了张大夫出去,以命相逼让他承认这方子是张大夫的手笔,不过他没有借此诬陷南烟,也是明智之举,因为这药方是南烟先作,而且花大价钱免费给百姓施药材,她的名字百姓可谓是如雷贯耳,就算把南烟牵扯进去,也没有人会承认。
周学海是个心恨的主,当着那些顾客的面打断了张大夫的腿,而且还痛心疾首,说受到了张大夫的蒙骗,还赔了百姓不少银子,从而挽回了声誉。
“乡亲们,这事都是张大夫从中搞鬼,他嫌弃霍家给的工钱少,就想跳槽到我们周家,因为这张大夫漫天要价,才想了这种损招来来陷害我们周家,大家若不信,可以问府中的管家,几天前是不是这张大夫来向我售卖药方。你们放心,这方子我们以后会再做改良,成品出来自己人先试用七日,到时候再免费向大家发放,有意在我霍家买的,可以我们在这里登记入册,十日后来我霍家药堂领,第一盒免费发放。”
周学海的这番言论,暂时稳定了民心,被作为弃卒的张大夫,这次栽了,为了免除牢狱之灾,不得已成了周学海的走狗。
待这事过后,周学海问他:“ 可知你错在里,这药还好我没有送进宫里,如果到了宫里再出现这事,谁也兜不住,到时候你也得给我们周家陪葬。
张大夫瘸了一腿,跪在周学海脚边摇尾乞怜,“周大夫,这事我事先真的不知道,我不过一个人穷酸大夫,哪有这胆子骗您啊。这肯定是霍家搞的鬼,当时他们主动把药方给我,我就觉得不对劲。”、
周学海问他:“可是那女人让你把方子卖给我的?”
张大夫为了活命,点了头,但其实他说了慌,南烟只说这方子贵重,根本没说让他卖给谁。
“你这段时间暂且住在周府,这个霍家这次让我周家重创,一而再的对我们周家动手,我绝忍不了。不就是算计到要给宫中采买药材了,这才截了我的合作商,他们想得太天真了,我们周家走到今天,没点本事何以在徽城立足。”
周学海说完笑了起来,当初谈拢跟宫中的生意之后,他早有防备,早早地存下一批药材,以供不时不需,他觉得霍家肯定没有想到。如今这药材就在他们周家的仓库中放着。
汪家家主来找周学海,这药膏他当时眼馋也拿了一些去卖,因为事后处理方法不当,惹来众怒,现在许多百姓都不来这里看病,汪老爷急得火上眉头。
“何时这么心急?”
汪老爷捋了胡须,急得直跳脚,“出大事了,我儿子外出刚回到府里,说给我接了一个大的订单,而且七日后就得交货,以前的几个固定的合作商全跑去跟霍家合作,现在那些药材都被免费给了老百姓,你说我这单怎么办啊。”
周学海最近也是多事之秋,他库存的药材是为了应急,再过两日就要送到皇宫里去。
“哎,周老板,我听说你家库房里还有药材,要不然先卖给我应应急?”汪老爷坐了一会,才说明自己的目的。
周学海站了起来,“你听谁说的?”
这种秘闻除了他和夫人,无人知道,这姓汪的从何处得知。
汪老爷笑意浓浓,听周学海这意思,是真有其事了,“我听小女说的,听说是二公子上次见面跟他提的,还说有事让我来打你,周老爷,您看。”
“汪兄,这次恐怕不行,你也知道我存的那批药材是要送宫里去的,这铺子可以不开,这如果误了宫中的事,可是歁君的罪。”周学海黑着脸,这混蛋小子差点坏了自己的大事。
汪老爷的脸一下子就跨了下去,他这次来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这样啊,那就算了,不过周兄还有别的法子吗?”
周学海最近正心烦,听到后不耐烦地道:“汪兄先回去,找人想想办法,不是还有七日吗,可以到外地的商人那里看看。我这边忙完了也会替你想想法子。这次药膏出事,该赔就是赔,别图了一时的利,毁了你们汪家的基业,最近霍家可不安宁,处处找我们麻烦,你自己也要小心些。”
汪老爷没办法,乘兴而来,却是失望而归。
他不相信周老爷的话,找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那药材是真的要选送入宫的。
不过汪老爷闹的阵仗有些大,找的人嘴巴不严,把这事透露了出去。
南烟正在想对策呢,听到霍辰誉查出来的消息,一下子有了主意。她决意要扳倒周家,不能让他有任何反扑的机会。
霍辰誉与南烟商量,起初打算烧了这药柴,后来想着这样就浪费了,如果能调包了最好。
他们打听了周家送药材入宫的时间,听说宫中也派有侍卫押运,路上怕不好动手。
南烟只能选了下策,他们决定等周家出发的前一晚上动手,这样,周学海知道出事,也没有时间再想对策。
药膏的事告一段落,周老爷将改良的药方做出来,提出第一瓶送,第二瓶买的点子,吸引了不少人气,南烟私下让人去买了一盒回来,发觉跟自己的方子没差。没想到这个周学海还挺厉害,找出了那味药剃掉,现在的方子完美无缺。
周轻盈身子好多了,最近得了什么新奇的玩意,都会到南烟这来,逗她开心,因为是周家人的缘故,霍辰誉并不喜欢这个小姑娘,即使打招呼也是爱理不理,冷哼离开。
周轻盈并不气恼,南烟不用她带来的糕,她就自己坐那里吃了,不碰她的玩具,就自个儿在房间玩,不哭不闹,倒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不得不承认,周司源将她教的很好。
“轻盈,姐姐最近很忙,没空陪你玩,你明天就别来了。”
周轻盈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还哭了起来,“姐姐是讨厌我吗,爹爹最近出远门去了,好几日没见到人了,我和雪兰太孤单了,宅子里的人也不跟我玩,我就只有姐姐这个亲人了。爹爹说走这前给你写了信,让我在你这儿待几日,怕爷爷奶奶他们对我动手。”
居然有信,怎么从未收到,南烟回头去看霍辰誉,他把头转到一旁去。
“轻盈,你先在这儿玩,我去给你拿点好吃的。”
南烟拉了霍辰誉的手出去,冷着脸问:“信呢?”
他看着南烟,冷冷地道:“烧了,我怕你再被他蛊惑。”
南烟生气,“我公私分明,这事跟他有没有关系还未可知,你这样不经过我同意就烧了信,是……”
霍辰誉从怀里掏了出来,歪头看着她,“逗你呢,我才没有烧,甚至还没有看,别把我想的那么邪恶,我霍辰誉好歹也是一个君子。”
南烟抿嘴笑道:“去吧,让萱草做点好吃的带过来,小姑娘人不错,你怎么就不喜欢人家呢。”
霍辰誉扭头就走,因为我喜欢的只有你啊!
南烟打开信,见上面写道。
南大夫:
我要外出几日,小女托你照看两日。有一事一直未对你讲,我其实有喜欢的人,不过她卧床六年,身形枯槁,恐不久将离人世。
我爱慕你,却隐瞒此事,就是怕你误会,觉得我周司源是一个背信弃义之人。当年我与她青梅竹马,不顾家人反对远走他乡,自她病后性情大变, 对我非打即骂,像变了个人一样,尽管这样,我周司源依旧不离不弃的照顾她。
六年已过,我与她之间渐行渐远,和你相处之下,发现你万般的好。不管你怎么看我,请一定替我顾看小女,因为只有她在你那里我爹娘才不会对她动手!
周司源敬上!
南烟读完周司源的信件,忙去楼下把周轻盈唤到自己房间来。这次见面小姑娘的胆子大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胆小,还会逗人开心,十分讨人喜欢。
南烟忙完,安排下小姑娘的住处,让她和萱草睡同一屋,可是她死活不愿跟萱草一起住,又哭又闹,南烟没办法,把小姑娘抱到自己房间来。
“轻盈,你为什么哭,萱草欺负你了吗?”南烟一边给她擦泪,一边问道。
小姑娘眼角还噙着泪,“我害怕,我一个人睡就会做噩梦,梦到爷爷奶奶骂我、下人打我、他们谁也不喜欢我。从小到大,我没有见过我娘,也是今年才见过爹爹,他们都欺负我是没人管的孩子。姐姐,你让我跟你一起睡好吗,睡地上都行,只要有你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