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打了哈欠,轻轻抬了眼皮:“不用了,我这人特别懒,吃饱了就想睡觉,感谢汪公子招待。”
她起身要走,汪耀轩伸手拦着挡在门口,眉头一挑,猥琐地看着她:“吃饱了就要走,哪里有这个道理?今日在重阳楼包场,我可花了上千两银子,你就这样就走了。”
“不走还想干嘛?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想法?劝你收起你的龌龊心思,敢惹我,我保证你今天会被吓尿裤子。”南星突然觉得好玩,她最喜欢惩罚这些登徒子。
“你这个死丫头片子给脸不要脸,小爷就是觉得你有点姿色,想收你这个偏房,金银珠宝爷有的是,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南烟把她拉到一旁,提醒她,“师姐,别惹事了。”
方南星不依,故作单纯的样子,“为什么呢?吃饭是他自己要请,包场也是他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他,难道他们汪家小家子气,连这点银子也出不起,我真是高看他们了。”
汪耀轩气得脸红气喘,他看不了别人讥讽自己,“来人,除了这女人,另外两个全给我抓起来,小爷我要在这里办了她。”
汪耀轩排除南烟,是因为她身份特殊,暂时不能动,但另外两个人是生面孔,敢嘲笑自己,就是找死。
方南星看到自己被围起来,反而哈哈大笑,指着他骂:“臭小子,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现在想跑来得及,别怪我等会心狠手辣。”
“小爷……”
这后面的话没说完,汪耀轩就被南星一脚踢了出去,幸好他手里所抱着门外那栏杆,才没有摔下去,身旁的两个护卫眼疾手快,将他拉了上来。
南烟怕她师姐下手狠,哀求的看着百里蕴,再不拦着这重阳楼也要被拆了。
“师妹,见好就收,走吧。”
方南星向来听百里蕴的话,只是一句话,就杀了她的威风,让她拍手走人。
汪耀轩从地上爬起来,拦在楼梯口,“想走,没那么容易男人,除了这个女人之外,这两个一并给我绑了带回府去。”
南星笑了笑,看到一旁站立的是这春香楼的掌柜,回头又冲着他道:“汪公子,这重阳楼不是你家的产业吧?这饭菜这么贵,里面的装潢我瞧着也不便宜,你想在这里打,应该也是赔得起银子,那掌柜的一直瞧好戏的样子看着我们俩,估计早想着装修一番了,今日大动干戈之后,这掌柜也倒是省了一笔银子。”
汪耀轩被她这么一激,火冒三丈,女人得不到,也得出了这口恶气,外面那么多人盯着,不能让给别人小瞧了,“我不会让你离开这天儿,天底下没有白吃白喝蹭的事儿。”
南星摊手,笑得花枝乱颤,“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我方男星,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主。”
汪耀轩死性不改,心里也有点怕,刚才那一脚,现在心口还疼着,另外那个百里蕴表面看来若文弱书生,但气质非凡,怕也是高手,他这手下估计不是对手。他对身旁的一个小厮招呼,让他回府搬救兵。
“小子,也别找人了,今日我师兄不插手,我让你们几个几招怎么样,可以一起来。”
汪耀轩怒气腾腾,被南星狂妄的口气伤一自尊心,和手下交换了一个眼神,握着拳头冲了过去。
南烟闭上眼睛,没有听到意料中的惨叫声,回头看到,师姐用身上的披帛将汪耀轩绑着手,吊在了大厅正中的房梁之上,整个人在空中晃荡下个半死,吓得说不出话来。
“汪公子,服吗?如果不服我再将你吊高一点,绑在这里旁边再放个蜡烛烧着绳子,让你亲眼看看自己是怎么摔下去,摔得屁股开花。”她说着拍手大笑。
汪耀轩哆嗦着看过去,自己那护卫早一脚被南星给踢晕,身旁没有得力的人,又看了眼脚下,急得哇哇大叫,“女侠饶命,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以后再也不敢了,放我下去。”
南星道:“放你下去不行,饶了你还有点希望,今天我大发慈悲,给你点教训吧,告诉你们不到天黑,谁也不许把它放下来,要不然找你们的事儿。”
方南星耀武扬威的出了酒楼,南烟和百里蕴紧随其后,她一脚踢开了门,看热闹的人本来还想着是哪家公子被欺负,想要帮帮忙,在门打开,看见了吊在那里那人,是汪耀轩那个混混,大家都觉得他是活该,还纷纷夸赞起了南星。
姑娘武功高超,为民除害,赞叹声此起彼伏。
南烟走在路上问她师姐,“师姐明知他是汪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不是激怒了他们家,汪家和周家若联合对付我们,就难办了。”
方南星道,“自从药王医经现世,我们药玄门已经不能置身度外,这三大家族纷争是必然的。他们当初能合伙把你们褚家给灭了,如今也能合伙把第二家灭了,贪得无厌是人致命的弱点。他们三家都能和平共事,没有谁能越过他们去,可惜啊,人都是自私的。”
师姐难得的正经,南烟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对这事也不多管,即使没有这件事,汪家与她也只会站在敌对面。
????“师兄为何不帮我?”南星走至百里蕴身旁问道。
百里蕴笑了,“你的武功还用帮忙,别说打一个人,就是整个酒楼的人也不在话下,收拾了赶紧回去吧,这几天不要再出门,后面的事等师父过来再说,你这样每天出去打一架,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这徽城人赶出去。”
南星不服输,“我打他是他活该,汪耀轩那个浪荡子弟,不知骗了多少良家妇女,我这是为民除害,你没听那些百姓都怎么说的吗。”
“好了,这事不提了,还是想办法联络师父吧。”南烟打断两个人话,这次盛会的奖品是药王医经,她必须要夺冠,不是代表霍家,而是为她们禇家。
百里蕴无意中瞧见了霍辰誉的丫鬟,以为是霍辰誉派出来跟踪南烟,瞧着她心神不宁,四下乱看,他问道:“你真的喜欢上霍辰誉那小子了?”
南烟吞吞吐吐,“我没有,师兄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觉得你这次跟以往不同了,看向霍辰誉的时候神采飞扬。如果之前的人跟你说的是真的,他们霍家你有戴天之仇,你该怎么办,这几大家族,当年的事谁也逃不了干净。”
南烟有些失落,“师兄,这事我记得了。”
方南星听着两个人对话,回头问百里蕴,“师兄总是这样给人泼冷水,你这样说很伤师妹的心,不管是谁干的,当年霍辰誉才三岁,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倒是觉得师妹和他很般配。”
百里蕴丢下这句话,“你这是私心作祟,霍辰誉如果真的喜欢南烟,怎会派人跟踪她,方才我还看到他身旁那个丫头。”
南烟想到了是谁,默默将他们两人送回,方南星死活不让她离开,说要一起睡。南烟想起自己被踹的那些惨痛的经历,慌忙拒绝。
她宁愿在屋里坐一晚上,也不愿跟师姐直接在一张床上,这柔弱的身子经不起师姐的拳打脚踢,而且,她想回去和霍辰誉商量一下,跟踪自己的半夏,到底是谁的人。
南烟要走,南星不依,最后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被强拉着上了床。
南星躺在床上,突然想起医书的事,好奇地问她:“师父前段时间在研究药王医经,我有次听师父自言自语,说什么长生之术,这医书上面真的有那种方子,你可有研究出来?”
“都是造谣,当年我家就是被人用这种理由陷害,真有长生之术,这世上估计大乱,人人都来争抢。”
南星转过身子,两人面对面,“可是我看到师父那么认真、那么急切,还以为会是真的,师父那么开明的人,怎么也会被富给绕了进去。”
南烟心细如发,师姐的话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复,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自己毕竟是褚家人,师父如果想知道什么,从自己这里问,不是更快吗,为何要瞒着她,仅告诉师兄一人。
两人睡下没多久,霍辰誉亲自带人来到客栈来找南烟,他是听了半夏说,南烟和百里蕴及南星回了客栈,久等她不归,心里放心不下。
南烟因为已经和衣而睡,站在门口回道:“今日我与师姐在客栈歇下,你回去吧。”
“还是回去睡吧,小竹病了。”他不多加解释,站在窗下和南烟对话。
南烟听到小竹的名字,快速穿衣离开,她刚走,方南星就睁开了眼睛,望着他们去的背影心里偷着笑,怎么就这么般配呢?
南烟回去,看到小竹发热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霍辰誉因为找不到病症,这才半夜去找她。。
“今日在重阳楼发生的事,我听人说了。汪家肯定不会放过你师姐,你最近要当心点。”霍辰誉出口担醒。
南烟摸着小猪的头,拿了一些熬制好的药喂了他,小竹病得不重,他的医术不在话下,为何执意去让自己回来,难道是怕自己和师姐待在一起出事。
霍辰誉完全忽视了小竹,低着头自言自语,“你师姐来这两日,你未与我说过一句话,也不肯见我,是在躲着我吗?”
南烟抬头看他,用湿的毛巾敷在小竹头上,“没有躲着你,每天天不亮就被师姐拉出去闲逛吃喝,药堂的事全都压在你身上,你是不是累了,明日我在铺子里陪你。”
霍辰誉突然上前,还把屋门给合上,南烟被吓了一跳,身子退后两步。